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铮心下一惊,他表现的如此明显么?“皇兄说笑了。”
慕容争一向懒散,身后的太监搬了椅子上来,他便懒懒的瘫在了椅子上,一幅没有骨头的模样:“微臣只不过向来爱些有趣的事情,这位秦家大小姐,与宁郡王的事情倒颇为有趣,这才多了一分关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慕容也意识到了问题,他对秦绫初确实带着过多的关心,这与他一开始,想看秦绫初与慕容瑾好戏的心态极为不同。思来想去,他确实该与秦绫初保持一定的距离。对秦绫初与他都好。他勾着指尖,在玉杯的酒沿上摩挲,酒楼掌柜轻轻的敲了敲门:“主人,秦府大小姐秦绫初,前来求见。”
慕容铮下意识了摸摸自己的脸,想起自己并未易容,便摆了摆手道:“跟她说,我出去了,不见。”
那一日清晨,他晕过去之前,他以为自己的身份自至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其实并没有。秦绫初并没有摘下他的面具。如今他己经帮助秦绫初追回被劫的银两,算是报了秦绫初当时收容之恩,歃血楼本就是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组织,如今又何必与过多牵扯呢?没一会儿,掌柜又回来,在门外轻声道:“那姑娘不肯走,说只是想给您看看余毒可有清干净,看过之后她立刻就走。”
掌柜有些为难,那姑娘满脸真诚,并且一幅他不答应就懒着不走的模样。慕容铮轻轻的叹了一声:“你让她等着,一个时辰后再将人请上来。”
毕竟易容换装这些事事情,还需要花不少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秦绫初以为对方在忽悠自己的时候,酒楼掌柜毕恭毕敬的俯身道:“秦姑娘,我们家主人请您上去。”
跟着掌柜上楼,秦绫初这才发现,这座酒楼别有洞天,一上到四楼便看到两名小二模样的人守在楼梯口。看他们粗壮的身材秦绫初暗叹,这小二装的还挺像。走过迷宫一般的回廊,掌柜推开最后一间房间门:“请进。”
初入眼的便是一面绣着一枝凌雪傲霜的梅花:“秦小姐。”
秦绫初心下一喜,越过屏风便看到他坐在桌前,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还热好了一壶酒。秦绫初一屁股坐在桌前:“你中毒了,现在不适合喝酒!”“我看你才是吧。”
慕容铮指了指她的手臂,他可没有忘记,秦绫初的手臂被人划了好几道口子。秦绫初豪爽的拍了拍手臂:“小伤而己。”
此时慕容铮才注意到,她的手指上爬了不少小伤口,似乎是为了帮他找荷包划的?“先别吃饭了。”
秦绫初拿出一个脉枕:“给我看看你的毒。”
他也不纠结将手放上去,秦绫初仔细的把过脉确认他余毒已清,这才放下心来开玩笑:“你这张脸,没有之前好看。”
慕容铮顿了顿:“来人。”
酒楼掌柜推门而入:“主人。”
“去把我的匣子拿过来。”
慕容铮给伸手给秦绫初倒了杯茶:“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掌柜躬身退去,秦绫初盯着他的脸心道,她明明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却总是有种熟悉感,仿佛现实里认识?“壮士。”
秦绫初笑眯眯的:“咱们都见过这么多面了,我还叫你壮士似乎不太好,不知道壮士怎么称呼啊?”
慕容铮默然不语,秦绫初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毕竟歃血楼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她这样贸然的问名字,岂不是犹如扒对方衣服?秦绫初又莫名的有些委屈,心下暗想,明明都己经认识这么久了,难不成壮士还不相信她么?“秦小姐。”
他开口打破屋内的寂静:“歃血楼是个暗无天日的组织,随时有性命之虞,而你乃威远侯嫡女,有光明的未来,我会拖累到你。”
“怎么能这么说,之前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己经被人砍死,现在还不知在哪个野林子里,暴尸荒野。”
秦绫初急急的解释。但她看见对面之人悠然倒茶的模样,最终还是把那句,‘我们不是朋友么’憋了回去。吱呀——一个小二模样的男子推门端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慕容铮接过木匣打开,向秦绫初展示里面的东西:“这是人皮面具,仿真效果非常好,你只需……”秦绫初深呼吸一口,总感觉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异香。而这股味道,她在‘壮士’中毒的时候,似乎也闻到了。那小二慢慢靠近,匕首上的冷光划过秦绫初的眼睛,她猛的尖叫出声:“小心!”
慕容铮反格住对方的手臂,一个侧踢将那名假扮小二的刺客踹开,右手带着秦绫初退开,那刺客一击不成,便深知自己再无机会杀了他,当即咬舌自尽,完全不给他们审讯的机会。刺客七窍流血,秦绫初上前搜身。慕容铮摆了摆手道:“这种刺客,身上不会带任何标志性的东西,不过此人是谁派来的,我倒也知道。”
秦绫初惊讶的看他,歃血楼这么厉害,这么快就知道是谁派的刺客?“宁郡王。”
想必慕容瑾那边己经查到了,西北那批银两是歃血楼劫走的,离京去往西北就安插人来他这儿,打算行刺。听到巨响的掌柜跑上来,一眼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顿时惨白:“主人。”
“宁郡王的人混了进来,内部自查。”
慕容争淡淡的道。掌柜跪在地上:“属下定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请主人恕罪。”
慕容铮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掌柜却觉得可怕的紧。“咱们换间房。”
慕容铮摆了摆手:“这儿臭的很。”
两人换了间房后,慕容铮将人皮面具的使用方法教给秦绫初,又后给了一把小弩箭给她:“这把弩箭能连发三只弩箭,能保你一时之安,以后不要再那么大胆,随意的跑出来……玉佩还给我,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