原来敲定的那位女演员，凌灿之前跟她有过合作，还挺默契的。　　临阵突然换将也不征求一下他这个男一的意见，这事有点不靠谱。　　“换成谁了？”

凌灿追问。　　“呃，换的这个人吧，算是刚刚入圈，可能各方面经验都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好了，你别跟我这儿卖关子，就说是谁！”

凌灿急火火地吆喝着。　　“是……冯乐妮！”

小侯说出这个名字，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什么？冯乐妮？冯琦那个花痴女儿？”

凌灿惊得差点跳起来。　　“嗯，就是她。”

小侯的声音有些无奈。　　凌灿立刻原地爆炸。　　“这特么到底是谁的主意？他妈的疯了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公司的主意！确切地说，是冯琦的主意对吧？”

凌灿破口大骂起来。　　“那货别说就是一菜鸟棒槌，就算她是正经科班出身，就算她是影后视后，我特么也不伺候！”

冯乐妮本来就风评极差，上次在庆功宴上又调戏过凌灿，所以凌灿对她无比厌恶。　　况且她根本就没有丝毫表演经验，怎么配戏？　　“彦西啊，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其实……”　　“我特么冷静个锤子！尊皇太不像话了！告诉他们，我和女一对戏很舒服，之前也交流过不少。贸然换人，我不同意！”

小侯啧了啧嘴，为难地说：“小主啊，说也没用。因为是女一号主动辞演，他们才临阵换将的！”

“主动辞演？”

凌灿一愣，随即明白了，一定是尊皇给女演员施压，人家才会主动选择退出的。　　凌灿狠狠地咬了咬牙。　　“如果他们一意孤行，小爷我特么不伺候了，让他们另请高明！”

他气得头顶冒火。　　“彦西，你先别急……”　　小侯还想再安慰劝说几句，但是凌灿已经气冲牛斗地把电话挂上了。　　他马上拨给了经纪人老孙。　　“孙哥，《江湖令》的女一号换人了，这事你知道吗？”

经纪人老孙从凌灿出道就跟着他，在圈子里说话也有些分量。　　老孙点点头说：“彦西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呢！”

“孙哥，就算换人，我认了。换谁都行，就是不能换那个冯乐妮！”

凌灿的态度很强硬。　　孙哥顿了顿，声音里充斥着为难。　　“彦西啊，我知道你不待见那个冯乐妮，不过一来这个剧本是你的转型力作，可以使你的事业再上一个台阶。”

“二来，那个冯乐妮的背景你也清楚。他老爸冯琦咱们得罪不起。他之所以让冯乐妮进组，就是冲着你去的。”

“如果你执意辞演，我恐怕后续他会找你的麻烦。冯琦那个人我了解，典型的笑面虎。表面笑呵呵的，其实背地里阴损恶毒的点子多的是。”

“去年一次酒会上，他想让一个当红小花陪他喝酒。人家姑娘不买账。后来愣是因为莫须有的原因把人家给雪藏了。”

老孙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咱们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彦西你太年轻，性子也烈。不过你这样我担心你会吃亏。”

“冯琦那样的人咱们得罪不得。正所谓投鼠忌器。咱们不能因为一只虱子烧了一件袄啊！”

听完老孙说的话，凌灿沉默了。　　对于冯琦的为人，他之前有所耳闻。　　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大家都心照不宣。明星再红再火人气再高，也不敢违逆资本。资本的话，就是王道。　　今天你是红星顶流，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明天你就有可能被全网封杀。　　演艺事业是凌灿的梦想，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庞大的家族企业不去继承，要去这个混乱的圈子吃苦受气。　　如果因为一个冯乐妮毁了自己之前几年的努力，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凌灿这个人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　　他想了想，说了句“我再考虑考虑”，然后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凌灿越想越气，急火攻心，一扬手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屏幕立刻分崩离析。　　他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发了一通脾气，才渐渐冷静下来。　　想把这件恶心人的事跟厉芸念叨念叨，才发现手机已经粉身碎骨了。　　他气呼呼地跑到楼下，用座机把电话拨给助理小侯：“赶紧帮我买个新手机送过来！”

……　　晚上厉夜霆有应酬，苏燃和厉芸，还有一对小崽崽一起吃饭。　　厉芸问苏燃：“哎，弟妹，你四哥跟你说了吗？”

苏燃看了看厉芸，问道：“说什么？”

“他被人潜规则的事情啊！”

厉芸说着，放下了筷子。　　旁边的厉好立刻瞪大了眼睛叫起来：“啥？彦西哥哥被人潜规则？是谁这么大胆子！女导演吗？”

厉芸在厉好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又胡说！”

厉好一吐小舌头，赶紧捂住了嘴。　　厉芸又说：“凌彦西没跟你说啊？害，我跟你说，这件事真是太过分了。”

她便把下午凌灿给她打电话抱怨的那件事简单讲了一遍。　　末了，厉芸叹了口气，说：“凌灿特别喜欢这个剧本，还想利用这部剧转型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很难了。”

“即使他忍气吞声跟冯乐妮配戏，这部剧也得被那个不学无术的女流氓给毁了！”

厉芸说着，皱起了眉头。　　“那个冯乐妮我见过，上次庆功宴上就拉着凌彦西的手要揩人家油。哼，仗着她老子是圈里的大佬，就为所欲为，不要脸。真替凌彦西捏把汗！”

厉好气得叫了起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舅妈，你最厉害了，你快帮彦西哥哥把那个坏女人赶走！”

厉芸揉了揉厉好的小脑袋，说：“宝贝，这不是小孩子打架。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

她说着，神色染上了些无奈。　　苏燃知道，凌灿救过厉芸的命，所以对于凌灿的事情，她十分上心。　　苏燃抿了抿唇，点点头说：“等会儿我问问凌灿。”

饭后，她把电话打给了凌灿。　　当听到苏燃问起那件事的时候，凌灿倒有些不好意思。　　“厉芸那个大嘴巴，怎么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