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自己有个公司。经常对外做些生意，收入不比集团总裁少多少。养几个养女，将她们养大送给合适的男人换取好处，不就有钱了吗？”

鸿雁跟着林宏毅整整两年，见多了他送女儿的事情。因此见怪不怪。“做生意挣钱，用养女换好处？呵呵~”马老师闻言抖得几乎散架。“你可有见过林宏毅领养过男孩吗？”

这怎么可能？鸿雁几乎想也不想就摇头了。“男孩又不能换钱，为什么要领养？他可是个很抠门的人呢。没好处的事情当然不做！”

鸿雁说的没好处，自然指的是不能直接带来经济效益的事情，例如领养男孩。就算男孩长大后特别孝顺，很有出息，很会挣钱。但是也比不上半大女孩养大后回收成本的速度。“那么我告诉你！院长就是和你的养父林宏毅狼狈为奸，把院里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卖掉了！他们说着是被领养走了，但是实际上却再也没有出现在阳光下！”

死透透的马老师谈到林宏毅就一肚子的火，当着鸿雁就曝光了一切。“林宏毅那时候经常会介绍年轻的领养人来院里挑选孩子。每次都挑选健壮的男孩，但是一选就是七八个！院长不肯，他们就出手阔绰地砸钱。愣是没几个月就将所有强壮的男孩都选走了。”

那有什么？领养人不就是那么实际吗？既然要养，也会挑选好的下手。鸿雁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她深知，以往爱护自己的马老师之所以愤慨到死了还要爬墙出来，肯定是还有天大的冤屈。“但是你知道吗？有天我忽然梦见了大牛。就是以前老欺负你的男孩。他浑身是血，胸口还有个大洞地向我求救，说自己在一个地方等着我……”马老师绘声绘色地说着，牵引着鸿雁的思绪不断探索真相。“可是等到我去一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家说那边有起凶杀案。里面死了好几个小男孩。像是半夜起火逃避不及死了。立刻我就什么也不管冲进去一看，在大牛指示的地方，我看见了他的遗体。衣服都被碳化偏偏皮肤如常，胸口心脏部分空洞着，还在淌血……”这就离奇了……鸿雁并不傻。如果大牛真是火灾里逃不走，肯定是连皮带骨都烧成碳了。怎么还会露着胸口，心脏偏偏不见？难道？彭彭地，她的心脏开始急速跳动！有个平时不敢想象却偏偏符合说法的死法让她几乎燃烧了所有血液！原来这就是林宏毅卖掉男孩的目的？他当真不配做人！就该投靠石野，像他说得那样，将所有得罪自己的凡人全部推翻！鸿雁在梦境中说不上愤怒还是委屈，就记得自己想要复仇的念头。直到外界有数个声音不断地召唤着她，拍打着她的身躯。“鸿雁！你醒醒！你醒醒！”

于是梦境潮水般退去，她张开了双眼，重新看见了奢华的总裁室，还有担忧自己的所有人。00478是最紧张的，甚至连掐人中的法子都准备露一手了。那种眼神，鸿雁从恢复光明之后还是很少见到的。他不像林宏毅，也绝对不是林宏毅。因为林宏毅会毫不犹豫地将病入膏肓的养女抛弃，而他会愿意在人前下跪去用命来交换。看来凡人也不全是邪恶和恐怖的。鸿雁心底不断地安慰着，头一句就劝慰着大家。“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刚才你昏迷的时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额头不断地冒汗，还喊着要杀人。”

李然凑过脑袋，好奇着鸿雁的梦境。“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石野的高考失利，孤儿院的落败……一幕幕一桩桩走马灯地闪过鸿雁脑海。但凡还有人性的，都会忍不住面色哗变地想要弄死丑恶。“只是一些之前没有认真查看的过往。”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力量在支持自己走过险恶，却还坚持着不肯吐露。倒是00478，有些了解地摸着鸿雁脑门，宛若摩挲着爱女。“梦境一定很可怕。但是你别担心，以后带着这个睡觉。不管什么邪魔都不会靠近你了。”

鸿雁还在诧异00478指的是什么。结果，她低头，看见了别在领口的两朵金属领花。它是黑豹的造型，风驰电掣地奔跑着。既是力量与速度的象征，也是00478所属部门的骄傲。“我的女儿小丽也很常做噩梦。那个时候我就听说，只要将军人的东西放在孩子身边，就能靠着物件上沾染的煞气逼退梦魔。希望它对你也有用。”

鸿雁忽然就有了酸鼻头的冲动。“你要是是我爸爸该有多好。”

“别哭别哭！”

00478拍了拍鸿雁，将不多的耐心都拿出来。“眼下小枫还是没找到，我们打算再做一次努力。如果你还撑得住的话。”

说起找小枫，鸿雁倒是想起了梦境，正色地说着。“其实我觉得找小枫的事情可以延后，因为石野似乎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曾经漏下什么信息给我。”

信息正是大家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很快所有人都坐在鸿雁身边听他说起石野高考的事情。“鸿雁，你还记得石野参加的是几几年的高考？”

洛浩轩在之前和石野的对话中除了感到他对凡人的怨恨之外，还有对世间不公的怨恨。这种怨恨，就算带着原子弹核弹去灭了他，他也会和贞子一般阴魂不散地影响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双管齐下，将他收在企业里。“不知道啊。但是我记得他去的学校和老师的模样。”

鸿雁回想着记忆，除了石野家徒四壁的模样，就再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倒是学校老师还有某个名额的事情更加让她难忘。“他看样子考上了军校。但是录取书被别人拿走了。有人用他的名义去报道了。”

“那么这么说，现在还有一个叫做石野的人还在读书或者已经？”

很多人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立马，办公室内鸡飞狗跳，各种念头呼啸着横冲直撞。但是00478随之一震，却按下了蠢蠢欲动的人们。“我知道那个石野！”

…………话说涂英才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已经要转业的时候，突然他的一切档案就消失了。说好的肥缺转业职位已经打了水漂，自己退休的父亲也忽然没了回音。所有人看着他，仿佛看一个笑话，自动地避开他走得远远的。往日总是巴结自己的人也不再舔着脸来说他好话了。这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立刻便意识到自己惹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