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一样，聂尹蕊眉头紧皱，看着酒吧上方闪烁的霓虹灯。曾瑶瑶瑶头，脸色也不比聂尹蕊好看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

这决定权不在她那儿。两人相视一眼，叹息一声后，手挽手的向里面走去。这次，曾瑶不再需要弄出点意外，而是直径向男人走去，而男人看见走去的她俩也微笑着打招呼。“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闲聊一段时间后，男人突然的开口，使得正喝着酒的聂尹蕊呛了个满怀。不断咳嗽。曾瑶虽然没有被呛道，但是也没有开始的淡定，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快一年吧。”

说着看了一眼聂尹蕊，聂尹蕊赶紧点了点头。便见的客户的男朋友，掩嘴一笑，暧昧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和我们差不多。”

聂尹蕊起身道：“我去趟厕所。”

曾瑶覆于她耳边，用着仅两人的声音道：“小心点，这里没有男女厕所之分，把门锁好，特别小心女人。”

曾瑶的话，她心里一咯噔，尴尬一笑。去到厕所的走廊，这里随处可见的都是耳鬓厮磨的人，她不自在的拢了拢外套，十分的不自在，甚至有些尴尬。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去佳颜坊的情景，嘴角一抿，牵起一抹苦涩，挺了挺腰板，直径走了过去。从厕所出来，正在洗手的她，不经意间在镜子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当她再度抬头时，厕所门口已空空。她赶紧跑了过去，但是并未看到她以为的人，难道又是眼花？这一次是眼花，可是这第二次。或许是这里灯光太昏暗，在这里，她也不敢乱跑，只好作罢的沿路返回。然而回到吧台，客户已经不见，只有曾瑶还坐在那里，她甚至看见已有女人开始关注曾瑶。“瑶瑶，人呢？”

她坐下道。曾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走了。”

聂尹蕊点点头：“那我们也走吧。”

“好。”

曾瑶拿起包，俩人向外走去。然而一个恍惚，她又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他的脸隐于另一张脸的后面，她扯了扯曾瑶：“瑶瑶，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曾瑶有些诧异，在这里她能有什么事？这里的帅哥又不喜欢女的，“怎么了？”

“没事，好像看见了熟人，瑶瑶你先走吧。”

聂尹蕊低声道。这里看见熟人？曾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估计是她在不方便，随即嘱咐了聂尹蕊几句，后独自离开。聂尹蕊思考了半响，她应该是装作不知道离开，还是走过去，可是她还在原地犹豫时，那人却看到了她。那人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一刻，而聂尹蕊冲人尴尬一笑，还挥了挥手。河边，阵阵冷风吹向脸庞。“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开口，大手拽进衣兜里，尴尬间带着拘束。“为了一个订单。”

聂尹蕊并没掩饰的道。男人点点头。一阵沉默。“你……”聂尹蕊思索半天开口。“你会看不起我吗？”

男人出口打断了她的话，一抹自嘲的带着苦涩的笑从嘴边溢出。“看不起？为什么？”

聂尹蕊杏眸瞪得溜圆。为什么？男人吃惊的转身看着她，霓虹折射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映在她的脸庞，直达眸底。“你知道我……”男人说着有些局促。“喜欢男人？”

聂尹蕊接道。男人转回身，面对着河面，眸光深远，点了点头。聂尹蕊向男人身边跨进了一步，“书书，我离过婚，你会看不起我吗？”

催书尚猛的回过头，一脸的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女人离过婚，毕竟在他眼里，女人漂亮，善良，总之很好。“妹妹，这离婚率可是高过了结婚率。”

催书尚说着，一顿，又继续道：“妹妹，这和看不起根本不沾边。”

聂尹蕊抬手，顺开因河风而吹到脸颊，挡住视线的发丝，“书书，爱情本就是不可控制的，如果可以，谁不愿选择可以正大光明的爱，去拥有一段世人祝福的爱情。”

“现在很多国家都在实施同性爱的合法化，你们这样不丢人，生活是自己的，谁的眼光都去在乎，太累。”

她的一番话，催书尚静默的望着她，没有太多的情绪表达，但是她依旧看见他眸底闪烁的晶莹。半响，催书尚就憋出两字：“谢谢。”

聂尹蕊轻声一笑，伸手去揽催书尚的肩，毕竟知道他不喜欢女的，就变得毫无防备，可是一米六的她怎么也揽不上人一米八的肩。“书书，你低一点，我够不到。”

聂尹蕊不停的垫着脚道。看着憋红了小脸的她，催书尚轻声一笑，不仅将身子低了一点，还伸出一只脚：“踩上去。”

聂尹蕊迟疑了半秒，“书书，其实我很重。”

嘴边说着，可是脚已经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而后便听得一声闷响，毕竟聂尹蕊的所以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脚上。聂尹蕊再一伸手，成功的搭上了催书尚的肩，“攀到了，攀到了。”

聂尹蕊兴高采烈的道，眉眼弯弯。催书尚看着活泼的她，咧嘴一笑，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不识货，居然还不要妹妹，和她离婚。如果当年他遇见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好女孩，也不至于现在改变了取向。随即听的聂尹蕊长长的叹了口气。催书尚没头微拧，“怎么了？”

聂尹蕊又是一声叹息，攀着他肩的手拍了拍道：“可惜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要心碎了。”

催书尚闻言噗呲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其实我不是天生的同，而是后天……”催书尚故意住了嘴，眉梢一挑。果然看见聂尹蕊那奸佞的笑僵在了脸上，下一秒，立马弹跳开，然而一个重心没稳向后扬去。幸好被一旁的催书尚眼疾手快的揽了回来，她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样倒下去，非死即伤。一旁，柏油马路上，一辆奥迪驶过，孟恒看着河边打闹的人，拍了拍前方驾驶室后背靠，“阿原，停一下。”

孟恒将车窗至最低，玻璃完全陷进缝隙里，河边的人映在他的眸子里，变得清晰，女人拍打着男人，两人眉开眼笑。半响，孟恒摇上了车窗，语气平静的道：“走吧。”

而后车驶出，没入了黑夜中。聂尹蕊同催书尚沿着河边走着，目的地是催书尚停车的地方，突然聂尹蕊沉声开口：“书书，你好好的给唐静解释，将伤害降到最低。”

催书尚一脸错愕的站定，脸上写着不敢相信。“她看你时和看别人不一样，我想知道的肯定不止我。”

聂尹蕊解释道。催书尚微张了嘴，但很快又闭上，点了点头，只是眼睑垂下。周五“妹妹。”

聂尹蕊看着曾瑶放在她面前的资料，立马明白，突然想到什么：“瑶瑶，宁助理说还要电子档。”

曾瑶一拍脑门：“对，都怪那个单子，害得我最近老往事。”

一提到那单子，聂尹蕊就浑身哆嗦。曾瑶坐回自己办公桌，插上U盘，右手搭在鼠标上翻出资料，导出，而后拔出U盘递到聂尹蕊手里：“去吧。”

顶层，办公室。“宁特助，这是这周的资料。”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U盘，“这是电子档。”

宁树温和一笑，露出洁白贝齿，接过U盘，“妹妹，辛苦了，你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将U盘给你。”

聂尹蕊微笑着，点点头。他果然叫的妹妹，这妹妹的名号波及范围还真广，真是拜某人所赐，可是一想到那个某人，眼底的暗殇便又涌出。她抬头，观望四周，她现在学会了找事给自己做，这样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这一扫整个人都不好了。旁边的办公桌上，另一位特助正在订制机票，当鼠标箭头落在确定上时，电脑界面又恢复如常。然而关于机票的信息，却已经落进她的杏眸，沉淀于心，两张由蓉城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妹妹？”

宁树一声呼唤。迟迟未见她伸手接U盘，坐着的宁树抬眸，她正面向着一台电脑，但是目光却未落在上面，如翼的睫毛在灯光下，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那片阴影，如同她隐藏于眼底的暗殇。“妹妹。”

宁树再次呼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眸子却闪过一丝情绪，随即淹没。“啊？”

闻声，聂尹蕊回身，这才看见正递着U盘的宁树，知道自己刚刚必定失态了，这样的工作状态可不好。她伸出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U盘，“不好意思，宁特助。”

而后转身，刚跨步便撞上了桌角，引得她嘶的一声，疼得五官紧皱。宁树起身，一把扶住弓腰，捂着小腹的她：“没事吧？”

她抬头，尴尬一笑：“没事，谢谢。”

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办公室。而她身后的宁树，看着她的背影，推了推眼镜，随即坐下，继续工作。聂尹蕊站在电梯门口，揉着被撞疼的小腹，想着刚刚的自己真实丢人，然而背后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她揉着小腹的手一顿，背脊一僵，因为她的背后便是总裁的专用电梯。“聂尹蕊。”

并不陌生的女声。她闭上双眼，真是冤家路窄，睁开，脸上扬起温和的笑，移动着步子转身，“总……”裁好。后两个字被咽回，因为眼前只有夏欣然一个人。她一身暗红格子尼大衣敞开，里面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穿着平底靴的她也足够高挑。而她垂在侧身的手，提着一个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