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旁边走了几米，在一棵树下停下来。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不远处的孩子身上。莫菲没有追问，与他一道望着孩子，等待他的下文，好一晌，蒋经年收回目光，“今晚上把孩子落在你那的东西都收拾好吧。福利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生活环境，工作人员各方面都不错，他在那里会得到不错的照顾。”

后面半句与其说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今天就要送走吗？”

莫菲感觉喉咙里堵了些什么东西。“已经拖得够久了，不能再拖了。”

莫菲沉默了好一响，“行吧，就按你说的来办吧。”

两人说完便走回去，蒋经年望着孩子落了下一句，“晚上来接你，好好听话，不许给人家添麻烦。”

就跟助理开车走了。回到孩子的身边去，莫菲感觉自己有些无法直视孩子的目光，他那么依赖信任自己，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像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好，孩子抓着她的手摇了摇，“莫姐姐不开心吗，是不是那个坏蛋又欺负你了。不用怕他，等小健长大了，小健保护你。”

就这么被孩子逗笑了，“没有的事，姐姐没有不开心。”

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估计是洗衣机洗的，洗得有些皱了，蒋经年这个粗心的大男人肯定也没考虑到这些，“我们去买衣服好不好。”

孩子眼睛亮了，“好啊，姐姐要给小健买衣服吗。”

“嗯，我们去买衣服。”

“那蓝哥哥也一起去吗？”

于是孩子跟大人的目光一同转向蓝言枫。被孩子直勾勾地望着，他哪里拒绝得了，“去，去，成了吧。”

孩子高兴坏了，嘴里欢呼着。趁着孩子不注意，他低声问道，“刚那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望了一眼正在试图凭自己的努力爬上的车的孩子，莫菲压低声音，“说是福利院选好了。”

后面的不用她说出来，他也能猜得到。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子也好，终归要送走，什么时候送都是送。”

话是这样说，可两人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奋力发强的孩子身上，唉。坐的是蓝言枫的车，但他的车太招摇，所以离商城远远找了个停车场停下，本来莫菲是想让他在车上等着，怕被人认出来，怕再次发生早上的事，那种场面有一次就够了。他不肯，非要跟着来。帽子，口罩全副武装都戴上了，可莫菲还是他太引人注目。去的是儿童专柜，想着给孩子挑几套衣服，没想到小孩子的衣服这么贵。算了，反正之前的演出也拿了一些酬劳，不够的，她再省省，总不能亏待了孩子。给他置办了两身衣服，两双鞋子，花了不少钱，算了，再过不久，他就要走了，想给他买也没机会了吧。孩子不知她所想，买了新衣服心里头高兴，嘴里嚷着，“姐姐，姐姐，你也给自己买吧，我也看你没穿过新衣服。”

呃，这孩子净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