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年像上次一样没有立马搭理老人，而是望着莫菲道：“你们先走吧。”

莫菲点点头，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带着孩子离开。蒋国城扫了一眼莫菲跟孩子最后的背影，气得眼角都吊了起来，“那小子就是那个乡下女人生的野种吧，那个女的又是谁，我不是警告过别跟这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往吗，你就听不进我的话！”

蒋经年自嘲了一句，“我不就是不干不净的野种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我就应该跟这些人待一起。”

他不讨喜地回答，自然换来一顿责骂，“少在这里给我耍嘴皮子，我问你，早上了么重要的会为什么没出现。”

“您没看见吗，我这不是生病了吗。”

“生病，生病算得了什么，就爬你也庆该爬着去，别以为这些年你给公司挣了几个钱，就没有人动得了你的位置，要是惹我不快了，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换下来。”

要是平常，这肯定能威胁到蒋经年，他顺着台阶下，向蒋国城服软，两父子的争吵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地，他突然不想顺着台阶下了，淡淡地答了一句，“随便你。”

“你说什么？”

蒋国城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我说随便，总裁的位置随便你想换谁来，无论是蒋经时，还是蒋经秒都可以，随便你。”

“你……你是要气死我。”

蒋国城被气得满房间走来走去，急需发泄，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被他给砸了。蒋经年坐在病床上，冷眼看着他这个暴怒的父亲，等他砸得差不了，冷漠的开口，“砸完了，离开的时候请记得到前台把钱给结了。”

“好啊，你翅膀硬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其实莫菲就在外头不远处等着，刚出来没多久就听到了病房里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孩子吓坏了，往她怀里躲，她双手捂住孩子的耳朵，听着砸东西的声音。有些心疼起里面的男人来，那是他的父亲啊，他还生着病。他这过得都是什么生活。等那老人甩门离开后，怕吓着孩子，她让孩子在门口等着，她推门进去，一推门，屋里一片狼藉。那男人茫然地坐在病床上，像个被丢弃的孩子，看着那个男人，似乎她内心忽然卷起了小小的漩涡。那碗粥被摔在地上，洒得到处都是，不能吃了，莫菲动手收拾。听到声响，男人抬起眼，恢复了原来毫无表情的面容，望着她道：“别收了，多少钱，该赔赔。”

莫菲没有理会他，仍然收拾着。“我叫你别收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在我这里卖个乖，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蒋经年怒吼着。莫菲特别冷静，望了他一眼，仍然很平静，好像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这种人总是这样，才会是现在这样子。”

说完也不收拾了，转身就走了。蒋经年望着她离开的背景，双脚顿了顿，想要站起来追出去，最终还是作罢，重新坐了下来，低着头，懊恼极了。虽然昨天很生气地离开了，但莫菲一直记挂了医院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办了出院手续，还有他跟他那位父亲吵得那么厉害，后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越想越出神。连旁边的蓝言枫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