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县主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来插嘴,我建议你呀,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把面纱戴上,免得吓到了宫里那些贵人们,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你可担待不起!”
慕容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暮婉,而后别开了眼睛。一匹快马策马而来,手里稳当的捧了个盒子:“见过安宁县主,这是我们家九王爷送的,请县主过目,我们家九王爷说了,今日事务繁多,未能抽身来见秦小姐,请见谅。”
在场的慕容瑾皱了皱眉,心下暗衬,他九叔什么时候,和这个毒妇扯上了关系。上辈子秦绫初嫁入宁郡王府后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接触到皇家之人。她仔细想来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位声名极响的九王爷。这位九王爷,倒不是什么战功赫赫,而是生活极为奢侈,听闻他长居的九王爷府,夏日里光站在王府门口,便能感觉到阵阵凉意。经过一辈子,秦绫初早己经深知一入皇家深似海这句话,如今她可是半点儿都不想和皇家之人扯上关系。“请代我多谢九王爷好意,但这东西,小女子无功不受禄,实在是不敢,也不能收。”
秦绫初婉言拒绝。“这是安宁县主需要的东西。”
那侍卫将木盒打开,是一件墨蓝色宫装,衣角处用金线绣出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之下流光溢彩。秦绫初摇了摇头:“那小女子更是不敢受,还请将这件宫装带回去。”
秦琦珊小声的道:“你干什么呀,难不成真想从我身上扒衣服?”
一旁的立于一旁不说话的威远候也甚是疑惑,她家大女儿怎么和九王爷扯上关系了?秦琦珊上前一步,着急的就想替秦绫初接下那个木盒。“秦琦珊!”
秦绫初低斥一声:“若是你再如此不知礼数,现在给我滚回府里闭门思过,宴会你也别去了!”
秦琦珊这才吓得停住了脚步,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威远候瞪了她一眼:“跟你姐姐好好学着点儿,如此莽撞,若是冲撞了宫里的贵人,你有两个也不够杀的!”
秦琦珊委屈的缩到秦绫初身后。这下连一旁的慕容瑾都惊了一下,他的九叔,虽然平时不理朝政,只想吃喝玩乐,但他说出来的话,很少容他人拒绝。果然,不远处行来一辆马车。里面下来一个太监:“安宁县主,咱家受九王爷之托给您带个消息,王爷说了,您若是不接下这衣服,九王爷就亲自来送。”
秦绫初:“……”她本就不想与那九王爷扯上关系,若是他亲自来送,自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那侍卫见她犹豫,立刻将木盒往前一递,心下大吃一惊叹自家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连安宁县主会拒绝都己经想到了。她无奈的接下木盒,那太监笑道:“如此,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完马车和侍卫都走了。片刻后,秦绫初换好衣服回到了正门口。慕容瑾正立于马车旁,准备翻身上马。只听一声惊呼,他回头望去,瞳孔微微紧缩,这是太过震惊的表现。发出那声惊呼的青桃围着秦绫初转了一圈:“我们家小姐,可真是太好看了。”
此时威远候府外正门外人不少,几乎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墨蓝色的外袍搭着深红色的长裙,衬得她肤白胜雪。在阳光之下,似乎折射着微微的光芒。“走啊。”
秦绫初侧过头看着刚刚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秦绫初换衣服太慢,现在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的秦琦珊。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愣愣的跟着秦绫初上了马车。万寿节的宴会,本就大宴群臣,再上群臣们的家属再加上丫鬟仆从之类的人也非常多,马车在东门停下来时,宫门口己经停满了马车。秦绫初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来来往往的人,比她之前逛过的西市,有过之而无不及。宫门口有两处负责检查关卡,女子去往宫女处检查,男子则由侍卫检查。下了马车之后,秦琦珊就一幅畏手畏脚的模样:“姐姐,我有些害怕。”
秦绫初瞪她一眼:“刚刚在府门口要接人家东西的时候,我看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那不是在咱家门口么。”
秦琦珊撇了撇嘴:“现在可是在宫里。”
“哦,合着您秦二小姐,就是个窝里横。”
秦绫初毫不留情的嘲讽道。秦琦珊一时不服,还要再说什么。但己经轮到两人检查,宫女仔仔细细的确认两人有没有随身携带一些危险物品后,这才放行。一旁的青桃压低声音道:“小姐,她们都在看咱们呢。”
秦绫初往周围扫了一眼,确实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在拿目光扫视她们,这身衣服太过华丽扎眼,她只是想低调的参加宴会,安安静静的回家而己。“没事儿,她们想看就让她们看去。”
秦绫初淡定的摆了摆手道。一行三人,待宫女检查完青桃,三人便能进去了。“快点儿,磨磨蹭蹭的。”
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动手推了青桃一把:“此处太阳这么大,晒着我们家小姐,你能承担的起么!”
秦绫初被跌过来的青桃撞得后退了两步,那丫鬟得意一笑,又扶了她们家小姐过来。青桃咬牙切齿的想找那丫鬟理论,手腕一紧被人拉住,秦绫初朝她摇了摇头:“切莫惹事儿。”
“是。”
青桃了点了点头,低垂着眼睛跟着秦绫初进入宫门,见周围没有人才道:“她们家小姐,皮肤那么黑,还好意思说晒伤!”
“安宁县主——”秦绫初朝周围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宫女朝她挥手。是皇后身边的宫时雨。“时雨姐姐。”
时雨笑了笑道:“安宁县主言重了,奴婢怎么能得县主一声姐姐呢,在宫里切记莫要再叫,容易被有心人听去,做了把柄。”
秦绫初虚心受教的点了点头,时雨这才又笑起来:“娘娘,一大早就遣奴婢来等着您呢。”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秦绫初一眼:“这件宫装好像不是尚服局做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