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背对自己站着的卫静,然后就是,云翳,那个人一脸正色的坐在书案后。面色严肃。“将军。”
景华淡淡然的施了一礼道了一声将军。“你还知道我是将军。”
云翳面色不善。“……”景华淡淡挑眉,却不言语。“将军……”“你先出去。”
卫静刚刚想要说什么,云翳就看向他,吩咐道。卫静无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长,看了景华一眼,出去了。景华却看见了,他眼里满满的不甘,与担忧。“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景华问,在他面前,她做不到恭敬。最多,也只能不闻,不理,不想。“你知道你都在做些什么?我推荐你做这个御医,是希望你救人,不是害人”到底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云翳此时,也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气势。“将军,你怎么就认定我在害人呢?”
景华问。“你难道不知道瘟疫会传染,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明显是受了瘟疫侵蚀的人,你带回来,是想让所有人都被传染么?”
“云将军,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而我们现在做了什么?”
景华问。而她也知道云翳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抵抗瘟疫,而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并且还远离那里。“可那是瘟疫,会传染。”
“云将军怎么就认定一定是瘟疫呢?”
景华悠悠然的问。“你说什么?”
“云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苗疆,或者,蛊虫。”
景华看向作者,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凉意。“什么意思?”
云翳一惊,东征西讨这么多年,对于这些总有一些耳闻,可是苗疆避世不出,与此次瘟疫又有什么干系?“我相信,云将军,能想明白,避世不出,不代表不能出,若是有人动了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景华说。苗疆蛊虫,她也养过,却没有养活,她想,只有苗疆人,才能养活吧。而这陇西城,或许就跟苗疆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苗疆人动的手脚,却也一定有什么联系。“……你先下去,容我一虑。”
云翳终于是扶着额头,挥了挥手,没有说景华带那人回来是对是错,或许,真的是他老了,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了。若珉,若你还在,你会怎么跟我说?时隔多年,云翳想起那个如清风一般的人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思念。若珉,我怎么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呢?若是你还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刚出了营帐,景华就看见卫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景华走了出来,路过的时候停了下来。问。“景御医,你,将军他……”“没事了。你若是愿意,可以来帮我。”
景华说完,然后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见后面没有人跟来,也没有什么表示,本来就不干他的事,他不愿意来也就算了。“女人,你当真想死。”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想死。”
景华停下动作。“你现在这样,就是在自己找死。”
依旧是从齿间憋出来的话。“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你不明白。”
景华说,继续手中的动作,捣药,这样的工作自己已经做了许久,倒也习惯。“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何必如此极端。”
“极端?”
景华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淡笑,“我本就是一个极端的人。”
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得极端了。“女人,你就一定要跟我唱反调。?”
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耳边貌似疑问的话。景华倒也不生气,随他抱着,这个人,她虽然不爱,却抗拒不了。是因为,把他当成亲人了吗?毕竟现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过去的人。“这和你没关系。”
景华说,淡淡的将身后人的手拿开“倾世,其实你也很极端不是吗?”
所以,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呢?“倾世,你应该在你的浮生殿,不该在这里趟浑水。”
景华叹了一口气。“浑水?我最喜欢了。”
倾世无所谓的说,绕道景华跟前。又说“日子太无聊,总得找些事情做。”
“……”罢了,他想干什么自己不闻不问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不过,“你要找乐子别在我这里。”
“……”倾世不说话,耸耸肩自己找来了一个椅子放在景华面前,然后坐下。看着景华捣药的动作。不管是因为小时候的承诺,还是因为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咚。咚。咚……”断断续续的捣药声中,倾世一直睁着眼看着景华不厌其烦的动作。“你这药用来就那个人的?”
倾世看了一眼屏风后,那里躺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头。“不是。”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无聊。”
景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其实,这是自己的药,自己身上控制毒性的药已经快完了,得做新的出来。“……你浪费药材。”
倾世愣了良久,还没有回神,依旧是楞楞的说着。“……”景华无言的投去一眼。“……咳,我是说。”
看到景华的眼神,倾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说现在非常时期,药材很珍贵,不应该浪费。不不,我是说,额,这些药材可以拿去救人啊。”
天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说完了倾世自己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也许你,说的没错。”
景华沉默了一会儿,木着一张脸,说道。“……”这下轮到倾世没话说了,他无意之间帮了那些人?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