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无语地看着手机,凌墨会处理?那意思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了?就让沈文韬这样把沈涵从看守所里带出去?他崩溃地揉了揉头发,他之前收到看守所的电话,说沈涵突然情绪失控,不停地用头撞墙,他们好不容易控制下来,可是沈涵已经受了伤,现在被沈文韬带去了医院。人命关天,看守所那边不敢耽搁,只好派人跟去了医院,同时也跟白开联系,问他该怎么处理。虽然凌墨之前说了让他处理这件事,可是凌墨的意思,完全就是不要给沈涵留活路,这样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对着手机纠结了一会,他决定去探探沈初言的口风。沈初言刚洗了澡出来,就接到白开的电话,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接了起来。如果白开的话是真的,这怕是也只是沈文韬安排的戏码,凌墨刚刚离开金城,沈涵就在狱中自残,显然是避开凌墨,在只有白开的时候,突然发难。人已经被带走了,想要再带回去就难了。尤其是撞到头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一直呆在医院不回去,警方也没有任何办法,“白开,你这么做,是凌墨授意你帮我,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你被硫酸泼到了?”
“嗯……”白开纠结了一会,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委婉的回答。“所以只是因为凌墨让你帮我,如果只是因为你被硫酸泼到了,你没有必要这么为难沈涵,在生意合作上,你都能从沈文韬的身上找回来,是么?”
沈初言大致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白开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如果他只是为了自己,那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没有必要特意征求她的意见。“你也是受害者,所以我总得问问你嘛。”
白开没有直接承认,但也算是认同了沈初言的话。“我明白了,这件事在司法程序上,你不用再插手了,在其他的方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
沈初言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
白开正要客气,电话就被人挂断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开低骂了一声,随手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反正他也不打算撤诉,如果沈家愿意出具沈涵有精神病的证明,那就先让他们出具,能折腾一会是一会。沈初言正打算睡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这里的招待所很简朴,很简单的单人床,一个老旧的电视,就连房门都是木板门,也没有猫眼,有人在外面敲门,力气稍稍大一点都像是能直接把门敲烂一样。她披上外套,走过去打开门,不出意料,果然是凌墨。听到门响的时候,她就想过,陆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找她,那也只可能是凌墨了,下午在飞机上遇到的时候,她大概就猜到,他一定会再来找她。凌墨的目光在沈初言的身后转了一圈,很简陋的地方,可是他还是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床上,电视里演着选秀节目,画面不是很清晰。沈初言随手关上房门,然后就站在了门边。凌墨坐了一会,转眼看到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界面停留在一款游戏上。他抬手拿过手机,随意地翻了翻,然后看到了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白开打过来的,打电话的时间显然就是在他和白开通话之后。他放下手机,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脸,沉默了好一会,才突然再次拿起沈初言的手机,然后狠狠地朝着电视摔过去。很大的声响,吓了沈初言一跳,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也暗了下去。她微微抿了抿唇,正要说话,房门又响了起来,“沈法医,你没事吧?”
她刚刚只是随手带上门,没有锁,木门很松,陆川只是敲敲门,这样的力道就让门自己打开了,陆川站在门口,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和落在地上的手机。沈初言转过身,“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陆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凌墨,“凌总裁,我一直以为,朝女人发脾气,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凌墨抬眼看了看陆川,站起身,走了过来,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在沈初言的身后,“陆队长,听说你老婆就是因为受不了你的脾气,才和你离婚的。”
偏淡的语气,却充满了挑衅。沈初言一怔,她不是很了解陆川的事,今天陆川还提起过他女儿,只是没想到陆川已经离婚了。“我们感情不和,但是这不影响我看不惯你这种跟女人发脾气的男人。”
陆川眯了眯眼,“既然已经分手了,凌总裁你也没有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纠缠。”
“谁说分手了?”
凌墨抬手搂住沈初言的腰,把她拉向自己,“她说的么?现在不分了,我们两个的事,跟你没关系,不想挨揍的话,就躲远点。”
“你的意思,是还想动手了?”
陆川随意一笑,“说实话,平时看着你的脸,就觉得你挺欠扁的。”
凌墨微微向前一步,却被女人拉住了胳膊,“陆队长,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沈初言把凌墨用力的往身后拉了拉,然后拉过房门,“明早见。”
“嗯。”
陆川点点头,“有事就叫我,我在隔壁听得见。”
“好。”
沈初言应了一声关上门,随后抬手锁好,才转身看着浑身泛着阴冷气息的男人,“你还想干什么?”
凌墨没有说话,听着门外有脚步声离开之后,才抬手抓住沈初言的肩膀,“就像我刚才说的,不分手了,我要你在我身边,能保护你的时候我就保护你,不能保护你的时候,我……”他说着微微顿了顿,“我们一起死。”
“是么?”
沈初言抬手挡开凌墨的手,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了这些话,我应该很感动,感动到扑进你的怀里,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里,凌公子你这样反反复复的,让我觉得,很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
凌墨跟着几步过来,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嗯?”
沈初言侧过身,也避开了他的目光,“我知道,和席斯有关是吧?”
凌墨没有说话。沈初言抬手将一缕碎发掖到耳后,“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不是么?至少……你还想过让我隐蔽起来,不要被席斯发现,凌墨,这样挺累的。不管我和谁在一起,至少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太阳下面,你说让我等你的事情,其实也挺可笑的,我接近你,本来就是有目的的,如果我爱你,可能我会等你一年,等你十年,可是我们之间,丝毫没有感情基础,我等你,本来就不现实。”
“可是你答应我了。”
凌墨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声音低沉,似乎是在提醒,可又像是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