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自己少吃点，还说到了吐，小葡萄有些心虚，双眼转了转：“妈妈，如果吐多了会怎么样？”

“如果吐多了，你的牙齿就会全部没有了，你就会吃不了好多好吃的了，你的身体会变得很虚弱，你就不能出去玩了，还会变成丑八怪。”

小葡萄越听越怕，听到最后猛地扎进顾昭昭怀里：“妈妈，妈妈，小葡萄不要变成丑八怪！小葡萄吐了，小葡萄看到有人说吐了就不会长胖。”

“小葡萄，妈妈说过，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妈妈不吃饭，你会不会心疼，你不吃饭，妈妈也心疼，现在已经很好了，再过几年，你就能和生育许可证上的年龄对上了，小孩子有高有矮很正常的，妈妈小学的时候，有个男孩子还比妈妈高一个头呢。”

小葡萄抬起头：“妈妈，什么是小学？”

顾昭昭：……她忘了，这个年代没有小学，统一称作学校。“好了，所以要乖乖吃饭，吃饱就好，不可以饿着自己，也不能吃撑。”

顾昭昭岔开话题。小葡萄哦了一声，老实的点点头，乖乖吃饭。顾昭昭观察了几天后，有一天早上和叶暮一起假装出门，两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小葡萄。乖乖吃饭，乖乖玩玩具，乖乖睡觉，没有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顾昭昭松了口气：“还好发现的早，这傻孩子。”

叶暮习惯性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顾昭昭一呆，叶暮也呆住了，这手放着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顾昭昭盯着叶暮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凑近叶暮亲亲的落下一个吻。叶暮反应过来，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一吻落罢，两人分开，顾昭昭微微侧过头，差点跳起来，小葡萄捂着双眼，一只手的手指缝还微微张开，偷偷的看。见到自己被顾昭昭发现了，她索性不装了，将手从脸上放下来，看向叶暮：“爸爸！”

顾昭昭：漂亮！两人在小葡萄的助攻下，直接成了没领证的夫妻。一年后，绿城二期宣布圆满，三期开始筹备，叶暮对顾昭昭求婚，两人领了证，算是合法夫妻了。小葡萄越发不开心，原本，妈妈都是陪自己睡觉的，自从妈妈那天打扮的很漂亮，和爸爸结婚后，妈妈就不陪自己睡觉了。聪明如小葡萄，她怎么会觉得妈妈有问题？肯定是爸爸的问题。小葡萄的搜索页又多出了好几条，诸如“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和我睡觉”的搜索内容。看完几条后，小葡萄了然的收起了电子板乖乖睡觉，这是在造弟弟。在小葡萄十岁这年，顾昭昭和叶暮，带着她，走出了空中别墅。三人一路前往A区的游乐园，小葡萄看起来小小的一个，说是七八岁也不会有人怀疑，游乐园里也有家长带着孩子的。小葡萄第一次见到好几个小朋友，也是第一次玩这些娱乐项目，整个人都兴奋的不得了。顾昭昭看了看她的样子，觉得时间到了。晚上，顾昭昭在房间里，斟酌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叶暮，其实我有个技能。”

“你会飞？”

“去你的。”

顾昭昭笑骂一句。叶暮将她揽在怀里：“你说。”

“我可以让小葡萄，忘记之前的事情，这技能，只能用一次。”

叶暮还以为顾昭昭又在开玩笑，但她面色严肃，怎么看都不是玩笑的样子。谁都有秘密，顾昭昭身上的秘密更多，叶暮没有询问为什么会有这个技能，而是沉默许久后开口问道：“你想让小葡萄，忘记之前的事情吗？”

“对，她的回忆太痛苦，也太辛苦，你知道吗，我和小葡萄以前会做一个捉迷藏的游戏……还有，这孩子太早熟，我不希望这些记忆，跟随她的一生。”

顾昭昭将自己和小葡萄的经历，慢慢的说给了叶暮听。叶暮心疼坏了：“现在都过去了，没事了，小葡萄也能安全长大，我们的宝宝，都能安全长大，删除记忆，会不会对小葡萄造成什么伤害？”

“不会，肯定不会。”

顾昭昭认真说着。叶暮点头：“那就让她忘记，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的教她所有的事情。”

两人牵着手，进入了小葡萄房间，小葡萄已经熟睡，顾昭昭的手，轻轻的按在她头上：“一忘……皆空。”

她闭上双眼，看到了小葡萄所有的记忆，不是幽暗的地下室，就是狭小的木板地下，之后是小葡萄知道自己要尽快符合年龄后，疯狂的节食和催吐。以及孩子偶尔悄悄的看她，满眼的眷恋。顾昭昭泣不成声，脑海中的机械音却是响起：“是否删除叶安记忆？”

“是。”

无声的确认，小葡萄脑海中的记忆慢慢的消失，成为一片空白。你出生如同一张白纸，这个世界畸形的法则，让你承受了太多痛苦，我会给你幸福的一生，我会让你开心快乐健康的成长。顾昭昭睁开双眼，扑到叶暮怀里，无声的哭着。叶暮亲亲的拍着她的背，微微抬头，眼角也有些发红。两人守着小葡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小葡萄睡醒，环顾四周，一片茫然。“哇！！”

小葡萄大哭出声。哭声惊醒了顾昭昭和叶暮，这是顾昭昭第一次听到小葡萄哭，顾昭昭的身体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捂住小葡萄的嘴，又被她死死地压制着。两人哄了小葡萄很久，小葡萄才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是谁？”

“我们是你爸爸妈妈，你叫叶安，小名是小葡萄，这是我们家，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爸爸妈妈就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是世界？爸爸妈妈。”

顾昭昭摸了摸她的头，叶暮将小葡萄抱起来，慢慢的向着房间外走去，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让小葡萄重新认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