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心念一动，取出了一张整版的猴票，微笑道：“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缺齿，这算是错版的？”

“是的。”

“市场上有这样的邮票？”

“有，但极少。去年春拍上，一件漏齿的八方连带直角边的猴票以两百多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去年，我看到这条新闻，就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错体版的猴票。”

“还有很多其他的错体猴票。”

“不少。”

“你可别一下拿出太多错体猴票了。”

“我没这么少，错体的猴票比一些撤销发行的珍邮还要稀有。”

“我仔细看过猴票的资料，计划发行大几百万枚，可印刷过程中，很多猴票没有印好，没有流向市场，可能系统提供给你的错版猴票，就是本该销毁的猴票。”

“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张整版的错版猴票，你觉得能卖多少？”

“不好说，可能能卖三五百万，也可能卖上千万。”

“明年春天不上拍？”

白贺想了想，点头道：“上拍，要搞就搞大点，多一些话题，提高明年春拍的关注度。”

“没有错版的猴票也要弄一张整版的上拍。”

“必须的。以后，拍卖整版猴票会成为咱家拍卖公司的特色，每季拍卖会都会有整版猴票上拍。”

“明年春拍珍邮总成交额超过今年的秋拍？”

“必须的。”

“以后每次都要创纪录？”

“这……”白贺微笑道，“可以持续创纪录，每次提高的总成交额记录的增福小一点。”

“现在世界上出现了这么多异人，不久的将来，别人就会发现你身上的异常，会出现各种猜测。”

“放心吧，我会低调行事的。”

“老公……”　　“想说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心里有数的。”

白贺含笑点头道。　　“经营拍卖公司需要结交四方藏友，可咱和别人不一样，不要太拼了。”

“放心吧。”

白贺笑道，“说实话，平时请我吃饭的人挺多的，很多都别我拒绝了。还有，和收藏家打交道，不一定需要我出面，最近，表舅和表哥都结交了不少藏友。”

“你出钱让他们请藏友吃饭？”

“是的。他们的活动经费可不少。”

“有多少？”

“餐饮费可以报销，实报实销。”

“他们会不会养成大吃大喝的习惯？”

王晓雅含笑问道。　　“我提醒过他们，大吃大喝不利于身体健康。如果他们不听劝，我损失一点钱，他们的身体因为大吃大喝而损坏，吃大亏的人是他们。”

“上个月，他们报销了多少餐饮费？”

“加起来五万多，不算多。”

“他们来京城工作半年多时间了，你给他们发了多少薪水了？”

“具体发了多少薪水，我没算，他们福利待遇很好。未来一年，他们到手的薪水和奖金加起来都能超过一百万。”

“给他们多发点薪水，这不算什么，希望他们不要干出中饱私囊的事情。”

“虽然我信任他们，但我不会无条件信任他们，该有的监督和管理还是会有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王晓雅微笑道，“二姨一家人，还有余斌斌等亲戚，你要给他们加薪吗？”

“都给他们加薪了。”

“余斌斌和蓝志强两位表哥在老家乔迁宴，你都没有参加。”

“我人没到，但红包，我送到了。”

“两万？”

“两万，没变。听我爸说，最近两年，他吃的酒席，比过去十年吃的酒席还要多。”

“有这么夸张？”

“有。以前，很多人五十岁、六十岁是不摆生日宴了，现在大家经济条件好了，亲戚朋友之间的走动反而变少了，为了都和亲戚朋友聚聚，还有为了赚点红包钱，变得喜欢摆酒席了。”

……　　12月30日，星期三。　　白贺去拍卖公司上班了。　　下午四点之前下班回家家中。　　白贺换了一件外套，陪着一对子女玩耍。　　王晓雅和白贺闲聊了几句，微笑问道：“老公，你知道冬二九吗？”

“知道啊，冬至后的第二个九天。”

“冬至后……从冬至第二天算起了？”

白贺想了片刻，微笑道：“不是。冬二九就是从冬至那一天开始算起。”

“你还记得那天是冬至？”

“记得，记得很清楚，12月21日，那天是星期一。”

“记性真好。”

“一般般了。”

这天晚上，白贺泡澡时，王晓雅躺在被窝里，拿手机上网，登陆白王在线APP，查看各种拍品的成交额。　　洗完澡，白贺钻进被窝，亲吻了妻子的脸颊，微笑问道：“看什么呢？”

王晓雅放下手机，依偎在白贺的怀里，微笑道：“猴票价格上涨。”

“最近几个月，评分95分的单枚猴票价格上涨了不少。”

“今天晚上结束拍卖的一千件拍品，总成交额，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刚才没拿手机上网。”

“你猜猜有多少？”

“一千三百万，应该有吧？”

“一千四百多万。”

“不错。”

白贺微笑道，“不出意外，2021年，我会在白王在线上卖出20亿以上的收藏品。”

“我记得你之前的目标是10亿。”

“我没说过吧？”

“好像说过。”

“应该没说过，我记得不得了。”

白贺说着开始在妻子身上使坏。　　许久之后，二人紧紧相拥，静静地躺在被窝里。　　“老公——”　　“嗯！”

白贺淡淡应了一声。　　“困了。”

“没有！”

白贺微微一笑，亲吻妻子的嘴唇，“明天，我不去上班了，待在家里陪你和孩子。”

“好啊。”

“要不要去逛商场？”

“不太想去。”

“呵呵！”

白贺笑道，“没有消费欲望，这可不好。”

“真没有什么可买的。带孩子出门逛商场，不方便，我又不想自己出门商城，让孩子待在家里。”

王晓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想逛商场，我陪你去。”

“不逛。待在家里更惬意。”

“元旦，要放假吗？”

“要的。连着放四天假，1月4号再去公司上班。”

“元旦期间，有员工要加班吧？”

“有，但不多。”

“1月2号，星期六，2000件拍品成交，1月3号要寄货吗？”

“不寄货。1月4号寄货。”

“元旦一天，加班费是三倍工资，之后两天加班是两倍工资？”

“是的。咱家拍卖公司的工作还算轻松，绝大部分人员工都愿意加班。”

“你调查过。”

“没有。”

白贺讪讪一笑，“我说错话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可能只是我觉得大部分员工愿意加班拿加班费，事实上，绝大部分员工都不愿意加班。”

“大部分员工都能双休吧？”

“很少员工有标准每天工作八小时，每周双休，每个岗位的员工每个周的工作时间都是40个小时，超出这个时间就是加班，像表舅表哥这样的，他们会把假期凑在一起，一次放多天的假，多一些时间陪家人。”

“京城和杭城之间有高铁，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吧？”

“是的。”

“衢城京城之间通航，乘坐飞机，买打折的机票，也就几百块钱，机票钱挺便宜的。”

“是挺便宜的。”

“有报的报销吗？”

“有。报销机票车票，少发点薪水。”

“不管怎么算，报销机票车票，他们都便宜可赚。”

“小钱而已。”

“表哥表舅他们玩收藏吗？”

“我和他们说过，不要在网上竞拍我卖的藏品，他们需要收藏什么藏品，我可以低价卖给他们。”

“他们有找你买收藏品吗？”

“没有。他们说，有房贷在身，手里有钱，可以提前还清房贷。”

“表舅家的房子面积有多大？”

“120平米。”

“杭城，120平米的房子，值不少钱啊。”

“是值不少钱。”

“表舅妈有工作吗？”

“以前是医院护士，为了照顾两个孩子，现在辞职了。”

“表舅和伟强表哥，他们都要养老婆和两个孩子，你给他们多发点薪水。”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他们能把户口迁到京城吗？”

“表哥的户口不迁，他是大专学历，表舅厉害，专升本，读完本科，有读研，他在京城工作几年，应该能够得到京城户口。”

“等学校放寒假了，让表舅妈带着孩子来京城玩几天，请他们来家里坐坐。”

“好的。”

“我记得表舅和伟强表哥合租住在一起，表舅妈带着两个孩子来京城了，可以让伟强表哥来家里住几天。”

白贺租住的房子，本来有两间空置的卧室，但是一间卧室用来存放各种收藏品，还有一间卧室摆着床，可以用来住人。　　之前，白国华和余丽仙来京城期间，就住在这件空置的卧室里。　　“好建议！”

白贺微笑着亲吻了妻子的脸颊，“你困不困？”

“还不太困。”

“再聊一会儿。”

“你困了。”

“有点。”

“明天你房间在家休息，我们白天在聊天，关灯吧。”

“好！”

白贺关了灯，和妻子互道晚安，便闭目入睡了。　　……　　12月31日。　　早晨。　　白贺和王晓雅睡到自然醒。　　醒来后，二人相拥赖在被窝里聊天。　　“学校放寒假，让表舅妈带着两个孩子来京城，不让表嫂带着两个孩子来京城，表哥会不会有意见啊？”

“没事。等明年暑假，再让表嫂和两个孩子来京城。”

“元旦，表哥表舅要放假吗？”

“表舅放假，表哥要加班。”

“最近有人去白家村买盆景吗？”

“不知道。”

“平时，你不和斌斌和志强他们聊微信？”

“很少聊。我挺忙的。”

“忙什么啊？”

“忙着和你聊天啊。”

“呵呵！”

王晓雅微笑道，“我觉得你不忙。”

“欣赏古董字画，花费很多时间。”

“你乘车上下班时，都会欣赏系统空间里的古董字画？”

“不玩手机，就会欣赏。”

“前几天，有人拿到了几件东西到咱家拍卖公司，我瞧了几眼，就确定是赝品，高仿货，仿真度极高。”

“公司的鉴定师没有看出来？”

“有看出来的，也有看不准的。”

“你现在最擅长鉴定什么类的藏品？”

“官窑瓷器，还有古钱币。字画，说真的，有些时候会看走眼。”

“鉴定邮票，你很厉害吧？”

“华邮，只要市场价高的，我基本上都能鉴定。”

“邮票假货多不多？”

“市场上有很多假邮票，一眼假，行家一般不会看走眼。一些集邮者，似懂非懂，甚至没有看过真货，只在网上看过珍邮的资料，看过照片，知道市场价格高，以为自己运气好，捡漏了，可事实上，捡雷了，不仅没赚钱，反而亏的血本无归。”

“有人拿着假邮票到拍卖公司说要拍卖？”

“是的。”

“你这是免费鉴定的。”

“没办法，总不能收鉴定费。”

“现在什么类型的藏品征集的比较多？”

“钱币。”

“钱币专场要细分成多个专场，细分之后，明年春拍一共几个专场？”

“古钱，机制币，纸币，珍邮，珠宝玉石，高古瓷器，明清瓷器，古代书画，近现代书画，当代书画，油画，文房雅器。加起来有十二个专场了。”

“不是还有一个佛造像专场吗？”

白贺想了片刻，说道：“可以加上。”

“十三这个数字，不吉祥。”

“没这么讲究。”

白贺淡淡笑道。　　“古钱专场总成交额达到一个亿，对你而言，不难，但肯定会引起巨大轰动。”

“古钱，机制币，纸币，珍邮，这四个专场的总成交额会达到六亿。珠宝玉石专场，总成交额四亿。高古瓷器专场和明清瓷器两个专场，总成交额十亿。古代书画，近现代书画，当代书画和油画，四个专场，总成交额十亿。”

“文房雅器呢？”

“超过一亿。再加上佛造像专场的一个亿。十三个专场总成交额要超过35亿。”

“零底价起拍，保留价定得低一点，你多提供拍品，春季拍卖会总成交额超过35亿，不难。”

王晓雅微微一笑，“老公，2021年，我看你卖收藏品的收入能超过100个亿。”

“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