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劫细细参悟《神行决》之时,群峰谷外面便传来了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声。王劫赶忙去谷外迎接,来者不是他人,正是李斌师伯。那李斌一见王劫,便逼了上来:“臭小子。你把我两个徒儿手折了,这笔账怎么算?”
王劫眉头一皱:“师伯莫不是说笑,我与你两个徒儿非亲非故,折师伯徒儿手作甚。再者言,王劫不过一炼气期弟子,师兄两名筑基期弟子,岂会怕师弟?”
李斌眉头也一皱,这么想想也确实,炼气期弟子无论如何也难以敌得过筑基期弟子,很何况两人。“可齐羽和冀缘那俩小子说是你所为!”
王劫露出无辜的表情:“定是两位师兄误会师弟了,师弟与两位师兄不曾交集!”
李斌也觉得不对,但转念一想,王劫可是吴仁群弟子。吴仁群的鬼点子谁能猜得透?这小子多半和吴仁群一个德行,忽悠人的本事不小。“不可能!定是有其他缘故,你小子老实招来!”
李斌眼睛一瞪,一脸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那不如师伯叫两位师兄当场对质?”
“好!”
言毕,李斌离去。王劫赶忙取出一张符箓,催动后打向空中,那符箓滴溜溜一转,消失了。这李斌果然如传闻的那般,傻得不行。不久后,吴仁群归宗,见到王劫便问:“咋滴啦?”
“方才李斌师伯来过!”
吴仁群眉头一扬:“这婢崽子来我这里作甚?”
“不久前,徒儿报复了四位师兄,断了他们的手臂,所以李斌师伯找上门。”
吴仁群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个方形小东西。这小玩意每面被切割为九个平均的小方格,可以扭动。“师父,这是啥,徒儿未曾见过!”
王劫上前,看着这个小玩意问道。吴仁群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凡人玩的小玩意罢了,这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属于这个世界?王劫更疑惑了,不属于这个世界岂能出现在此。“王劫出来!”
群峰谷外传来了李斌的声音。王劫和吴仁群一同去谷外迎接,那李斌正带着齐羽冀缘前来。齐羽冀缘胳膊才接上,不自然地下垂。一见吴仁群,李斌原本那师伯豪横的神色立马收了起来,转而成了类似于严页的神色。“师弟,我来是想处理一下弟子们的事情!”
李斌缓缓说道,口吻比原先缓和了不少。吴仁群并未开口,而是来到齐羽冀缘两者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怯怯地喊了吴仁群一句“吴师伯”后,大气都不敢出,目光下垂,显然很怕吴仁群。“我也没看有什么大问题啊?来我谷中作甚?”
“王劫将我徒儿双手折断了,这才刚接上!”
吴仁群抬头看了看李斌:“咋滴,还想让我给你接骨的费用?”
李斌一笑:“哎呀,师弟说笑了,师兄我不过是想让王师侄给个交代罢了!”
“交你娘个头,老子我都没找上门要你们两个徒儿给交代,你倒好,找群峰谷要交代。信不信我分分钟杀了你这两个徒儿?”
吴仁群面上一怒,瞪着齐羽冀缘。两人目光躲闪,明显对吴仁群感到恐惧,生怕吴仁群真做了。那李斌五官一挤,就像个小老头一般:“哎呀师弟,我这不是要…”“要交代,找你两个徒儿!”
言毕带着王劫转身回群峰谷,只留三人杵在那发愣。“师父,如此不怕李斌师伯生气?”
王劫问道。吴仁群扬了扬眉毛:“他又打不过我,生气能咋样?”
…几日后,王劫出了屋门,脸上难以掩盖其兴奋神色。方才通过其神识与燕月的连接,感受到燕月神识增强了不少。很显然,燕月成功突破筑基期了,只怕明日便可出关了。再者自己与燕月的婚约,同样另王劫心动不已,不知燕月若知晓此事会有何种神态。只是宣仪此女,只怕又要伤心欲绝了。原本王劫认为人妖殊途,不可一同,不过现在想想,那不过是自己借口罢了。若是真当相爱,又岂能有其他理由阻挡。再说宣仪,那日断手见过一次面后,两者已许久未见过面。既然要嫁给他人,自己还是少见她罢。次日,燕月出关,王劫听闻许多关于燕月的消息,并且许多女弟子向其住所赶去。王劫虽然心中也想至燕月面前为其祝贺,却安奈了下来,老老实实待在群峰谷修炼。这一日,一张符箓从群峰谷外飞至王劫面前,王劫接住这张符箓,符箓中便传来了燕月的声音:“劫儿,今日来我青玄山。”
此乃传音符箓,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符箓,只不过王劫很少使用。接到了燕月的传音符箓,王劫便知,燕月多半已经知道两人婚事,忍不住傻乐了起来。正值午时,王劫便御剑前往青玄山。青玄山,如其名,青绿色一片,无论春夏秋冬,皆如此。并且此山灵气十足,对于修士修炼大有增益。王劫御剑飞入山中,不久便至一洞府前,燕月已在洞府门前等候。“恭贺师姐进阶筑基。”
燕月笑了笑:“不久前,我感应到劫儿同样筑基,为何劫儿此时却显现炼气期十一层?”
王劫笑了笑:“功法缘故!”
燕月也不便多问,带着王劫入了洞府中。这洞府凿山而建立,比王劫的小木屋大了不少。王劫与燕月在一石桌前坐下,燕月为王劫盛满一杯茶,推向王劫。王劫不客气的一口闷了笑道:“与师姐一年不见,劫儿倒是思念!”
燕月笑了笑:“前些阵子刚出关,宣仪来了我这,说了很多事。”
王劫一听宣仪,面上笑容不禁收敛了几分:“宣仪肯定有不少要说罢!”
两人目光相对视,足足停顿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燕月摇了摇头道:“若宣仪拜在其他师叔师伯门下,吴师伯可否会同意你与宣仪婚约?”
王劫一愣,停顿了许久才答道:“这不关师父的事,是劫儿自己拒绝了婚约!”
燕月点点头:“可宣仪这么多年待你这般,虽然她知晓师弟的心一直不在她身上,可她每次都对我说她愿意等。”
王劫躲过燕月视线,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中。茶杯光滑得狠,能够倒映燕月的影子,茶杯底还有一些喝不尽的茶,干枯成了薄薄的一片。许久不语,燕月这番话,王劫似乎已经揣摩出了燕月想表达的意思。为了防止燕月通过神识连接察觉到自己的心理波动,王劫运转起了《九元玄灵决》犹豫了许久,王劫才开口:“是我负了她,可男女之爱,一厢情愿终究难有果。宣仪不愿嫁白剑煜,师姐…只怕师姐也不愿嫁给劫儿罢!”
感应到了!王劫再次感应到了燕月剧烈的神识波动,多种情绪混杂在一堆,有忧伤,有不舍,有愤恨等等情绪。最终燕月提起茶壶,再次给王劫倒上一杯茶水,面不改色道:“我不嫁劫儿!”
此语一出,王劫感觉胸口一闷,似乎一把刀刺入王劫胸口。比那日见燕月伤心之时痛了千万倍,因为这股痛,是属于自己的。王劫不停地运转《九元玄灵决》,死死地按耐住神识波动。而其面上却轻松一笑:“长辈们下决定,终究难以考虑到晚辈所想…劫儿也觉得这婚事不妥,毕竟…劫儿才刚过十八,劫儿这就去告诉师父拒婚。”
王劫此语一出,立马感应到燕月心情波动中,忧伤之情剧烈。师姐到底对劫儿有情还是无情?王劫心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分辨。于是起身道:“师姐,劫儿该去了!”
燕月点点头:“师姐送送劫儿罢。”
燕月送王劫出了洞府,又送其出了山,一路上两人无言。愈是如此,王劫愈能感受到燕月内心的忧伤。“师姐,就到这罢!”
王劫笑道。燕月笑了笑,停下了脚步。王劫取出一把飞剑,正打算御剑而去时,回头道:“师姐,劫儿永远记得入宗那年所说之话。”
言毕,御剑而去,独留燕月一人目送王劫离去。那一言才出,王劫立马感应到燕月心中欣喜之情。王劫虽然心痛,却忍不住露出笑容,燕月定是对自己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