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橙雀转身刚想跑路,就被温煜一把揪住了手腕。她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脱,可毫无作用。她的所有气力仿佛泥牛入海,不起一丁点波澜。 甚至于温煜捉住她之后直接站在原处,她的努力连挪动人家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少年任凭她挣扎,笑吟吟的揶揄着:“想跑去哪儿?”
符橙雀身上惨败,但嘴上还没输,大吼,“放开我!嗷!你想干什么,我要打人了!!我真的真的会打人了,铁一样的拳头,一下打晕你!臭温煜!”
“还嘴硬。”
温煜嗤笑道,又道:“没别的事,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睡衣是什么款式的。”
睡衣?款式?! 符橙雀忽然明白过来—— 不好呀! 被温煜发现了! 这要是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也是小鹿款,不就很容易晓得是“天意”让温煜选择了相同款式的睡衣,并和她凑了一个“情侣睡衣”吗? 呀!呀呀! 少女的脸登时红扑扑起来,身上逐渐发烫。 她挣扎的愈发厉害了。 一边扭动,一边喊道:“放手放手!我警告你……再不松手,我开大灭,我一根指头就能鲨掉你!!!”
“我就看一眼。”
温煜笑道。 说是这样说,可他并没有动手,反而就饶有兴趣看着符橙雀。 一听温煜还要继续,符橙雀更加惶恐,她甩着手嚷嚷—— “不不不!绝对不行!”
“啊,温煜你个变态!”
“你居然要看我睡衣里面!我爸打断你的腿呀!”
温煜哈哈一笑,说:“打断腿也值得啦。”
少女两眼一黑。 她见威胁不成,立即改招,不再挣扎,反而装柔弱起来,“人家给你选衣服,你却用力捏我的手腕,疼呀……” “……” 这招好用,温煜忍不住松了松手。 符橙雀顺势挣脱,哧溜一下跑进温煜的卧室,“哐”的关了门,在门后头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臭温煜,等死吧你!我要把你的被窝弄脏!我要——我要……” 温煜在外头笑的不行,提声接腔道:“你要做什么!我最怕别人不穿衣服躺我床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呸!猫窝,我才不睡!”
嬉闹到此暂告一段落。 客厅的少年兀自站了一会儿,反身回了阳台,继续晾晒着衣物。日头很好,屋外明亮晃眼,从这里向外望去,得见楼下逐渐郁葱的树木,远处偶惊起的飞鸟,以及更远处楼宇缝里才可见的青山远黛。 他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水珠子迸裂成水雾,竟然在刹那之间折出虹色。 温煜心情更加畅快起来。 符橙雀在卧室躲了一会儿,探头探脑的出来了,见温煜在阳台忙碌便又嚣张的搬来小椅子坐在客厅,面朝着阳台。 她上下翻动着手机,继续聊着之前的正事—— “温煜,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呀?”
“淡一点的蓝。”
温煜回答到。 “噢!我猜也是,嘿嘿……” “ABC和那个,你想要哪一款?”
符橙雀问着,瞄了瞄温煜。 少年迎着阳光,却比阳光更晃她的眼睛。 “小鹿款。”
温煜道。 “啊!好呀!有什么图案要求吗?”
“有没有像坂本一样,能听明白我说话的猫的款式?”
说话时,温煜看向了远处沙发上躺着的猫,那猫非常应景的抬了头,回望一眼过来。 温煜更加满意。 符橙雀也看到了,叫到:“哪有那种东西啊,那也太奇怪了!”
“奇怪吗?”
“奇怪呀,你就喜欢奇奇怪怪的。”
“这样啊。”
温煜动作缓慢下来,视线眺望远处,口中却回应着少女的话,他轻笑着道:“那你给我看看有没有长脖子的小鹿和喜欢在河里游泳的马,有的话,给我选一套吧。”
符橙雀呆了呆,缓缓垂下眼眸,脸上红热一片。 地面上的阳光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时,少女亦轻柔的予以回应: “嗯。”
…… 不过几分钟,符橙雀就扬着手机汇报喜讯。 衣服买下来了。 小鹿款,淡色的蓝,有长脖子的小鹿和喜欢在河里游泳的马。 她自己身上的是同款,粉白色的,也有长脖子的小鹿和喜欢在河里游泳的马。 买完衣服的符橙雀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阳台,也看着屋外,看着温煜在收拾那吸水之后沉重的宽大被套。 符橙雀看了一会儿,问道:“要帮忙嘛!”
温煜看了看,点头:“要。”
符橙雀放下手机,到了阳台和温煜一并收拾起来。两人左右分站着抖散被套,丝丝水珠子溅飞到脸上,符橙雀“呀”的轻轻叫唤着,“好冷好冷啊。”
温煜瞅了一眼日头,“这么大太阳你喊冷?”
“水冷呀!快点呀快点呀!”
散开的被套架在晾晒支架上,抚平、伸展,让阳光尽情暴晒。 符橙雀突然很满足,也很享受当下的时光,自然、恬静。阳光啊,风啊,手边水气的味道,或者忙碌完的温煜,都让她觉得刚刚好。 她表情得意的拍了拍被套,说:“被套呀,你受天恩雨露,要好好干,拼命的干,不可僭越,当好被套,好好辅佐被芯,让朕的肱骨大臣温总暖心、放心,晓得伐?这样才对得起朕的信任、赏识与栽培呀!”
瞄一眼温煜。 后者开始收尾工作,对她的话毫无所动。 她又慨叹:“噢!听不懂中国话。”
盆里剩一抹水,温煜看了看,伸手一拂,突然迅捷甩出,同时大喊:“只有暴雨针!”
这抹水在空中刹那破裂,化作万千水珠子飞掠到符橙雀面前,在她茫然而逐渐开始惊恐的神色中,“噼噼啪啪”砸到其脸上…… “哎呀!哇呀……温煜!!!”
符橙雀短暂愣神后又惊又怒,她大叫:“臭温煜!我鲨了你呀!!”
“我刚刚还觉得你特好!”
“我真是瞎了眼!你给我死!!!”
脸一抹,张牙舞爪朝着温煜冲来。 少年哪里又会是坐等挨打的主儿?他嬉笑着闪身,竟从女孩的手下如泥鳅一般漏了过去,到了客厅,大笑嘲讽一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