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被宁唯啃得吃痛,虽然没松开她的唇瓣,但是动作却慢下来了,有些停顿。宁唯连忙将头偏开,先是将手臂反手一转,挣开了洛昊的手掌,然后立刻捂着他的嘴,防止他又吻过来,皱着眉恼道:“你干嘛呢?”
洛昊仿佛无法理解宁唯的行为,是不是女人都喜欢欲擒故纵?他答得理直气壮,“你不是说亲老婆?我这便是在亲老婆。”
宁唯语塞,“咱们到底谁脑子不好使?还是这是传染病啊?我聪明奸诈的老公请你还回来好吗?”
说罢翻了翻眼皮看着蹙眉的洛昊,踮脚两手抱着他的头往屋内转去,“我们家这是鬼子进村了吧?”
洛昊本来因为宁唯的话而茫然的眼神,在看清屋内的场面后,当即也是和她一进来时那样瞳孔一缩。只是洛昊心中如明镜,立刻便知晓其中缘由,眸中的黑色越聚越浓,慢慢形成了一个无底的漩涡。宁唯站在洛昊的身侧,甚至仿佛看见了他周身的气息如同是可见的黑色寒气一般直往外冒。她伸手拉了一下洛昊的衣角,“你看我那么淡定,狐狸和乌鸦的故事,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可以淡定,但我无法。”
洛昊转头看着宁唯,声音淡淡中带着凌厉,可以感觉到他明明气得怒气翻腾,却因为对着的是宁唯而努力的克制。宁唯和洛昊目光相对,谁也不避开谁,就好像一开始接触到会下意识隐藏一些不愿意被窥见的神色,等到看着看着就好像陷进了对方的瞳孔里只有自己的世界,是气愤,理解,懊恼,所有感情都没有保留的展露。宁唯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往前大垮了一步,踮起脚抱着洛昊的脖子,见他不解的看着自己,她搂着他脖子的手用力往下一拉,“你下来点啊!”
洛昊沉默着,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探究的看着宁唯,但还是依言矮下了一些身子。宁唯这才能将洛昊抱得满怀,她像哄小宝宝似的手轻轻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我可以淡定,因为我知道,你想看到的就是我淡定,而且我都不淡定怎么去影响你。而你无法淡定,是因为触及我是你的底线,你认为他们将手伸向家里,就是看准我,并且会危及我,是吗?”
要是没恢复记忆之前,她可能不太懂洛昊这句话,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认为自己会是洛昊的底线。但恢复了记忆,就意味着他们人生的所有时刻她的记忆都不缺席,所以明白洛昊脱口而出的这句‘他无法’是为何。“就如同你希望我淡定,甚至不受丝毫影响一样,我也希望你冷静,即使你为了我而特殊,不同,我是偷着乐的。但是那个内心虽然火热,头脑却很冷静的洛昊,即使遇上我的事也该如此。”
宁唯没洛昊回答,便又说。“你走开”洛昊伸手推宁唯。嘿!还敢这么对她说话了!宁唯眉头一皱,抱得更紧,“怎么?你也和女人一样,生气时不喜欢听道理,就是要人和你同仇敌忾骂你气的,等你气消才能说道理?”
“我说你走开,踩着我脚趾头了。”
洛昊仍旧伸手推宁唯,低头试图从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之间看自己的脚是不是还好好的,这女人整个人重量一半都在他脚趾头上了。“啊?哦!”
宁唯愣了愣,忙松开,从他怀中跳出,难怪她踮脚的时候感觉好像咯着什么了,原来踩着他脚趾头了!洛昊低头看着自己鞋子都被宁唯踩凹了进去,脸色复杂的抬眸看着她,见她耸着肩膀也盯着他的鞋。“你现在都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色了。”
洛昊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手朝着她抬起,“我现在不单内心火热,脚趾头也很火热,这位口才极好的姑娘,扶我一把如何?”
宁唯连忙伸手握着洛昊的手,将他搀扶着往沙发那边走。其实踩了那么会儿,哪有严重到走路都走不了,只不过她实在太糗了,这么将注意力分散些也好。洛昊一瘸一拐的走,身体的重量半倚在宁唯的身上,侧头看着她低头专注且小心的扶着自己,负责看脚下的路。他笑容在嘴角徐徐绽放,暖而柔。宁唯停下脚步,看着满屋子都是一片狼藉,连沙发都没有幸免,抱枕一个个乱七八糟的丢着,能够掀起来的坐垫也都掀了起来。还有茶几上的东西也被抛了起来丢在这上面零零散散。“这些人打劫也该劫得斯文点,又不是土匪,至于这么粗鲁吗?”
宁唯托了一下洛昊胳膊,示意他自己站好,然后便一边嘀咕一边收拾掉沙发上的东西。他们一进家门就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的,的确是和鬼子进村没有区别的,就连厨房的冰箱门都开着,里面的食材翻得七零八散,寒气一直往外冒,家里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宁唯和洛昊对韩悦晴这次特意设计让他们关在警察局被调查拖延住,都是知道她另一层深意的,所以回来看到这种场景,想也知道和韩悦晴韩晋那伙人脱不了关系,只是宁唯是一直没想到他们这么找是想找什么?看翻成这样,一定是要翻遍所有地方,又要翻得仔细,因为他们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样东西,而时间很紧迫。虽然也不排除因为实在恨透了住在这里的他们,所以要往死里的毁,用这种方式发泄恨意。恨他们,而且发泄会用这种方式的人,年龄反正不会是韩晋那个阶段,而案发时韩悦晴应该跟他们纠缠在一起,所以如果是在发泄,那就只有付瑶琴了。付瑶琴各方面都很可能承接许航宇,和韩晋合作。毕竟许航宇关在里面,付瑶琴肯定会投靠一个愿意帮她的人,即使没用,也要什么都做一个遍。“我看咱们去看那些监控或者什么也是没用的,肯定都被他们处理完了,报警估计更没用,那韩悦晴在千山崖都被当场捕捉,却还是几天就摆平了这事,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宁唯把沙发收拾了一块能坐的地方出来,扶着洛昊过来坐下。“韩晋此时要出任总裁之位,换言之,原本他有意景汇,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此时他挑明了,该做的手段也都做了,如果不成功,等我回去之时,他在景汇根本就不再有留下去的可能。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多使把劲,将我踩到泥里去,吃亏的就是自己了。现在他就是什么也不做,有了这个心,和他立场相对的人,也会将许多坏事安在他头上,所以他现在觉得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赌得越来越大。他现在才脱了鞋,我从走路起就没穿鞋,要论没穿鞋,那我也是前辈。”
洛昊朝宁唯逗趣的挑了一下眉,“我这般分析,你还觉得忧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