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张牧湿着睡觉和自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之间略微犹豫了两秒钟，最终，文可卿还是选了后者。反正……就是擦擦身体，也不做别的。那个，那个，那个……哎呀，虽然很不好意思承认，可实际上，文可卿也挺想把张牧裤子脱下来的，这事儿想想就刺激。于是，文可卿就低着头红着脸，解开张牧的皮带，然后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两条毛茸茸的大腿露在外面，一条四角裤遮挡着最关键的部位。这一刻，文可卿觉得自己脸上很烫，非常烫。虽然没照镜子，她也能猜得出来，自己脸上已经红的满天飞霞了。不敢看，不好意思看，可又忍不住总想往那地方瞄。深深的呼吸，安抚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跳，文可卿拿着毛巾，给张牧擦腿，就跟做贼似的。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可是，对于文可卿来说就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总算擦完了，文可卿把毛巾扔进水盆，然后给张牧盖上被。卷起他的衣服，端着水盆，文可卿就出去给张牧洗衣服，她家里可没有张牧的换洗衣服，现在赶紧洗，明天张牧正好能穿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对于文可卿来说，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日子是很飘渺也是很虚无的，只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的她从小就非常懂事，帮着操持家务，长大，尤其是在父亲不在之后更是没少帮着母亲做饭洗衣，手脚麻利，勤快得一塌糊涂。像现在这样，给张牧洗几件衣服算什么难事？手到擒来，完全不在话下，连洗衣机都不用，只是用手洗，不到半个小时，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就全都洗干净了，烘干之后搭在晾衣架上。文可卿擦干净手，然后又回到张牧的房间里。张牧依然在床上沉沉睡着，呼吸沉重，不过他的姿势略有改变，翻了个身，从四仰朝天变成侧身卧躺了。文可卿在他身旁坐下，手托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牧，看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紧闭的双眼，线条刚毅的脸颊，听着他的呼吸，文可卿忽然有一种很安全很温馨的感觉。这个男人……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是我未来的丈夫吗？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来对我表白呢？是因为你太腼腆吗？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吗？你该不会在等我对你表白吧？嘻嘻……人家是女孩子啦，怎么好意思主动对你表白呢？那天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么？你这个傻瓜要更主动点才行啊，你是大男人呀！那个……他表白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要直接点头接受吗？还是矜持一下再接受？……文可卿坐在床边，目光如水，柔情蜜意地看着张牧，脸上红红的，畅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这幅醉人的小女人姿态如果张牧清醒着的话，一定会再看醉过去，实在是太美，太过醉人！文可卿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知足。她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过惯了小日子，而现在一点小小的甜蜜，就足够让她心潮如涌，感觉快要飞起来了。而且张牧也是在盛天学院教书，将来两个人可以一起上下班，整天都待在一起。“我这算不算事业爱情的双丰收呢？”

文可卿心里想着，吃吃的笑。前途，一片光明啊！文可卿隐约约都能看见幸福女神在前面那个不远的小山包上对自己招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张牧发出了一声很低沉的声音。就是那种很委屈，很可怜，好像受伤小兽躲在山洞里发出的那种近乎于本能一样的呜呜声。他的声音，由小到大，勉强听出来有爸妈，大师兄，杀了你，别离开我，别走……虽然越来越清晰，却是断断续续，毫无逻辑可言。而且，他的身体也不再平静，而是开始乱动乱扭，手刨脚蹬，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了。“你怎么了，怎么了？”

见他这个样子，文可卿吓了一跳，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连忙过去又是拍又是按的，哄了半天，张牧才终于安静下来，呼吸重新归于平静。“呼……”文可卿长长松了口气，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头发，松开了张牧。可她刚想坐直，却见张牧忽然反手一抓，竟是一把扯住文可卿的手腕，往回一拽，将她一下子拽到自己怀里，然后一翻身，压在身下……文可卿的心扑通通的狂跳，简直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宕机状态，紧张无比：“他……他真的来了。呜……臭于欣，这次好像真的要被你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