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能起床。确定了这些,朱祁钰现在只要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梁蕴的死因。这也是系统给他的任务。朱祁钰想了一下说:“让锦衣卫派个人,去长春观宣旨吧。”
说是让锦衣卫派个人,实际上就是他自己去。第二天,朱祁钰就化名为朱寿,带着圣旨出发了。十多天后,他就到达了长春观。长春观的弟子们早就在山下等候,见到朱祁钰之后,这才把他给迎上了山。来到观里,朱祁钰坐了下来,问道:“梁道长没了之后,观里以谁为首?”
这些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说话。朱祁钰看着他们分成了两拔人,不由笑了一下。他说:“这次本官来长春观,可不单是封一个左玄仪的。要真是只为了这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官,也不值当本官亲自来。”
这些弟子一阵恍然,他们也在奇怪呢,这梁道长死了,上报给吏部和道录司是应有之义,没道理能惊动皇上,传下圣旨啊。坐在左边首座的弟子问道:“大人,不知道陛下的圣旨是什么意思?”
朱祁钰说:“陛下有意扶持一下你们长春观,准备封长春真人为通虚道化真人,永远受朝廷的香火,和武当山的张真人同等待遇!”
大家一听,心里十分的兴奋。长春真人不用问,就是丘处机了。这长春观和丘处机还真有一点缘份,是当年丘处机的一位亲传弟子南下,来到双峰山之后,修建的道观,据今也有两百多年了。这时右边的一个弟子问道:“这封长春真人,为什么不在终南山,而是来我们双峰山啊?”
按理说封长春真人,当然应该是在全真教的祖庭终南山封才对,怎么会跑到鄂省的双峰山来啊。朱祁钰不耐烦地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你要有疑惑,你去问陛下啊!”
问话的人马上不说话了,开玩笑,他连皇宫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敢去问啊。其实朱祁钰这不说透,反而引起了大家的胡思乱想。有人马上就想到了武当山,这也是在鄂省,离双峰山并不远。有人猜测,这是为了制衡武当山,所以才想扶持双峰山。朱祁钰是不知道他们的脑洞,如果知道,可能会夸奖一下他们的脑洞大。这不过是朱祁钰为了调查梁蕴的死因找的借口,他才没想那么多呢。朱祁钰说:“封了丘真人之后,相应的,长春观的观主地位就和武当山的掌教和龙虎山的张天师一样,是超品的真人了。因为你们也没有报上来继任的人选,所以皇上才命本官前来,问问你们,谁是下一任的观主!”
这话一出,坐在朱祁钰左右两边的弟子们,马上就剑拔弩张起来。本来他们为了一个左玄义的职位就争得不可开交,现在左玄义变成了超品的真人,那会争得更加的激烈了。左边的弟子说:“当然是梁师兄该当观主,他可是师父的亲儿子,由他来继承,天经地义!”
右边的弟子则说:“笑话,这长春观又不是师父的私产,是我们所有弟子的,应该有大师兄来继承!”
只是两句话,朱祁钰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亲儿子和大弟子之争啊。亲儿子叫梁实,大弟子叫张敬。张敬入门的时候,梁实还没有出生。于是张敬就成了大弟子,张敬勤学好问,小小年纪就练得一手好武艺,然后医术也精,道法也高深,是观主的不二人选。只是梁蕴有私心,想让儿子继任观主之位,于是就暗中扶持儿子。结果搞到最后,双方的实力相差不大,两人都有一批拥护者。这样一来,双方谁也不服谁,一直到梁蕴死,也没有决定继任人的人选。最后没办法,他们才不得不上报道录司,想要上面来决定观主的人选。朱祁钰听完了他们的陈述,然后说:“你们双方都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本官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决定。这样吧,本官会在观里住上一段时间,看看你们的表现。只要你们能合本官的心意,最后本官就会决定观主是谁!”
梁实和张敬心里一阵暗骂,什么心意啊,不就是想要趁机索贿嘛。可是表面上,他们还是要连连说:“明白,小道明白。”
朱祁钰住了下来,他住的是梁蕴的房间,这也是整个长春观最好的房子。要不是因为梁蕴死在了这里,梁实早就把这里给占了。可是朱祁钰是什么人,他在战场上都在死人堆里睡过,这死过人的房子,他也是不在乎。另一边,梁实也在和他的小伙伴商量着事情。“你们说要送多少东西给这家伙啊?”
“这要看他的胃口大不大啊,要是太大了,咱们整个长春观送给他也办不到啊。”
这时一个比较机灵的师弟说:“师哥,其实我们不用太伤脑筋,我们只需要比张敬送的多,我们就赢了!”
梁实一拍大腿说:“对啊,只要赢了张敬,我们就赢了。去,派个人盯着张敬,看看他送多少东西。”
到了晚上,朱祁钰正准备休息了,结果门被敲响了。“门没关,进来吧。”
一个道士进来了,他正是张敬。“贫道张敬,见过朱大人。”
“免礼,你这么晚来见我,是要做什么?”
“朱大人,小的也没多少好东西,只能送一些俗物,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说完,他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朱祁钰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一个玉手镯,一个金戒子,然后别的就没有了。朱祁钰冷笑一声,手一扫,就把盒子给扫在了地上。那个玉手镯摔在了地上,马上摔成了三截。这一下可把张敬心疼坏了,他问道:“大人,您要不喜欢,也不能拿东西撒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