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便是对不起。“对不起，染染。”

洛染以为她是还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便是大方一笑反倒劝了起来：“悦薇姐，你可真是够了。我又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的人。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你用不着这样老是耿耿于怀。”

“不，不是。染染，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寒。”

凌悦薇坚持道。洛染见她这样，干脆拉了她一把，笑道，“算了，现坐下来再说吧。我们好好聊聊。”

凌悦薇此时其实心里要说的话太多，要表达的情绪也太多，所以才急着没等落座就跟洛染说起来。现在洛染拉她她也便顺了洛染的意思二人坐到了沙发上。坐下来，凌悦薇却又沉默了一会，洛染见她神色纠结也疑惑了，又料到她有话跟自己说便也没催她，只是看着她，等着她开口。大概过了三分钟，凌悦薇才用力的抿了一下唇，鼓足勇气似的跟洛染说道：“小陶的事情。背后的人是容颜。是她花了贰万块钱收买了小陶。让小陶在你喝的饮料里下了药。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容颜不会错。”

“这个啊……”洛染笑了笑，“其实我们早猜到了。”

凌悦薇怔了一下，看看她，继而又了然道：“也对。寒肯定也能想到，能在我这里下手下的如此顺利，又跟你有过节的人除了她还能有别人吗？”

“所以啊，你真不需要太自责。”

洛染把话接了过来，“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我和寒也都相信你。而且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寒那个人吧，他有时候可能小题大做了一些，要是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一点，我回去批评他。”

洛染以为北辰寒对凌悦薇说了什么重话才惹得凌悦薇把这件事看的这么严重，所以才这么劝她。哪知道凌悦薇听了她这番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最后竟然垂下了眼帘，目光也不敢再去看洛染了。见她如此反常的低头沉默，洛染才恍然觉得凌悦薇这情绪不对，她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悦薇姐，你怎么了？”

她试探的问道。凌悦薇这才缓缓抬起目光。“染染，有件事我早就应该告诉你，可是我没敢告诉你，一直压在心里。”

“你说。”

洛染蹙眉，心里疑惑凌悦薇这么说这种话是想告诉她什么。等了几秒，她才终于冲凌悦薇已显灰白的唇中听到这样的话：“你小产那件事，其实也是容颜一手操纵的。”

凌悦薇轻轻吐出一句，看了一眼洛染瞬间僵住的脸之后又接着道：“那天你在我那里碰到老夫人也不是偶然。是容颜让我把你叫去的。她跟我说她和你有误会想跟你解释。我也信了。所以把你叫了过去。我没想到她把老夫人也带了过去。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早知道你怀孕了，带老夫人过去也就是让老夫人看到这一切。”

说到这里，为了给洛染时间消化这些事，她稍稍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她才又接着说道：“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发展到那个结果的。但是我想，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安排你们碰面。那后来老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里，她肯定也少不了出谋划策。退一步说，就算她没有再给老夫人出什么主意，她也总是这件事的源头。如果没有她的安排。也许你的孩子不会丢。”

她的话到此处，洛染的脸已经煞白一片了。可是，凌悦薇却没有停住，好不容易能开口的话，她今天打算一次说完。“我其实听说你出事之后就想把这些告诉你们。可是最后我却没敢去找你们。甚至，你卧床休养的时候我连去看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在这件事里，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是自私的，也是懦弱的。我不敢去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跟寒是很多年的朋友，我没办法面对他，也不敢面对他。”

“还有，我还很可笑，很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居然还想帮她遮掩过去。我知道寒如果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饶过他。而我，跟她毕竟是朋友一场，我不想看着她走向死路。所以……”凌悦薇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脸上凝满了愧疚，懊恼，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