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晚上，他的身影才出现在她的面前。北辰寒迈进卧室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放在床头那只箱子，而不是正捧着电脑靠在床头的洛染。不大不小，褐色帆布箱子。眉心一跳，俊脸上瞬间布满了阴寒，“这么急的收拾东西了？”

洛染放下手里的电脑，目光缓缓挪到那只箱子上驻留了几秒。那是四天前，北辰寒离开之后她收拾的。箱子其实也只装了一半，这间屋子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连一只箱子都装不满。那些高档时装，奢华珠宝，本就不属于她，她自然也不会带走。“我没什么东西，只带走我随身的，其他的都不要。”

洛染半垂下了眼帘，没有直接碰触北辰寒的目光。看着他，会紧张，会心痛，甚至还会犹豫。北辰寒二条修长的腿缓缓交替前行，走到那箱子跟前，微微弯腰提起了箱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很轻，如她所说，出了随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薄唇轻扬勾出一个冷嘲的弧度，“你倒是潇洒。要离婚，竟然一分钱的财产都不想要。”

洛染心尖一疼，倏地瞪向他，“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这个，他当然知道。但是，不要钱的她却拿走了他的心，这岂不是比问他要点钱还要可恨？手一松，箱子落地砸出一声闷响。“你既然说了什么都不要，那就把孩子也留下。”

北辰寒的话随着这一声闷响在洛染耳边炸开。她的脸，瞬间血色褪尽，身体僵直，张大眼睛盯着身边的男人。“你说什么？你要跟我抢孩子？”

做错事的人是他，他怎么可以反过来跟她抢孩子？洛染发白的唇轻轻的颤抖着，双手紧紧攥起，似一只已在发狂边缘的小兽盯着北辰寒。北辰寒清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收回来，垂了垂眼帘，轻轻的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愿意给我了。也行，我不要。都给你。”

他的孩子，他的心，都给她了。想拿回来都难。洛染盯着他神色莫测的脸，一时间无法猜度他的心思。没等再说什么，便听他又道。“我同意跟你离婚。也同意把孩子给你。总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洛染震惊，双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北辰寒的目光重新抬起来，凝聚到她的脸上。盯着她，仿佛想将她看透看穿。“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嗓音艰涩颤抖，手心已是一层冷汗。“从现在到孩子出生，你必须留在这里。直到把孩子平安生下为止。”

话语停顿，北辰寒垂下目光，冷薄的唇微微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你放心，我还有自知之明不会住在这里。孩子出生之后，你还想走的话……我放你走。”

“你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他给了她六个月的时间去好好思考这件事。若她心意坚决，非要离婚不可，到时候再离婚。若她回心转意，也许她还能回到他身边。也就是说，去还是留，决定权一直在她手上。北辰寒你明明是怨恨我的，何必还要这样退让，这样隐忍？洛染垂下眼帘，遮下满目的泪光。“好。我答应你，呆在这里。”

几个字说完，她便咬紧了唇瓣，十指紧紧攥起，指关节处白的几近透明。她一直都没有再抬起眼帘，直到听见北辰寒那沉重缓慢的脚步声想起，她才挑起泪眼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她差点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但是，他的名字冲到唇边的时候，她又咬紧了唇，没有发出声音。不是她执拗，非要亲手断送自己的幸福。而是有些事情，不经过一次痛彻心扉，心里的伤疤就永远都除不去。夜，沉黑的漫无边际。洛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低头看着北辰寒的车缓缓驶离。这一夜，她一直站在这窗前，就如同北辰寒一直站在兰溪别院里某一扇落地窗前一样。天色将明的时候，北辰寒离开了兰溪别院，驱车来到了医院。推开杨倾雅病房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病房里没开灯，朦胧的光影里杨倾雅睡的很是安稳。北辰寒缓步走到床边，站了一会，突然倾身，似重石一样压在了她的身上。睡梦中的杨倾雅反应了三秒，‘啊……’的尖叫出声。“是我。”

北辰寒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杨倾雅陡然噤声，昏暗中睁大了眼眸。“寒？怎……怎么是你？”

惊喜，又带着一点点不敢相信。但是北辰寒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做了令她更加不理解，却更加让她战栗的动作。他的手抓上了她病服的衣襟，一秒都没有耽搁的用力扯开。胸前一凉，杨倾雅又一次惊叫出声，“你要干什么？”

“做！”

北辰寒声冷如冰，一样寒凉的长指狠狠掐在了她柔软的肌肤上。“好痛，你……”“是吗？”

男人浅笑出声，指尖的动作却更加凶狠。半长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她雪白的肌肤里，杨倾雅疼的快要哭了。她开始用手推搡着压着她的男人，“寒，你怎么了？你快起来，真的好疼，啊……”话还没完，她便又感觉到胸前一阵剧痛。他在咬她，就像一只狼在撕扯着他的猎物，一样残忍，一样凶狠。剧烈的疼痛中，男人鬼魅般邪气森森的嗓音飘过来，“我做这事就是这个样子。你要习惯。”

撕咬，继续着……她的身上没有一处逃开了他这样重口味的爱抚方式。“啊……不要……不要了……好痛……”杨倾雅哭喊着，手足并用却都无法挣脱男人的压制。“不要了？”

北辰寒冷笑，“来不及了，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得满足我。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更精彩三个字让杨倾雅心底发寒，她的全身都在痛，那种感觉好像是全身被子弹打穿了无数个弹孔，每一个都在往外汹涌的冒着鲜血。她已经不记得喊过多少声痛了，可是北辰寒仿佛已经沉浸在了其中，丝毫不理会她。突然，身上的重量一失，杨倾雅一口气刚松到一半，眼前男人的手臂一晃，就把她直接给掀了过来。“不……不要……”她不知道他接下来准备干什么，但是她的心被恐惧填满了。疼痛，从肩上开始，力道比正面更重。病房里开始飘上了淡淡的血腥气，杨倾雅的嘶喊声也哑了下来。被疼痛折磨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一路滑到了她的后脖颈处。脖子上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她的意识瞬间消失。整个人昏死了过去。北辰寒起身，整了整稍稍有些凌乱的衣服，看都没看床上这个昏死了的女人一眼，便甩开步伐走出了病房。房门外，他停住了脚步，低低的吩咐了一声，“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