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青色的烟雾，司千黛似乎有些看不清凌墨的面容，可是刚刚他的话，像是带着一丝威胁的，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动了动红唇，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墨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随即站起了身。司千黛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好一会才仰头看着他问道，“你陪着那个女孩子过了圣诞和元旦，你应该很爱她吧？比爱路子衿都爱么？”

凌墨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我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连这个都不能告诉我么？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我也会祝福你们。”

司千黛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他爱她么？如果他不回答，是不是证明她还是有机会的？沉默良久，凌墨才开口，“我送你回家。”

“你回答我！”

司千黛站起来冲到天言律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衣襟，“你不说，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爱她？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墨，其实……”“千黛，这样的话，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我妹妹，以前你对我有敌意还是不喜欢我都好，我没有往心里去，这也不是什么理由，我不想伤害你，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凌墨抬手抓住司千黛的手腕，想要把她拉开。“我不！”

司千黛一下子发了疯，“为什么？凌墨？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哪里差了？你和路子衿好的时候我躲的远远的，只要那个真的是你爱的人，没有关系，可是现在路子衿和楚西城在一起了，她可能都已经怀了楚西城的孩子了，你们也不可能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你说子衿怀孕了？”

凌墨眯了眯眼。司千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说了那么多，他果然还是只能听得进去关于路子衿的话，他果然还是爱着那个女人的！“你别再想她了！”

她说着死死地环住凌墨的脖子，踮着脚就往他的脸上凑。凌墨抬手拉开她，却又不敢太用力，怕自己会弄伤她，司千黛毕竟是公众人物，哪里受了点伤都会被小题大做。见凌墨想要拉开她，可是又不是那么用力，她反倒更加起劲了，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凌墨和自己的衣服。凌墨衬衫上的衣扣被她撕扯掉了几颗，他的胸膛露了出来。昨晚暧昧的痕迹更加明显。其实也不算暧昧，沈初言对他又打又咬，又抓又挠，他才像是被虐待惨的那一个。司千黛盯着凌墨的胸口，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而且丝毫不像是几天前痕迹，明明都是新伤，就像是在凌墨进这个房间之前，被人抓上去的，想起刚才她逼着白开打的那个电话――战斗太久……难道凌墨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那是不是就在凌墨的家里，所以自己去凌墨家里，他是故意不给自己开门的？趁着司千黛呆愣的时候，凌墨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司千黛，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你要把你自己的前途都毁了才甘心么？”

司千黛后退了几步，像是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她没出国的时候，凌墨是在凌家老宅跟他们住在一起的，那时候凌墨和路子衿是男女朋友，后来他们分手了以后，他没多久就搬出去了，那时候她已经出国了，经常能听说凌墨身边女人的事情。她那时候想，路子衿一定是狠狠地伤害了凌墨，所以凌墨才突然会变得这样，她想只要她回来，回到他身边，总有一天能取代路子衿在他心里的位置。她回来的这段时间，只是听凌墨的话，隐约的觉得他有了女朋友，可是她又从来没有见过，总是不愿意当真。但是现在看着凌墨身上的痕迹，她再不当真也不行了。“你如果不愿意回家，就在这边的休息室休息。”

凌墨看了司千黛一眼，沉着嗓子道。“不，我回家。”

司千黛站起来，脸上有些狼狈，不过还是拿着自己的包向外走，“你送我回家。”

凌墨没有说话，出去取了车，送司千黛回凌家老宅。司千黛坐在副驾驶上，默默地看着凌墨阴沉着脸开车，目光又落在他的车钥匙上，“你的钥匙扣挺别致的……”他从来没有在车钥匙上拴什么东西东西的习惯，按照他的性子，也更不可能喜欢这一类的东西，所以，这应该是他的女朋友送他的么？凌墨没有说话。司千黛自讨没趣，只好转头继续看着前面，“那帮我接一个电影吧，我刚回来，这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了。”

“好，我会安排。”

凌墨点点头，找点事情，就不会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了。把司千黛送回老宅，凌墨也没有下车，他的衣服被司千黛扯坏了，现在的样子要是被爷爷奶奶看到，肯定是要被质问的，他也懒得回答这些事，所以就干脆直接回家了。洗了澡，站在镜子前面，凌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其实沈初言好像挺讨厌他的，每一次似乎都很厌恶和自己做那样的事情，即便是会做，也不会让自己好过。无论是他偶尔强迫她，还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她都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让自己的身上伤口不断。下班的时候，是女人自己开车回了家，他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她回来，想要出去，可是却忍住了。沈初言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凌墨正在切菜，虽然是知道她回来了，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她看了一会，觉得凌墨的刀工真心不错，于是转身上楼去换衣服，可能凌墨有的时候，是真的享受下厨的过程的。她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直到李嫂来叫她下去吃饭。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嫂还有点恍惚，她本来以为凌墨会来叫她的。到了饭厅，凌墨已经在吃饭了，他只是简单的炒了两个菜，其中还有一个菜是她从来不吃的木耳，另外一个是腊肉莴笋片，分量都很少。沈初言只能说，如果是凌墨一个人吃，那应该是够了的。她站在桌边，凌墨也没有给她盛饭，见她出来，也没有抬眼，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