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被恶鬼索命’的尸体,尸体七窍流血,面容扭曲。张道长在死前可能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然后死前的样子是吓得要死的样子。朱祁钰问道:“仵作来了没有?”
一个小老头过来说:“大人,小人就是仵作。”
“验尸吧,看看他是什么死因。”
“是,大人。”
朱祁钰问王志信:“之前的尸体验过没有?”
王志信摇头说:“没有,之前的尸体,大家以为是恶鬼索命,根本就没有验。”
“放屁,这就是有人在报仇。”
一个多时辰后,仵作过来说:“大人,死者没有外伤,不是被人打死的。”
“那是不是被人毒死的呢?”
“这个小人不知。”
朱祁钰说:“取一些死者的血,然后喂给狗吃,看看狗会不会死,如果狗也死了,那就是中毒!”
一般中毒之人,血液里也一定会有致命的毒物。在这个年代是没办法化验是什么毒,不过让小动物吃一点血,多半就会同样没命。仵作照做了,没一会他就说:“大人,狗真的死了,他真的是死于中毒!”
朱祁钰点点头,他早就觉得会是这样。朱祁钰想了一下说:“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王志信说:“既然是银杏的什么人为她报仇,那当年参与活埋银杏的人肯定都会死。这样的话,沈张氏、沈海还有春香楼的老鸨子都逃不了。”
朱祁钰说:“对了,老鸨子现在在哪里?”
“在家躲着吧。”
“走,过去瞧瞧。”
两人来到了春香楼,现在这里早就关门了。不过有几个和尚在那里念经,在和尚的中间,坐着一个女人,她在不停的磕着头,在祈求佛祖的保佑。朱祁钰冷笑一声说:“你觉得佛祖会不会保佑她?”
“这种人,谁也不会保佑她的,死了活该。”
“行了,让她出来问话吧。”
王志信点点头,过来说:“钱氏,我找你有事,你起来回话。”
钱氏跪在地上,还在不停的磕头。反而是旁边的一个和尚说:“施主,现在正在做法事,还请等法事完毕之后,再行问话吧。”
王志信一下抽出刀来说:“锦衣卫办事,你们想进去关几天吗?”
他这话一出来,吓向几个和尚马上停止了念经。“您请,您请,我们不做法事了。”
和尚们吓得站起来就走,钱氏反应过来了,叫道:“你们去哪里啊,你们要留下来保护我啊!”
朱祁钰说:“他们保护不了你,只有我们才行!”
钱氏大声说:“恶鬼索命,你们能抓鬼吗?”
“这就是有人在报仇,说不定是银杏的家人。”
钱氏马上说:“这不可能,银杏是被她赌鬼老爹卖给我的,她爹早八百年就被要债的打死了,她也没有亲人了。”
“她之前不是还被卖给过一个男人嘛,你觉不觉得有可能是他?”
钱氏呆了一下说:“不可能吧,他俩在一起只有半年时间,就这点时间,就能让他来报仇?”
“当年沈海把他打断了一条腿,也许人家是为了这才报仇的啊。”
“不可能,他要报仇早报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朱祁钰问道:“对哦,我还不知道银杏被你们活埋,离现在有多久了。”
钱氏全身一抖,显然这个话题对她来说,是一个禁忌。她过了好一会才说:“十八年了!”
“十八年?那些被杀头的人都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也许这不是银杏的亲人,而就是她转世投胎,再回来报仇!”
钱氏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沈家干的,我只是被迫的,这事和我无关啊。”
“放屁,当然你没拿钱啊?还和你无关,银杏可以说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毁了。”
朱祁钰终于是忍不住,把她给骂了一顿。只是骂完之后,朱祁钰就带着她去了沈家。朱祁钰准备用沈张氏、沈海还有钱氏三人来当诱饵,来把凶手给引出来。这一晚上,朱祁钰在沈家休息了一晚上,这一晚是风平浪静。当然他也知道晚上不会再出事,因为这一天死的人已经有了,不会再死人了。第二天一早,一个下人送了一些饭食来到沈家。沈海说:“这是我以前收的干儿子,为人还算机灵,我现在唯一还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王志信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验一下毒。”
说完,他就拿出了银针。朱祁钰忍不住说:“银针没用,这只能测出砒霜,这毒明显不是。”
“啊?这样的吗?”
朱祁钰说:“锦衣卫不是下发过教材,说测毒的吗?你没看?”
王志信还真的没看,书发下来,他直接就用来垫床脚了。朱祁钰没好气地说:“回去给我把整本书背下来,不然你就去当小兵吧。”
“是是是,下官回去就背。”
朱祁钰说:“你去弄一些兔子来,养在这里。试毒就用兔子来试吧,兔子死了,就肯定有毒。”
王志信点头,然后就去安排去了。他走了没多久,去隔壁县的锦衣卫回来了。“周庆死了,他儿子把他埋在了村里,当时全村人都知道这事。”
“他儿子?周庆后来又娶妻了?”
“没有,他儿子是他老婆生的,只是他老婆嫁过来只有半年,就生下了这个儿子。”
“什么?银杏嫁过去之前就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