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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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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视角的现场直播一般。这样当然有好处,如果老师对孩子不好,或者其他孩子欺负自己的孩子,家长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坏处也有,除了影响孩子的视力之外,也侵犯了孩子和老师以及其他孩子的隐私,尤其是叶雨诗这样的女老师。一旦家长生出什么歪心思……现在正值夏天,叶雨诗自然会穿裙子穿清凉一些的衣服。孩子本来正常地看自己的老师,家长却能借助孩子的眼睛来偷窥。叶雨诗立即想到是吴子轩的爸爸在偷窥自己!那些偷拍的照片当中,都有吴子轩在场,而且都是吴子轩的视角。她差点以为是吴子轩在偷窥自己,但是怎么想都解释不通一个小小的孩子为什么会产生如此邪恶的想法。后来又错以为是吴勇的鬼魂在复仇,但是世界上哪里来的鬼魂?诸多说法难以自圆其说,却没想到原来都是躲在吴子轩眼睛背后的家长在作祟。一想到自己居然怀疑单纯无辜的的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叶雨诗的脸上就阵阵发烧。坐在电脑面前,叶雨诗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吴子轩那双大眼睛。吴子轩的眼睛大得像镜子,以至于叶雨诗能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她自己的倒影。“吴子轩,老师错怪你了!”

她自言自语道。转而她又很愤怒,吴爸爸竟然利用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下流之举!亏他来到幼儿园的时候还摆出一副商务精英的模样,这就是典型的人渣。“贱人!”

她面对着墙壁大声喊。“可是吴爸爸怎么会知道吴勇的事情?”

“怎么昨天晚上没有来?”

她想不了那么多了,迅速拿起电话打算报警,但是想到在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干脆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得了。缠绕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兴高采烈地奔向附近的派出所,找到民警报案,说幼儿园的孩子的家长一直借助非法产品偷窥自己威胁自己,给自己的生活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侵犯了她的隐私权和人身自由权,还控告吴爸爸诱奸未遂。接到报案的民警听说有这样的产品都不太相信,见叶雨诗说得头头是道便半信半疑,说是要去调查。叶雨诗说:“吴子轩的眼睛很大,而且有时候闪光,那肯定是隐形眼镜反射的光。等后天上学了,你们到幼儿园来查看吴子轩的眼睛就知道了,再去找吴爸爸调查,肯定能查出真相来。太可恨了!他还装鬼吓我。我们幼儿园的另外一个老师已经被他吓出病了。”

她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后怕。吴爸爸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却利用孩子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偷窥女老师,丧心病狂地进行心理折磨,满足他变态的窥探欲望。他比商场厕所里的那个偷窥惯犯更可恨,更可耻!说到最后,叶雨诗嚎啕大哭起来,倒是将多日来累积的恐慌发泄得干干净净。民警连忙安慰,表示彻查此案……两天后,民警请吴爸爸到派出所配合调查。叶雨诗没有心情上课,请假一天,到派出所等待调查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叶雨诗在坐立不安中等到了真相大白。吴爸爸只是个心理素质一般的普通人,一走进派出所就吓得魂不守舍,只能强装镇定。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的审问之下,他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交代了一切。的确是他利用孩子眼偷窥叶雨诗、威胁叶雨诗。叶雨诗百思不得其解,在审问室饱含愤恨地质问他:“我以前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吴爸爸的头发软弱无力地贴在头皮上,苦笑一声,叹道:“素不相识?我以为你是假装不认识我,原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叶雨诗打量着这个猥琐至极的中年男人,问:“我以前认识你?”

吴爸爸眼睛里写满了失落,说:“你忘记了?我是你的研究生师兄啊!你大三的时候想考研,我给你提供了许多建议,还一起去森林公园烧烤过的。我还追过你,但是被你拒绝了。你都忘记了?”

叶雨诗回想了一番,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拒绝的人太多,想不起来了。”

吴爸爸眼中的失落瞬间转变为嫉恨,低吼道:“是啊!追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会记得我!后来你不想考研了,就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哦,我想起来了。是你!难怪你知道我大学时候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刚刚拒绝了你,你就去追求别人了,还很快结婚了。你给我发了请帖,但是我没钱送礼,就没去。你好意思说我?”

“你拒绝我的时候那么残忍,说的话那么难听!我心如死灰才去找的别人!当时别人说你无情我还不相信,那时候才知道你就是这么绝情,怪不得逼死了吴勇!”

“你!”

叶雨诗被揭了伤疤,恼羞成怒。“我怎么了?你敢否认?”

吴爸爸挑衅地问。“我不否认。我当初就是拖泥带水让吴勇误会了我才酿造的悲剧。所以后来我才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有求于我的时候为我好,一旦我没用处了,你就完全不记得我,把我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一晃几年没见,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家幼儿园上班,真是山不转水转。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惊喜啊!四年过去了,你看起来还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看着你,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仿佛回到了校园年代。其实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有点忐忑,看到你紧张,但是你看着我就跟看着陌生人一样。我以为你是怕尴尬,故意装作不是认识我,却是我多虑了。”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想……偷窥我了?”

“是啊,我看你看了那么久,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看了个精光,哈哈哈哈。要不是昨晚那个傻把我喊走了,你的人都已经是我的了!”

吴爸爸桀桀怪笑。叶雨诗又羞又怒,整个人如同都在发烧,颤抖得嘴唇说不出话来。“老实点!”

民警喝道,“昨晚谁把你喊走了?老实交代!”

民警的质问浇灭了吴爸爸的气焰,说话的分贝陡然降了下来,说:“是一个家长,一起接孩子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俩住在一个小区,他非要拉我去烧烤,扯着我喝了好多酒,害得我没去成,不然……我早就享用了!”

“他侮辱我!关他!让他坐牢!”

叶雨诗气得暴跳如雷,嗓子变得又奸又细。她自觉和骂街的泼妇差不多,但是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也顾不得个人形象了。民警一顿劝慰,表示会深入调查,还她一个公道。……终于搞清楚了一切,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浑身轻松。她突然想起了白老师,问吴爸爸:“在我来幼儿园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窥白老师?”

“白老师?长得很白的那个白老师?”

吴爸爸说。“是的。”

“没有,她不是我的菜。你不知道么,我心里只有你!”

“恶心!”

叶雨诗皱了皱眉,问:“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在偷窥她?”

“我怎么知道,幼儿园学生那么多,买了孩子眼设备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是听到别的家长提到这玩意儿我才买的。”

“啊?”

叶雨诗再次惊恐起来!幼儿园里还有别人用了孩子眼!那岂不是说不止一个人在偷窥?幼儿园的所有女老师都暴露在家长不怀好意的目光之下?她的瞳孔瞬间收缩,伸手抓住吴爸爸的衣领,问:“还有谁用了孩子眼?”

“我真不知道!”

吴爸爸大声呼喊。见到叶雨诗动起手来,警察连忙拉架。其中一个民警对吴爸爸说:“你要是检举揭发的话,算你戴罪立功,可以减轻罪行。你好好想想!”

吴爸爸低头沉思了片刻,说:“我的确不知道是谁,但是可以提供一个范围。这款产品孩子戴着方便舒适,不会导致眼睛痛,而且隐匿效果佳,一般人仔细看的话都察觉不出来,质量这么好,所以价格不菲,要七八万块。买得起这个产品的,肯定不是穷人,起码是个中产。你们调查一下,哪些家长比较有钱,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民警记录下来,安排一个民警和叶雨诗一起寻找其他戴了孩子眼的家长。这个协助叶雨诗的是个年轻的民警叫宋云间,精力充沛,全心全意筛选嫌疑人。期间,吴爸爸以寻衅滋事罪被拘留。……拘留的第二天,幼儿园正常上课。吴子轩的妈妈送吴子轩来幼儿园。上午的幼儿园人声鼎沸,部分孩子哭着喊着不想上学。吴子轩走到叶雨诗面前,猛然朝她吐了口口水,奶声奶气但是愤怒地喊道:“狐狸精!还我爸爸!”

嘈杂的幼儿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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