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回来就好了。”
一个佣人站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道,“这几天我们都很担心先生,你回来先生一下子就比之前好了很多,真的比打针吃药都管用。”
沈初言看了佣人一眼,没有搭话。不过听了佣人的话,凌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三个人坐在饭桌边,席斯坐在首位,沈初言和凌墨一左一右坐在席斯旁边,也刚好是对面,沈初言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凌墨,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充满了负罪感。只是她又想不明白,其实她现在和席斯才是夫妻,就算是有负罪感,那不是也应该是对席斯么?可是为什么是对凌墨?“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了。”
席斯看了看佣人,他们三个坐在一起本来就已经很尴尬了,又有佣人在这里,想着就会觉得更加尴尬。“是。”
佣人们很快离开,饭厅里就剩下三个人,显得有些静悄悄的。凌墨看着沈初言,他也看得出来,席斯现在伤的很重,就算他们昨晚在一起,也不能做任何事情,只是就算是不做,想到昨晚他们两个在一起,他根本就没办法入睡。他开始后悔跟着沈初言一起来了,不过说句实话,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要跟着沈初言一起来,只是担心,沈初言不会再回来,或者担心她回来以后,席斯会为难她。现在看着,席斯倒还真的不会为难她,可是也难保是因为他在这里。三个人沉闷地吃完了早饭,其实每个人吃的都很少,这样的组合在一起,谁都不可能有胃口。吃过早饭,席斯似乎也没有回房间的想法,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房间,觉得身子都僵了,佣人说的也没错,看到沈初言回来,他真的是觉得自己全身有了不少的力气,因此也就想在客厅坐一会。沈初言只好给两个人都倒了水,然后看着两个人吃药,她觉得现在也是真够头疼的,凌墨一个人还好,可是看着两个人都这个样子,要吃药,又要打针,她真是觉得,自己如果会分身术就好了。看着两个人吃完了药,沈初言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话早晚都要说,与其现在三个人这样莫名其妙的尴尬着,不如早点说开,“我觉得……”“言言,你没有必要现在就做出选择。”
席斯突然打断沈初言的话。“难道你以为以后做选择她就会选择你么?”
凌墨皱起眉头。“不。”
席斯皱起眉头,“现在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你身体不好,是因为言言,我受伤也是因为她,所以她没有必要考虑亏欠的因素。如果她选择我,我会把组织里所有的医生全都调过来,就算不能马上让你恢复到以前的程度,只要也能恢复八成。”
“你这样说,我觉得是一种变相的要挟,你想告诉初言,如果她留下,选择你,你就会帮我医好身上的毒素。”
凌墨冷声一笑,“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必要,医生不只是你们这里才有。”
“我没有要挟她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她摒弃掉对你或者对我的亏欠,然后再做选择。况且按照现在咱们两个的身体状况来看,我康复的时间应该会比你短,到时候她再做选择,也是对你有利。你怎么就不知道她会选择照顾你?还是你对自己就那么没有信心?”
席斯皱起眉头。凌墨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时候让他能对自己有什么信心?他连他以前和沈初言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算说沈初言会选择他,他都不知道这样的概率有多大。而且沈初言也明明白白的说过,她就是为了照顾他而已,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她自己就是沈初言,那是因为在她的计划里,等他身体好了以后,她就会离开。已经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选他?“你们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争论。”
沈初言开口道,“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会完全尊重席斯的意思,他同意离婚就离婚,他不同意离婚就不离婚。不过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照顾凌墨,直到他的身体好起来为止。”
“那你这算什么?”
凌墨微微眯起眼睛,“一脚踏两船么?”
沈初言吸了一口气,“其实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你其实没有必要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我们……本来现在也不应该再有任何关系。”
“沈初言,你这变脸的本事长得还真快!”
凌墨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别忘了来这里之前,你刚从谁的床上爬下来!”
“凌墨!”
沈初言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虽然昨晚在席斯面前她已经承认了和发生了关系的这件事,可是现在凌墨当着席斯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怎么了?不敢承认?”
凌墨轻声一笑,“还是你自己告诉他,是我强要你,还是你勾引我。”
“你!”
沈初言的脸色异常难看,也因为凌墨的话变得涨红,然后惨白,随即她低下头,不想说话,也不敢抬起头去看席斯,她甚至能想象到席斯的脸色有多难看。“凌公子,我和言言是不会离婚的。”
正在沈初言尴尬的时候,席斯突然开口说道。席斯这一句话,不仅让凌墨觉得奇怪,就连沈初言看向席斯的目光都有些不正常了。席斯微微摇了摇头,“她不应该和你在一起。”
“你胡说什么?”
凌墨皱眉看着席斯。“或许你也爱着她,但是我想,你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让她不受伤害,至少不受到来自你的伤害,至于外界的伤害,应该能为她挡住多少就挡多少,但是现在你还做不到。”
“至少从你刚才说出来的话里,我感觉不到,你能保护得了她,如果我和你换位得话,我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甚至会在你面前维护言言的形象,至少在目前看来,我和言言才是夫妻。”
“席斯,你现在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凌墨显然不愿意接受来自情敌的教训。“我这不是冠冕堂皇,或许你以后会明白吧,但是在你明白之前,我不会和言言离婚,就当我这里是言言最后的退路,让她不至于到最后连自己都没办法保全。”
说着席斯微微一笑。这么一大串话说完,席斯的脸色已经变得绯红,呼吸也急促起来。“麻烦你,扶我回去。”
歇了一会,席斯才看向沈初言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