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士气,从未如此高昂过。秦凡能够为了他们留下,他们难道全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吗?不,他们要战,与秦凡并肩作战!连秦凡自己都没有料到,在廖仲山的深夜造访过后,秦家,会出现士气如虹的局面。他们,似乎终于知晓了秦凡的为人,愿意将心比心。听到秦府内的动静,门外诸强者嘴角不自觉地勾勒起一抹冷笑,一群愚蠢的家伙,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刚才廖仲山走得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多半没有谈拢,怎地此刻府内喊声震天?”
“会不会是唬我们的,想诈我们进去看看?”
“不急,管他真还是假,总之,凌家强者将至,秦府,必灭!”
紫家强者眼中闪烁着精芒,他早已得到消息,凌家,派出了极为厉害的人物,踏足天元城。“不必担忧皇极阁,他们不会与我们为敌的。”
叶含霜淡淡说道,使得诸人露出一抹异色。叶含霜轻轻一笑,没有多言,廖仲山走后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来自皇极阁的情报,想来,是廖仲山有意透露出去的,让他们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诛杀秦凡。秦府内渐渐平静下来,但秦家的人却都不曾入睡,哪怕一夜时间很短暂,他们也要努力,尝试最大的突破!秦凡亦难安眠,他在秦府的重要位置都布下了可怕的阵纹,这也就是秦凡的精神力量异于常人,又控制得极其精妙,不然就算是元海级阵法师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消耗。“天亮了。”
秦凡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感慨,也有些叹息。遽然间,一股澎湃的气息从天穹边翻滚而来,不少人的瞳孔微微一缩,在那太阳初升的方向,竟有一个黑点,朝着他们呼啸而来。“不是什么黑点,是武道强者!”
众人逐渐看清,那是一道道狂啸天地的身影,天元城的人群全都被惊动了,今日,又有元海境强者降临天元城!以往,天元城连中阶凝脉境强者都见不到。但如今,元海境强者,接二连三踏足天元城,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是凌家的人。”
紫家本就是凌家的附庸,一眼就认出了凌家的强者。叶家、九阳剑派等势力都露出一抹笑意,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有结果了。而且,不少势力之人都在暗想,经过了此次事件,他们和凌家之间,是否能建立起一丝联系?秦家还未灭,诸人仿佛都想好了如何让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此次天元城之行,不能徒劳无功!“久违了,叶家主。”
转眼间,那天穹上的一行身影便滚滚而至,为首的中年两鬓皆白,眉宇间透着无比锋利的气息,与叶成雄仿佛非常熟络般,一来就先开口问好。“苍河兄,别来无恙。”
叶成雄也拱手行礼,以前他见到凌苍河的时候,对方可没有这么客气。如今,随着叶含霜即将嫁入凌家,凌苍河对他叶成雄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含霜倾国倾城,天赋绝伦,我凌家那小子,真是有福气。”
凌苍河又看向了叶含霜,笑着说道。叶含霜低下了头,露出一抹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脸颊微红。“见过诸位前辈。”
七十二位凝脉境强者俱都躬身行礼,他们有的年纪可能比凌苍河他们更大,但武道之人,辈分不能简单按年纪来算,更多的时候,要看境界、实力。“各位也都辛苦了。”
凌苍河含笑说道,“我凌家得知天元城有匪徒作乱,大肆杀戮,心中不忿,特意来此,欲替天行道。”
众人神色闪烁,这凌苍河一句话,就给秦家定下了罪。仿佛,秦家,十恶不赦!“我听闻这杀戮的源头,是有人自恃身份,横行无忌,这才造成死伤无数,今日我来,不管什么身份,都要将他除去。”
凌苍河的口中又吐出一道声音,仿佛是为了日后堵住北烟学宫长老们的嘴!“启禀凌前辈,那人名为秦凡,如今,就在这秦府之中。”
旁边有凝脉境强者寒声说道。“秦府,秦凡!”
凌苍河的眸中绽放出一道异常锋利的神芒,落在那秦府的牌匾上,只见他冷哼一声,手掌划过,那刻着“秦府”二字的匾额瞬间破裂掉落下来,扬起不少飞沙。“秦府之人,何在?”
凌苍河声音滚滚,气势迫人,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那深厚的真元力量,如海般澎湃。“今日,不见客,滚!”
然而,秦府内传出了一道更加嚣张的声音,今日,他们不见客,让凌苍河滚!那随同前来的凌家诸强者顿时露出了森寒之意,他们可都是元海境强者,实力强横,这秦府里的人,竟敢让他们滚?“秦府的人,是想找死吗?”
另一尊元海境强者走了出来,看起来格外年轻,是凌家极其杰出的一位后辈人物,刚刚晋入这个境界,得知天元城这里出现了秦耀天的后人,有几分兴趣,特意跟来。不曾想,这秦家的人,竟嚣狂至此,对他们凌家这般不敬。他可是听说,凌苍河年轻的时候,与秦耀天有不浅的恩怨呢!“可笑至极,你们凌家特意从北烟州赶来,在外面捏造我秦家罪状,本就是想要铲除我秦府,竟还指望我们说些好听的来奉承你们吗?我秦家之人,铁骨铮铮,可不会像有的人那样,卑躬屈膝,奴颜献媚。”
这道声音比那凌家强者更年轻,让门外的人都恨得牙痒痒,这分明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秦凡!“这段时日,你的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到了此刻,你依旧不知悔改,也罢,我只能摧毁此地!”
那凌苍河脚步向前一踏,地面隆隆震动着,可怕的气息疯狂朝府内扑去。那府门后面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无,但随着凌苍河的气息涌入,那地面之上竟有可怕的光之纹络交织,不断衍化,弥漫出一股沧桑而古朴的气息。“好玄妙的阵法。”
凌苍河等人眼眸微凝,他们久在北烟州,也见识过元海级的阵法,似乎都不如眼前之阵精妙。当然,论威力,那就另当别论了。他的脚步没有踏入其中,而是望着秦府深处发出一道喝问之声。“这阵法,是你所刻,还是秦耀天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