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

叶暮：……他抱住顾昭昭不撒手，顾昭昭和他抱了一会儿，二人牵着手慢慢的在公主府内溜达。叶暮回来，最开心的事叶钰，就在二人成婚后的半个月，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锦袍，大摇大摆的进了公主府。公主府内的众人被吓了一跳，顾一她们虽然涉世未深，却也知道明黄色不是谁都能穿的，再加上小叶钰腰上挂着的好几块美玉。她们早就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姑娘，结合叶钰长得有几分像叶暮，几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眼前的来人正是当今的小皇帝。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被她们的举动弄的一愣，挠了挠头：“朕今日微服私访，你们居然能认出朕来，平日里朕在御花园闲逛，还有好些宫人认不出朕呢。”

顾一抽了抽嘴角，低着头不敢说话，外面的阵仗也让顾昭昭和叶暮察觉，二人携手出了房间，就看到小少年笔直的站着，一身华贵的锦袍像是要亮瞎众人的双眼。叶暮抽了抽眼角，将叶钰拉到身边：“你怎的穿这身就回来了？”

叶钰看向自己的皇兄，吧嗒吧嗒的走过来：“皇……我微服私访来看您，可我该叫您什么？您是先皇，又是朕的皇兄，还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又是朕的义姐……可若是朕叫您姐夫，应当也是不妥的。”

叶暮哭笑不得，若是自己还是皇帝，这会儿铁定就是一个巴掌拍上叶钰的屁股上，这会儿，叶暮猛然察觉，自己居然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一大一小二人陷入沉思，顾昭昭：……“罢了，还是叫兄长吧，民间都是这样叫的。”

叶暮敲定答案。叶钰很乖巧：“兄长，朕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

叶暮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顾昭昭也看向叶钰，叶钰看向顾昭昭，叫的倒是顺口：“皇姐，母后说您也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知不知道顾昭昭倒是不介意，叶钰这孩子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是个憨厚可爱的鹅孩子。三人一起进了书房，书房的门被关上，叶暮指了指书桌的座位：“皇上坐着说。”

叶钰点头，径直坐到了书桌的座位上，一双小短腿藏在明黄色的暗纹龙袍下不住的晃悠：“兄长，此次前来，是南方水患的事情……”顾昭昭默默听着他们两兄弟一问一答，叶钰的年纪，放到现在，不过是个还在中二期的小学生，在这个世界，他却已经是个说话有板有眼的小大人了，现在的孩子真早熟，顾昭昭听着他们说着治水的方案，时不时的补充一句。等到三人说正事，开始聊家常，顾昭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叶钰：“皇上，您说在宫中别人认不出您？”

叶钰学过治世之道，却还看不透复杂的人心，闻言他点了点头，顾昭昭上下看了他一眼：“皇上，您就是穿着这一身衣服？”

叶钰摇头：“每日都是差不多的便服，他们都认不出朕。”

“可否具体说说？”

叶暮皱了皱眉，他的成长环境与叶钰天差地别，算是两个极端，又比叶钰多吃这么多年的饭，也察觉出了不对。叶钰想了想：“就是朕每日穿便服，去御花园，或是在宫中闲逛，总会碰到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她们都说不知道朕是何人，她们待朕极好，即是关怀……”顾昭昭笑了笑：“那陛下是怎么做的呢？”

叶钰双眼晶亮：“朕听母后说过，这是不贪图名利，朕便也待她们极好。”

顾昭昭实在不忍拆穿孩子天真的想法：“陛下，您知道为何我的妹妹们见到您会跪下吗？”

叶钰天真，但不傻，细细琢磨一阵，看向叶暮，叶暮点头：“你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让人蒙蔽了也便蒙蔽了，左不过是图一些蝇头小利，但你不是。”

叶钰正经危坐的听着，叶暮像个严师一般起身，慢慢的在书房内踱步：“皇上，你是帝王，一国之主，现在你还小，只是被宫人与太监蒙蔽，但若是有一日，你被佞臣，被奸臣蒙蔽，这将是国之大祸。”

叶钰想了许久：“兄长，母后一直和朕说，让朕做个仁君，朕该惩罚他们吗？”

叶暮不自觉地皱眉，随后很快舒展开：“陛下，这事得要您自己思考。”

叶钰双手托腮，盯着桌上的糕点看了许久，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他听到了小福子的声音：“陛下，该回宫了。”

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傻子才不知道，小小的叶钰第一次体会到了大人的复杂，终于起身，对着叶暮二人微微鞠了一躬，踏着小靴子一步步的走出了书房。叶暮看向顾昭昭：“昭昭。”

顾昭昭歪头看他，叶暮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要逃了。”

叶暮何出此言，顾昭昭自然知道，小皇帝明明可以自己解决事情，但却太过于依赖叶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