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打完红莲深渊和战场的君落羽不情不愿的前往玉京台,参加最后的仪式。 钟离站在案台边,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爷子,我来了,可以开始了。”
君落羽跟钟离打了个招呼,站在他旁边等候着。 钟离点点头,在夜泊石雕刻的饰品上涂抹了香膏,将它们依次挂在了七神风筝上放飞出去。 而后点燃了香炉里的永生香,在香炉边上放上一朵早上去玉京台取来的琉璃百合,最后一手拿起涤尘铃,另一只手摆了一通君落羽完全看不懂的手势。 永生香的烟气袅袅升起,环绕着飞舞的风筝,把它们衬托的仙气缥缈,美轮美奂;涤尘铃轻轻摇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琉璃百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配合着钟离肃穆的神情和手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悲伤。 可惜,虽然这一幕如此唯美,但君落羽完全没感觉。 无论任何人,在看过“钟离,墓碑,剪刀手”那张弔图之后,都很难对这一幕产生什么共情的情绪。 永生香不断燃烧,终于消耗殆尽,涤尘铃摇动出的曲调也渐渐接近尾声,钟离结下最后一个手印,剪开了风筝线,看着它们随着微风越飞越高。 “最后的契约,也已立下了。”
君落羽同样盯着风筝,但咸鱼的他对璃月归谁管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些风筝是要往哪飘。 “这样一来,送仙典仪也算是完成了。那位旅者所说,体验到了贫富差距,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收获感悟?”
风筝已经彻底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钟离收回目标,看向了君落羽。 “感悟?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也就这点感悟了。您应该知道的呀,我从小到大也没上过学,勉强认字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感悟。”
提瓦特的文字跟君落羽前世不一样,他穿越过来之后还真没上过学,都是爹妈慢慢教的。 钟离听君落羽这么说,笑了起来: “呵呵,倒也是,璃月虽有一些私塾教书,可愿意送孩子去学习的人不多,可以说除了须弥,七国大部分百姓都目不识丁。你这孩子还有父母愿意教导识字已经是难得了。”
“那就与我无关了,这是上头该考虑的事,跟我这个普通冒险家没什么关系。”
君落羽依旧不粘锅,什么有用的话都不说。 但钟离却深以为然: “是啊,这些都是领导层该考虑的事,我曾也想过发展教育,可百姓们宁可让孩子去多学些技术,也没有多少愿意先送孩子去学习。希望将璃月彻底交给人民管理后,七星能做得更好吧。毕竟,现在岩王帝君也已仙去了啊。 君落羽差点没绷住笑,这画面他似乎在蒙德见过,某个吟游诗人也说过风神早就不在了,只能说不愧是提瓦特关系最好的两个国家。 但君落羽知道这事还没完,愚人众那边肯定还得搞事,他也想听听钟离的想法,于是问到: “老爷子,愚人众那边,似乎不会因为岩王帝君仙去善罢甘休吧。别的不说,单是那位公子达达利亚,不就一直在找您探听消息么。”
彻底卸任的钟离逐渐开始向温迪君落羽这种咸鱼靠拢,老大爷背着手走下了玉京台,看方向似乎是想去和裕茶馆听戏。 “这就与我无关了。璃月失去岩王帝君后,能否保护好璃月,是七星的工作。这也是他们的考验,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我会安排另外的仙人来接替我的工作,在明面上替我保护璃月。”
说到这,钟离又看了看君落羽,继续说: “你也别老是想着偷懒,可不要去学蒙德的风神。你现在也已不是普通人了,在璃月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你也有义务出手相助的。”
“是是是,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帮忙的。那老爷子,我先去往生堂还衣服了啊。”
君落羽点点头,虽然他废宅咸鱼,但该动手的时候还是不会摸鱼的。 “去吧,记得晚上去三碗不过岗,这答谢的晚宴也有你的名额。还有,你去往生堂的时候帮我将钱袋拿来,我出门的时候忘带了。”
钟离说的理所当然,让君落羽无法确定钟离是真的想请他吃饭还是想让他跑腿拿钱包。 两人与玉京台下分开,钟离没带钱包却依旧选择去和裕茶馆喝茶,丝毫不怕被扣下来刷盘子,君落羽则是脱下了往生堂的制服包好,去找胡桃还衣服。 君落羽敲开了往生堂的大门,熟门熟路的坐在会客室等胡桃,近几日璃月戒严,再加上岩王帝君仙去一事,导致胡桃这几天没什么心思出门玩。 毕竟没法推销往生堂业务,胡桃出门了也没啥事干。 “呦,怎么有时间来找我?送仙典仪那边结束了?”
胡桃是知道送仙典仪一事的,这也属于往生堂业务范畴,钟离有跟她说过。 “嗯,我来还衣服。”
君落羽把往生堂制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从吊坠里拿出了山阴锦簇香膏递给胡桃: “诺,送你的。”
好闻的香味散发开来,胡桃接过红色的盒子,鼻子嗅了嗅,很是好奇的问到: “这是香膏吧?哪来的?怎么突然想起送我东西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啊。”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这会儿应该说“这是我专门熬制送给你的”,然后就可以成功收获胡桃好感度+1,但君落羽是个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直男,回答的非常气人: “哦,我不是帮钟离老爷子筹备送仙典仪么,他说需要香膏。我一共熬制了三种款式,一份合适的拿去办送仙典仪了,剩下两份多余的用不上,我就揣回来了。这份是给你的,还有一份给香菱。”
胡桃本来还挺开心,结果听君落羽这么一说,当场就炸庙了。 她“啪”的一下把盒子拍在桌子上,从神之眼里取出护摩之杖,调过来用枪尾不断戳着君落羽,把他往往生堂外面怼。 “你……气死我了,出去,出去!你走!”
君落羽不断闪躲着胡桃戳过来的护摩之杖,还没搞清楚状况: “干什么!又干什么!我好心给你送香膏,你就这么对我?就算这是送仙典仪挑剩下的,但也没用过啊,这可是全新的!而且很贵的!”
胡桃更气了,当即调转枪头,用护摩之杖的枪尖戳了过来。 “你还敢说这是剩下的!我捅死你!”
虽然胡桃嘴上说着很气,但手上却没用出几分力气,说是打架,但撒气的成分居多。 不过往生堂内空间狭小,君落羽没什么地方能躲,那些员工一个个跑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在哪听墙角,君落羽只能被迫召唤出支配之键变成一个盾牌挡在身前,把自己和胡桃隔开。 “我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打我干嘛!你在这样我可不送了啊!”
“你敢!”
胡桃戳了半天,气顺了不少,收起护摩之杖坐了回去,把盒子揣进兜里,撅起小嘴气哼哼的瞪着君落羽。 “还有什么事,没有就快走!现在我看见你就生气!”
君落羽见胡桃收起了护摩之杖,但他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拿着支配之键变成的盾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说到: “行行行,那我走。不过确实还得跟你说点事。现在送仙典仪已经结束了,但愚人众那边可能还有大动作。我在蒙德的时候,打听到他们似乎对其他的神明力量有点想法。 此时岩王帝君仙去,仙祖法蜕被七星藏匿起来,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宅在家里,不管璃月出了什么乱子都不要乱跑,等我消息,知道不?”
胡桃别过头去不看他,身体很不老实,但嘴上倒是很诚实: “知道了知道了,你君落羽是个仙人,有特殊情报来源,我听你的待在家里等就是了。说完了没?说完快走,不然还戳你!”
胡桃赶走了君落羽之后,桌子也不收拾,拿着香膏回了房间。 “死咸鱼,活该你单身!唔,这个味道,山阴锦簇吗。本堂主掌管往生堂,说是富家千金倒也没错,这份香膏到也很配我的身份。奇怪了,这条咸鱼一向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怎么挑的香膏这么准?”
胡桃把香膏放在了花瓶旁边,脱了鞋倒在床上。 “不行,越想越气,等他忙完之后,罚他带我出去玩一圈。往生堂的事务……交给钟离先生好了!”
于是,君落羽送了一份香膏,成功把自己和钟离都坑进去了。 但他毫不知情,从往生堂出来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往万民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