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听了朱祁钰的话,也不客气地说:“大人,我需要五十个衙役,还要二十个帐房!”
“给你。”
“还要粮食,越多越好。”
“十万石粮食可以撑几天?”
“两天吧!”
“本官要你撑五天!”
“啊?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限购了,每人每天只能限制换一斤粮食!”
“这是你考虑的事,本官要去见那些粮商,然后和他们商量借粮一事!”
王野摇摇头说:“难啊,这事可是千难万难。不过在下家中有三万石粮食,愿意献给大人!”
“你这点粮食也没什么用,先留下来吧,等需要再拿出来。”
“是。”
朱祁钰让王野开始干活去了,王野让衙役去乡下通知农民们,可以拿蝗虫来换粮食,五斤蝗虫换一斤粮食,每人每天只准换一斤粮食。衙役把这个消息通知出去了,然后本来绝望的百姓们,马上都活了起来,开始去捕捉蝗虫去了。虽说也有很多人害怕蝗神,可是和饿死相比,好像蝗神也不是那么可怕。就在全城百姓都忙起来的时候,朱祁钰在写请柬。他给全城的粮商一人写了一封,然后让人送去了。这时候粮商们集在一起正在开会,然后下人把请柬送了进来。一个老头笑道:“钦差大臣请我等吃饭,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在盯着我们的粮仓呢。”
“大伙说说,我们要不要帮他?”
“帮他个鬼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次不赚三倍以上,我的姓倒着写。”
“你也太胆小了吧,才三倍,我可是想赚十倍!”
“你也真敢想,不过这个是有可能的。”
“那我们要不要去啊?”
“当然要去,钦差大臣请吃饭,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一行人出了酒楼,然后就在门口等着。说来了巧了,朱祁钰请客的地方,正好是他们集会的地方。所以他们都不用走太远,就在门口等着朱祁钰就好了。朱祁钰到了之后,有些意外的说:“真是想不到啊,你们来得这么快,真是积极啊。”
粮商们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行人进了酒楼,然后朱祁钰说:“我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样,我在这里敬诸位一杯!”
所有人喝了一杯酒,朱祁钰这才说:“现在城里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蝗灾太可怕了,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要是没有粮食,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本官这次找你们,是为了借粮,不知大家是什么想法?”
“借粮?事后会还吗?”
“可以用土地来换,只是这土地不在大明,而是在海外。”
粮商们对此不太感兴趣,他们的目光都不长远,不知道海外殖民的好处。他们只想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赚穷苦百姓的血汗钱。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朱祁钰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朱祁钰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范世宏,你是什么意思?”
“回大人,在下家中余粮也不多了,不过为了支持大人,小的愿意献出五千斤粮食!”
五千斤,这点粮食还不够全城百姓吃的呢。朱祁钰冷笑了一下,这些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他看着范世宏说:“你们家和草原人暗中勾结,这是要谋逆啊。来人啊,把范掌柜带下去!”
从下面上来了几个士兵,直接就把范世宏往外拖。范世宏想要挣扎,被士兵一拳给打倒。他就这么被带走了,然后他的家产还有粮仓里的粮,还是归了朱祁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一个粮商说:“朱大人是要陷害忠良吗?”
“忠良?谁是忠良?是你还是范世宏?”
“都是,我们都是大明的忠臣孝子,没有一个敢谋逆的。”
朱祁钰淡淡地说:“可是根据现有的信息,我说的是真的啊,他就是要谋逆!”
其他人气得不行,朱寿这是玩赖,比不过真本事了,就要掀桌子了。一个粮商站起来说:“你敢乱来,我要去告你。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朱祁钰冷冷地说:“你们想走也可以,先把粮食交出来,然后就可以走了。”
“你这是强抢了?”
“是的,要是不抢你们,百姓就要造反了。和这件事相比,你们的死活并不重要。”
“我看你敢不敢拦我!”
一个粮商站起来就要走,可是门被卫兵给拦住了。这是岳家军的士兵,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粮商,冷冷地说:“退回去,再敢上前的,杀!”
粮商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恼羞成怒。他叫道:“来啊,你还敢杀我不成?”
士兵冷冷地说:“你再碰我,我就杀你!”
“我还真就碰了,你能……啊!”
士兵一刀斩在这个粮商的左手,然后刀光一闪,粮商的左手就被砍了下来。别的粮商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这士兵还真敢动刀。朱祁钰说:“所以你们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把粮食交出来。什么时候交出来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有一个粮商受不了了,他站出来说:“大人,在下愿意捐粮,不知道大人要多少?”
“五万十万不嫌少,百万千万不嫌多。”
“小的可没有这么多粮食,最多也就八万石!”
“还不够,这次我准备凑齐一百万石!”
“这不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粮食。”
“那你们就呆着呗,反正你们自己商量,看看谁出多少,一定要够一百万石。”
这下本来是一伙的人,现在马上变得小心起来,互相提防着对方。朱祁钰也不急,已经有被确掉这手的人,可以把他的粮仓全抄了,也可以撑一段时间了。朱祁钰站起来就走了,粮商们也开始议论起来了,谁都想自己少出一些,让别人多出一些,只是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