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热情的带着秦绫初将两间院子都看了,最后秦绫初敲定了靠巷子外侧的一间院子,老婆婆倒是要了一个极低的价格。但秦绫初总觉得这样是占了人家的便宜,总不能借着容铮与老婆婆认识,就将价格压得很低。后来终于相商出一个较为合适的价格,秦绫初买下院子心情甚好。连刚刚容铮莫名惹出来的那点儿气也烟消云散:“多谢容公子今日的相助,我请你吃饭如何?”
慕容铮挥了挥手里的扇子:“不如咱们去骑马如何,最近我看中一匹马,特别想将它买下来。”
“行吧。”
秦绫初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咱们总得先吃点儿东西吧?”
慕容铮抓起她的手腕子:“让你的侍卫先回去吧,跟你爹说一声你要出城。”
“嗯。”
秦绫初侧过身道:“柯聃,你回去跟我爹说一声,我中午不回家吃饭。”
柯聃犹豫了一下,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姐。”
“没事儿的。”
话音刚落,慕容铮抓起她的手腕,快步拐进了另一条小巷。两人七拐八拐的在巷子里穿梭,秦绫初被拉着往前走,心下却想若是她想原路返回,恐怕都是找不到路的。“到了。”
慕容铮一掀衣袖,在灰扑扑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眼前是一张露天的桌子,灰扑扑的颜色可见其己使用多年,而这张桌子是这家铺子唯一的位置。朝里看是一户馄饨铺子,一个妇子在里面包馄饨:“公子,您来了,今日还是要一碗馄饨么?”
“两碗。”
慕容铮笑了笑道:“这位姑娘也要。”
那妇人‘哎’了一声,将馄饨下进高汤里,不一会儿淡淡的香气便顺着风飘了过来,转眼间两馄饨出锅,妇人撒上一小把切的细碎的香料:“两位慢用。”
秦绫初又是被狗追又是走了这么长时间路,早己经饿了。迫不及待的用白瓷的勺子挖起一颗馄饨放进嘴里,却未注意到温度烫得她眼泪都直接流了出来。此时的秦绫初也顾不上什么淑女气度,吐着舌头往外哈气。慕容铮举起扇子给她扇风:“着什么急,又不会跑了你的。”
秦绫初默不作声的吹气,慕容铮挥起扇子给她扇了扇,感觉没有那么烫了,秦绫初才一口吞下去。馄饨用料实在且新鲜,高汤煮得与馄饨相得益彰,秦绫初吃完一碗,满足的感叹,难怪连容铮这样瞎讲究的人,都爱来这儿吃。两人吃过饭后,刚走出巷子,一辆古朴的马车就停在了两人跟前。“走吧。”
慕容铮抬步就上了马车。马车的的木料用是的黑檀木,看起来低调但造价也高,马车内部的四周都包上了锦锻,中间的小木几煮着一壶茶水,虽然马车偶有颠簸,但茶水半点儿不洒。秦绫初盯着茶水暗想,容铮这番做派,家里必然是个极度富贵的人家,但她却从未听说过,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姓容。此人深不可测,平日里又装得吊儿郎当,实在令人难以捉摸。思虑间,马车己经到达城外。千里马场。是京城内外最大的马场,平日里王公贵族,大多都是来这儿选马,千里马场的马还真来自于千里之外的西洲。那里有最负盛名的汗血宝马,每年夏季西洲之人便会带着大批的马儿前来京城,高价卖给这些京城的贵族们。秦绫初远远的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西洲人匆忙的来往。想来从西洲出发的马队,刚到不久。秦绫初瞟了一眼慕容铮,暗想此人还挺有钱,那些马儿从西洲刚刚过来之时,价格最贵。两人被官话学的七零八碎的西洲人迎了进去,相较于秦绫初的大多听不懂,慕容铮倒是说了几句西洲话,便被带去试马。秦绫初百无聊赖的在马场周围的片小树林子里打转,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不错的草药。空手而归的秦绫初穿过那片小树林,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顿住脚步,仔细一听,还真是认识的。慕容瑾不过隔得太远,秦绫初也听得不大清楚。她立于一棵粗大的树木后,心下暗想,人家买马就直接在马场里面就买了,而慕容瑾却一个西洲在这儿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呢?她蹑手蹑脚的往前进了一棵树,许是因为她头一回做偷听这种事情,业务实在是不熟练的很,没走两步就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吱’声。那么的慕容瑾立刻反应过来:“谁!”
秦绫初立于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跑是跑不掉了,慕容瑾不会杀她灭口吧?一只修长的手伸手秦绫初的腰间,臂弯收紧秦绫初消失了原地。慕容瑾行至树后,只见一根被踩断的树枝,和一只在不远处朝他喵喵叫的小野猫,慕容瑾一脚将那野猫踹开,猫儿惨叫一声逃开。他冷哼一声越过那棵巨树走了回去。若是他此时抬头望去,便能看到,慕容铮揽着秦绫初立于树上。直到慕容瑾的背影消失,秦绫初这才长呼出一口气道:“谢谢。”
“宁郡王?”
慕容铮带着她如同一张纸片似得落在地上:“你跟踪当朝王爷?”
秦绫初向天翻了个白眼:“只是碰巧遇到,而且这马场我来都没有来过,哪儿机会知道宁郡王也会来?”
慕容铮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不过他又不爱骑马,怎会来此处?”
“啊?”
秦绫初挑了挑眉。“以前宁郡王小时候刚学骑马之时,便摔马断了腿,整整大半年不能动,后来他便再也没有学过骑马。”
秦绫初晃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阁下又是怎么知道件事情的?”
她上辈子嫁入宁郡王府那么多年,没有听到过半点儿风声,怎么对面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军队士兵,一清二楚。秦绫初直视着他的眼睛,慕容铮神色一变,扯了她一把:“小心!”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眨眼间钉入树干,箭尾轻颤箭头带着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