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虽然有些生闷气,不过动作也算温柔,只不过一张俊脸黑沉的厉害。锦玉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便说了句:“我自己来吧。”
锦玉不说还好,一说,良缘的两个黑眼珠子立马朝她射出一道冷光。锦玉哆了哆身体,看着已经贴在唇边的汤勺,立马吞咽了下去。于是乎,良缘只要朝她喂,她就老老实实的喝完,不敢再说一个字。两周过去,锦玉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下床自由行走,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造成伤口崩裂。这十几天,每天都是良缘亲自照顾她,锦玉感到很满足,突然觉得为他挡枪很值,能够和他这么平静的相处下去,是她奢侈了很久很久的。这天,良缘守在病房里,低着头坐在沙发那边,双腿自然交叠,脸色虽然一惯的冷漠,不过仔细看,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弧度,眼皮往下垂着,认真而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肌肤上,格外的白皙细腻,那张完美精致的脸颊上泛着莹莹光泽,流畅的轮廓上仿佛包裹着一层浅黄色的光晕,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泛着迷人的金光,在眼窝下斜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整张脸简直美的让人怡不开眼。锦玉坐在床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虽然经常偷看他,可还是看不够,完全没有免疫力。约半个小时后后,锦玉搭着脑袋想了想,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后重新抬起头看向窗户那边,犹豫的说着:“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出院。”
良缘听到声音,手指停下翻阅文件的动作,抬头朝她这边望来。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低着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放在耳旁,声音清清淡淡的:“她要出院。”
锦玉心想他估摸着再给萧敬轩打电话,于是安静的坐在床头等他的回答。没一会儿,良缘“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朝锦玉这边走来。锦玉抬头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良缘在床边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可以出院。为了保证你的伤口能更快更好的复原,接下来的时间你都必须和我在一起,我负责监督。”
锦玉楞楞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她总觉得良缘哪里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怎么,你不同意?”
“没有,只是……”锦玉想了想,垂着眼,低低的嘀咕着:“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不过良缘却听见了,对此他保持了沉默。锦玉没听见什么回答,心里颇有些失望,她知道他可能只是因为有些愧疚罢了。一想到这,虽然心底有些难受,其实是值得高兴的,毕竟他现在的表情至少没有之前那么直接的表达出言语了她了,不是么。就在锦玉打算下床时,良缘突然把她拦腰抱了起来。锦玉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盯着他。“从这里到医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我送你过去,免得伤口崩裂。”
良缘一本正经的道。“哦。”
锦玉低低的答了一句,任由着他抱着。一路上,医院人来人往,好些人都时不时朝她们这边看过来,锦玉发觉她现在的脸皮越来越薄了,看着路人那些怪异的眼光,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赶紧把脑袋埋在良缘怀中。一路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味,她觉得无比的开心。这段时间的他,对她都很温柔,就好像做梦似的,让她忍不住想要一直沉浸在这个美梦里。当年,为了更好的追求上他,所以,她知道他的一切喜好。知道他喜欢百合花,所以她每天都会准备一束新鲜的百合放在桌前。其实她从小就有对花粉过敏这个症状,高三那学期,偶尔一次经过花店,她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踏了进去,只不过一进去就不停的打喷嚏,没过一会,身上就开始起疹子,皮肤上都是那种红点,难看死了。接连着三天红点才消失干净。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以后能和他在一起了,肯定避免不了接触花吧,所以她开始瞒着家里偷偷的吃中药调理对花粉过敏这个症状。一连吃了大半个学期,都说良药苦口。锦玉最怕苦了,每次闻着中药那浓浓的药味,她都下不去口。但是为了能靠近他,所以她只有捏着鼻子忍者呕吐恶心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喝完那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药。其实,她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也许是老天爷见她如此努力,经过长期的调理,身体竟然对花粉不过敏了。她记得在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锦玉每次去找他的时候都会买一束百合花带过去,虽然这个症状已经调理好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她会提前偷偷吃两粒过敏药,否则一脸的红点,那么难看,肯定会吓坏他的。现在想来,锦玉觉得自己当年真的好傻,一直单纯努力的付出,从来没想过回报什么的,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当年青春年少的那些时光,就那样纯纯的喜欢一个人也挺好,只要看着他好就行了,再累再苦,她也觉得值得。良缘抱着锦玉一路来到了医院门口,秘书接到电话就把车开过来了,看见良缘和锦玉的身影,赶紧把后车门打开。良缘沉着脸对秘书说:“开副驾驶坐,我送她回去就行,你回公司帮忙。”
秘书当然知道主子这是想单独过二人世界,怕他成为他们两的绊脚石,于是朝良缘惠心一笑,当即关掉后车厢车门,把前车厢门打开,然后候在一边。良缘轻轻的把锦玉放在座椅上,把座椅往后调了调,让她仰靠在上面,然后给她栓好安全带。锦玉望着这般细心的良缘,心里闪过几丝甜意。秘书则在一边等着车子走了才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