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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晴雯在府里终于呆不住了。
她带着佳蕙,坐上马车,先去了作坊,在铺子里坐了一会儿,和尤三姐说了会儿话。 她还去听焦大讲了会儿故事,又去逛了会儿街,买了一些点心糖果之类的。 这期间,她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确信并没有人跟着她。 她还是不放心,又坐上车往西城门去,貌似要出城去白云寺。 直到到了西门,她才让刘安掉头,往城东去。 马车出了东门,刘安听晴雯吩咐,用劲甩了下马鞭。 那马迅速奔跑起来,沿着大路直往前去。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下停住了。 “刘大哥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晴雯下了车,沿着山道拾级而上。
半山腰上,一座古寺古朴的大门赫然呈现。 这里很幽静,并没有看到多少香客进出。 柳湘莲选择在此养伤,应是早有打算的。 晴雯信步走进去,看里面的布置陈设与白云寺相差无几,只是香火不够旺盛。 她叫住一个正提水擦洗大殿的小和尚,笑问:“小师父,最近可有一个俊美的少年前来贵寺投宿?”那八九岁的小和尚,眼里泛起一丝警惕,挠了挠小光头道:“施主,师父说,我们‘出家人,不打妄语’。前些日子确实有一位施主来过,但他此时不宜见客。”
晴雯笑了笑,到底是小孩子,还没学会撒谎,倒省了她好多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小和尚,笑道: “小师父,我不是坏人,你把这个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哦,你等着。“小和尚接过布包,”嗒嗒”地往内堂跑。 没过一会儿,他就又“嗒嗒嗒”地跑了回来。 “施主,那位施主请你进去说话。”
他对晴雯佛了一礼。
“谢谢小师父,请帮我带路。”晴雯随着小和尚进了一处禅房。 柳湘莲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晴雯送来的布包发呆。 布包里只有一片叶子,是当初晴雯托他寻回来的绛珠草叶。 当初他为了寻那株绛珠草,可是被守护神兽捎了一翅膀,差点儿毁了容。 所以,一见这草叶就知道,晴雯找过来了。 见晴雯进来,他挣扎着起身:“姑娘,你怎么来了?”
“可巧,你落在杀人现场的东西,有人送到我面前了。我那本事,要找到你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晴雯笑着按他又坐回床上,“身体好些了吗?我梦里看着你伤得可不轻。”
“没事了,都是些皮外伤,就是血流得有点儿多,养养就好了。”
柳湘莲摇头,继而又着急地道,“是谁找到的姑娘,可是我给姑娘闯祸了?”
“你别担心,没人怀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只是那个人凑巧也知道我有些本事。虽然他不知道我具体会什么,可也猜到我能通过物件找到人。”
晴雯笑得狡黠,“你放心,我用一张假的画像搪塞过去了,让他们按图索骥,慢慢找去吧。你在这里养伤,可安全?”
柳湘莲点点头,轻声道: “姑娘放心,我在这里很安全。这寺里的主持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也是我的师父。爹娘出事后,一直是师父照顾着我。”
“哦。”
晴雯放心了。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也是因为,师父确实对徒弟倾注了很多感情和心血。
柳湘莲的师父自小将他养大,传授他这身绝世武功,必是如师如父之人。 他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柳二哥,我今儿就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晴雯按住要起身相送的柳湘莲,“按理说,我该去给你师父他老人家行礼的。不过我得尽快赶回去,以免旁人起疑。 那布包里的绛珠草叶,是补气血的绝佳之物。煎汤服下,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
“谢谢姑娘。”
湘莲欠身行礼。
晴雯匆匆出了古寺,这次她没有在城外乱转悠,直接回城,回到贾府去。 柳湘莲在那寺里养伤的事儿,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忧心他的尤三姐。 少一个人知道,湘莲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再怎么小心,还是没能逃脱别人的视线。 陈宅,陈寒宵的府邸。 陈寒宵坐在宽大的桌案后,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敲击着桌案。 一直暗中跟在晴雯身边的暗卫老韩,静静地站在他对面。 “你说你跟着她去了城郊寒山寺?”陈寒宵沉吟道,“她去见了谁?你可看清楚了?”
“没有,属下没敢靠太近。”
老韩挠头道,“寒山寺里的和尚,好多看着都像练家子,有人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我只远远地看见晴姑娘进了一间禅房,就没再往前去。”
“这么说,她或许……”陈寒宵面色沉了下来。 “主子可别误会啊,晴姑娘去寺里并不是私会外男,她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老韩适时地张口解释,“而且,她好像也并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还是跟一个小和尚打听过才知道的。”
“说的什么混账话!”
陈寒宵眉毛一挑,有些恼道,“我问的是这个吗?我是想说,她还是从那些东西里看出什么来了。她去寒山寺,见的怕就是那个凶手。”
“哦。”
老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腹诽。
也不知道是谁一听晴姑娘去寺里找人,脸就沉了,不是以为晴姑娘“金屋藏娇”了,还用得着那么着急吗? “若果真如主子所想,晴姑娘的本事可是了不得。”老韩斟酌着道,“若是公子要纳她入府,凭贾家的势力是断断不敢不从的。她能到公子身边,必定是公子的一大助力。”
“住口!越说越混账了!”
陈寒宵更恼了,厉声呵斥,“当初我接近她,让你们跟着她,确实是想弄清楚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并没有要将她纳入府中的的意思。 凭她的身份,做不得皇子正妻。若只是个妾室,岂不是委屈了她?况且,即便是能做正妻,我也不会纳她。 皇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我一个人趟就够了,何苦再拽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