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选择放过了红叶剑仙父子。红叶剑仙在儿子欧阳瑾的搀扶下离开了同福客栈。在空旷的寂静的街道上,欧阳瑾十分不开心的问自己的父亲,他说:“为什么要给他们跪下,真是太丢人了。”
“因为我们打不过他,因为对面的是剑魔安定言。”
红叶剑仙十分冷静的给自己的儿子解释。“剑魔怎么了,大不了一剑杀了我,也好过受此等侮辱。”
欧阳瑾向来眼高于顶,比起受辱他更愿意在反抗中死去。“大丈夫能伸能屈,要知道隐忍,若是觉得今天我给别人跪下太丢脸了,那你就牢牢地把这件事记住,好好练功,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再一雪前耻。”
欧阳瑾把父亲的这几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成为推动他前进的动力,同时也成了困扰他一生的心魔。翌日,周黎等人在太原城中闲逛。周黎正和楼兰楼瑶聊着城中的热闹景象,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周黎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乱蓬蓬的盖住了半张脸的小乞丐。周黎连忙蹲下去将其扶了起来,并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撞疼你吧?”
周黎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身边跟着护卫和美人,路过的人都以为周黎会对那个小乞丐大打出手,但是没想到周黎会主动道歉。其实小乞丐也以为自己一定会遭受一顿毒打,没想到周黎仁慈。“我没事,是我撞到了大哥哥。”
小乞丐爬起身来,就往人群中跑去。周黎看着小乞丐离去的方向,然后跟了上去。因为周黎的钱袋已经在那个小乞丐的手里了。“钱袋而已,我去给你拿回来便是。”
安定言想让周黎原地等候。小乞丐以为自己得手了,但是周黎身边的几个人都看到他摸走了周黎的钱袋。“这样一个小家伙就敢出来偷钱,我猜后面一定有团伙。”
周黎说道。有一种团伙专门拐卖一些小孩过来,训练他们成为小偷,要是偷不来钱,轻则不给饭吃,重则就是一顿毒打,被打死的小孩也不在少数。周黎等人跟着小孩一起来到一个小巷子里。小巷子里面有两个贼眉鼠目的男人,正在这里等着她。“鹏哥,标哥,这个是我今天的。”
小乞丐双手捧着钱袋递了上去,其中一个男人拿起钱袋掂量了一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今天晚上你可以不用挨打了。”
男人收好钱袋就让小乞丐赶紧离开,周黎示意安定言盯着那两个男人,等找到他们的窝点在动手,而他则继续去找了那个小乞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周黎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小乞丐的肩膀,小乞丐回头一看是周黎,吓得拔腿就跑。她做了亏心事,当然害怕得不得了。不过她怎么可能跑出周黎的手掌心,没跑几步就被胡不归和楼家姐妹给堵了回来。小乞丐退回来,噗通就跪在周黎的面前,然后疯狂地磕头求饶。周黎蹲下了,扶起小乞丐。“别怕,只是一点银子而已我不会打你。”
周黎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小乞丐盖住脸的头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女孩。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澈。“那大哥哥放我走吧。”
小乞丐哀求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只要你老实回答我,我就放了你。”
周黎说道。小女孩点头同意。“是谁让你来偷钱的?”
“没有人,就是我自己实在没钱花了,想偷点钱买东西吃。”
小乞丐并没有把背后的人供出来,他们都是经过培训的,想要几句话就问出个结果来还是有点困难的。“那以后你别偷东西了,跟着我走吧,我身边正好缺个小丫环。”
周黎继续说道。“不,我不能跟你们走,我的弟弟还在他们手里。”
小乞丐摇头拒绝。“在谁的手里,我把你弟弟也救出来。”
周黎继续说道。“在鹏哥和标哥的手里。”
“鹏哥和标哥都是谁?”
“他们是我们的老大,他给我们饭吃,我们给他讨钱。”
“他们一般住哪里?”
“一个男人和女人一起做游戏的地方,鹏哥说等我长大了就安排我去那个地方工作。”
周黎知道小乞丐说的那个地方是青楼,小偷小摸一天能给他挣多少,不如直接卖到青楼来钱快。“那你们平时住在哪里?”
周黎继续问道。“我带你们去。”
小乞丐带着周黎等人慢慢出了城,来到城外一个废弃的寺庙。寺庙供奉这佛像,在寺庙两边有很多用茅草扑成的床铺,这里就是他们这些小乞丐平时居住的地方。“其他人都去城里干活了,都还没有回来。”
小乞丐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周黎问道。“天快要黑的时候。”
“鹏哥和标哥晚上也会来这里吗?”
“他们会来给我送饭。”
在得到准确的消息,周黎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这期间他和小乞丐聊了一会。这个小乞丐十二岁,叫小花,并不是太原人,他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弟弟。小花的叔叔婶婶觉得这个他们姐弟是一个累赘便找了一个理由卖到了人贩子手中。这种做法十分缺德,但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并不是一件犯法的事情,毕竟亲二子亲女儿都有人卖,何况是自己的侄子侄女。“苦命人太多了。”
周黎在知道小花的事之后,心中五味杂陈,十分不好受。不过小花还告诉他,在这群小乞丐中,有很多人都是被拐来的,骗来的,抢来的。鹏哥和标哥还带来过一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女孩,一部分女孩小花在青楼还能见到,一些长得很好看的,小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毋容置疑,那些长得好看的,肯定是被卖到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地方,比如三皇子在京郊的那座宅子。“不知道在这个太原城有没有类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