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张牧早早就醒了。其实,并不是他睡饱了睡够了,而是,他忽然发现有个异物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呃,张牧吓了一跳,只见本来放在床中间的那个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是不翼而飞,被扔到地上了,而本来睡在里面的乔羽岚已经大举入侵过来,侧身睡在双人床最中间的位置。好吧,如果只是占点地方也就罢了,可她的一只手,竟是从张牧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然后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时不时地还轻轻动一下,好像很温暖很舒服的样子。张牧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乔羽岚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可是刚要动,他又忍住了……不行!不能动啊!在这方面,女人都是天生的受害者和弱势群体,把她手拿出来的时候她醒了怎么办?她误会了怎么办?她非得哭着喊着说自己是色郎怎么办?这特么的都没地方说理去啊,不行不行不行……去特么的,干脆继续装睡着吧,贴身上自己还算是占便宜呢。就是憋了泡尿有点难受……还好,没让张牧忍太长的时间,连十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就听一阵轻微的震动——这是乔羽岚用手机设置的闹钟响了。司机昨天在车上贴的通知写的很清楚,今天早上六点半,车就要准时出发,乔羽岚可不想因为贪睡而错过发车时间,而等她迷迷糊糊的恢复知觉,还没来得及睁眼呢,就发现了异状,睁眼一看,只见张牧仰面朝天“睡”的正香,而自己是个侧身躺的姿势,手不知什么时候,竟是伸到了他的衣服里。哎呀!乔羽岚羞得脸色通红,飞快地把手从张牧的衣服里拿出来,然后直接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了。乔羽岚已经彻底没脸见人了。晚上害怕张牧对自己不规矩,又是偷刀放枕头底下又是在床中间放包的,结果一夜醒来,人家张牧啥事儿没做,自己却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乔羽岚脸上又红又热,放个鸡蛋上去,估计要不了几秒钟就能熟了。偷眼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张牧,只见他还在那里四平八稳的“睡觉”,鼻息之间传来有些粗重的男人的呼吸声,乔羽岚继续捂脸:“幸亏自己比他先醒的,这要是他先醒先发现,自己该怎么解释?脸都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乔羽岚缓缓神儿,本想推推张牧把他叫醒的,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对了趁着他没醒,乔羽岚想要解决一下自己的那个问题。尤其是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乔羽岚就想上厕所了,却因为张牧在房间里和那个透明玻璃墙的厕所所限,强忍着没去,一直憋到现在。而现在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此时不去更待何时?想到这里,乔羽岚立刻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在之前被扔到地上的包里翻纸巾。她弯腰找纸的时候,却不知道张牧的眼睛已经微微的眯开了,他心里也是暗暗侥幸,一个鬼使神差般的误会就这样消弭与无影无形,挺好,省的废话了。张牧一边胡思乱想还在一边回味着刚才那只小手在自己胸膛上的温存,真的,感觉真的挺好。“哗啦……”一阵轻微的响声。这是手指捏动纸巾塑料袋发出来的响声,听到这声音,张牧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话说演戏就要演到底,自己醒过来可不行,一定要让乔羽岚“叫醒”,那样才算功德圆满,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大功告成。拿着纸巾站起身来,乔羽岚看了看依然在床上没醒的张牧,然后就去了卫生间,很小心的走路,生怕弄出声音把他吵醒。可是不得不说一句,这厕所玻璃墙的隔音真心够渣,乔羽岚再谨慎再小心不让自己弄出声音,可是蹲下嘘嘘放水的声音就无论如何控制不住了,哗哗哗,隔着墙一点不落的传进装睡着的老处男耳朵里,弄得他各种心猿意马的。而这个时候,只要乔羽岚稍微没有节操一点,往张牧下面看一看就能发现其实这个家伙是在装睡了,可乔羽岚哪儿好意思这么做啊,她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看,张牧还在那里闭着眼睛喘粗气呢。“还好还好,他还没醒!”
乔羽岚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侥幸地想道。然后,她就故意踩出很大的脚步声,然后推了推张牧的胳膊:“喂,喂,张牧,别睡了,起来了,再不起来一会儿车走了。”
“嗯?哦……”非著名影帝张牧同志揉着朦胧的“睡眼”,一副刚刚从梦里醒过来的样子,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乔羽岚:“几点了?”
“六点十分了,六点半车就走了。”
乔羽岚有些心虚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时不时地看着张牧胸前的衣服,祈祷着他可千万别在上面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万一他来句“咦,我衣服扣子怎么开了?”
只要这一句话,乔羽岚就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幸好,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张牧一脸刚刚睡醒一无所知的模样,听见她说这句话之后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军事化速度,那叫一个快。快到乔羽岚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把刀想要偷摸塞回他包里都来不及,看着张牧从卫生间里出来,乔羽岚没办法,直接把刀揣进自己兜里了。都收拾完了,乔羽岚拎着包出门,这时候距离开车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了,可是走到门口却见张牧还在屋里,就催了一句,张牧却说你先走吧,我上个厕所,说着又跑到厕所里去了,看见张牧这个举动,乔羽岚又是一阵脸红,连忙出去,还没走出五步,后面已经传来哗哗哗的水声。听到这个声音,乔羽岚脸红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