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把真言套索塞进奥利弗手里，并且直愣愣地问他为什么蝙蝠侠会去先对付小丑。　　但奥利弗哪里知道为什么？　　然而戴安娜不这么想，丧钟说绿箭是知道的！她反而觉得，是绿箭居然能够抵抗真言套索的效果了，这实力增长也太快了。　　在她和超人以及蝙蝠侠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曾经分别让他们抓住真言套索说真话。　　超人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家庭住址，日常爱好，家里养的狗，社保账号全都说了。　　而蝙蝠侠在被问及上述问题时只是说：“我是蝙蝠侠。”

从某种角度来说，倒是真没撒谎......　　意志力这种东西真的难以捉摸，要知道就算是绿灯侠哈尔，拿上真言套索都没法抗衡其效果。　　戴安娜不由地高看了奥利弗一眼，虽然都是老朋友了，但对方现在的表现很是出彩，变化真的是大啊。　　苏明没有去解开这个误会，而是走向一脸凝重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正单膝蹲在地上，叼着烟摆弄一个小魔法阵，不知道是在和谁通信。　　大多数情况下这个人渣都是嬉皮笑脸的，可一旦他认真起来，DC世界能和他抗衡的巫士真的少之又少。　　丝卡是一种廉价的香烟，有着特殊的刺激性气味，而在烟雾缭绕之中，苏明也蹲在了他的身旁。　　“了解清楚了？”

康斯坦丁耸耸肩，没有说出自己的内线是谁，而是有些郁闷地朝一旁吐出一口黑痰：“正义联盟总是要让我给他们擦屁股，但魔法也不是万能的。”

他完全忘记了，这份互助关系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他所说相反的。　　苏明无心纠正，缓缓吐了一口烟：“蝙蝠侠知道了吗？”

“刚才那波动传来，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康斯坦丁站起来，表情麻木地抽着烟，但是看他吸气的频率，明显是也没有解决办法：“现在你应该去思考多元宇宙有谁不知道。”

这是实话，刚才那颤动是来自于灵魂层面的，估计植物人都惊醒了。　　“先了结眼前的事情，获取潘多拉的位置，我去对付狂笑，你再去给正联帮忙。”

苏明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面前。　　“切，我才不会主动去给他们帮忙，至少得给一大笔钱，再派个美女来求我。”

渣康翻了个白眼。　　苏明同情地看看他：“你知道的，来的只会是扎坦娜。”

“.......到时候再说。”

康斯坦丁的表情不变，走进了魔法阵内部开始拖动七宗罪的身体，把昏迷和睡着的恶魔的摞在一起，而后把嘴里还叼着烤羊的饕餮放在最上面。　　而后他换了祭品，重新改造了一下法阵开始吟唱咒语，他的召唤咒释放速度也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他的咒语听起来有些大舌头，对于一门要求精确的艺术来说，估计也只有康斯坦丁这样施法才行得通。　　是的，他的召唤咒是一种另类，只要链接到地狱位面，把消息传到制定目标的耳朵里就行了。　　‘我，康斯坦丁，来咬我啊！’　　就是这么简单，他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其他的骚扰语言说什么就不重要了，目标恶魔自然会钻出来试图把他大卸八块。　　也是这个原因，康斯坦丁的召唤法阵都是留有后手的，有可能外围套着紫光法阵，也有可能是逆传送法阵。　　不过现在听起来，康斯坦丁的垃圾话倒是够长的，喷了近半分钟，相似的音节都没有出现过。　　而随着烈焰在法阵中升起，出现的恶魔也没有出乎苏明的意料。　　双脚沾满黑泥，双手拄着文明棍，一脸微笑的老人随着烈焰站在魔法阵中。　　如同烟雾一样的黑水，就从他的裤腿中流出，瞬间就把法阵淹没，那地上以鲜血铸成的法阵，喷出几个火花后就被击破了。　　老人歪着头，漆黑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调侃。　　“啧啧，这不是赌神康斯坦丁吗？怎么了？这么快就想念我崇高的品格了吗？”

康斯坦丁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联系撒旦，这个老货可绝对不是看上去这么人畜无害。　　过去要不是自己机灵，灵魂都不知道被对方收走多少次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麦姬肯和伊邪那美他都不熟，更不想找三宫或者内龙那样的异维度魔王，想来想去最合适的还真是只有撒旦。　　康斯坦丁一脸笑容地摆摆手：“只是运气恰好在我这边罢了。”

“没关系，当时我就察觉到你出老千了，而我没有拆穿你就说明我是乐见其成的。”

撒旦温和地抬起手摆了摆，苍老的皮肤上都是皱纹，他迈步走向两人：“你做出的欺诈越多，灵魂越是有价值，我可以等。”

“如果你把我当成补药，估计是吃不到嘴里的，我可是死后要上天堂的人呢。”

康斯坦丁毫不介意地笑道。　　撒旦还是笑着摇摇头，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看着他：“现在的天堂已经变成了臭水沟，疯子天使们是不会让你拍照留念的，多元宇宙还有最多一个月寿命，你准备好遗言了吗？”

“遗产继承人肯定不是你。”

康斯坦丁挑着一边眉毛，吐出一个口烟沫子：“不过听起来，你好像已经找到了退路？”

撒旦站在两人面前，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康斯坦丁：“啊，这是商业机密，但你说的没错，我有退路。”

康斯坦丁直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无光海，对吧？”

撒旦只是笑而不语，深深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他提到这个，自然是不希望康斯坦丁傻乎乎地去给多元宇宙陪葬，这个坏到流脓的灵魂只能是他的。　　如果想要躲过多元宇宙级别的重塑，只有少数几个地方可以做到，比如天堂，比如无光海，比如神速力位面。　　其他的地方，包括灵薄狱和地狱，口袋维度、次级位面，都将彻底毁灭。　　只要康斯坦丁活下来，那么在新生的宇宙中撒旦只要获取了他的灵魂，就能顺利地卷土重来，这就是个定期存款。　　就算拿不到他的灵魂，康斯坦丁也会把身边的所谓‘朋友’坑死，送出他们的灵魂，细水长流也不错。　　所以在世界极有可能重启之时，让康斯坦丁带着无比肮脏的灵魂活下来，更符合撒旦的利益，他也不介意给这凡人一点点提示。　　所以撒旦把目光转向了苏明，他没有被佐罗的外表蒙骗，而是直接认出了丧钟，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在这里，年轻人，上次交易我可是很受你照顾啊。”

“请把我的账计他头上。”

苏明翻手就指向身边的渣康：“上次都是他教我的。”

“喂！”

康斯坦丁无奈地打断，虽然债多了不愁，但背这个锅可不是交易内容啊。　　撒旦依旧不上当，他笑着微微摇头：“这段日子我的手下一直在观察你，你很有意思。不过当多元宇宙毁灭，你当初送到地狱的那个大个子肯定就死了，到时候，我会拿着契约来找你的。”

“谁说的准呢，也许在多元宇宙毁灭之前，我就先灰飞烟灭了。”

苏明笑着耸耸肩。　　上次巴巴托斯入侵的时候，蹂躏者被苏明丢给了撒旦，现在应该就在他的地狱中，而且撒旦一直没有放弃杀死他的尝试。　　撒旦没有争口舌之利的打算，他只是点头表示知道，又重新看向康斯坦丁，对不远处的绿箭和神奇女侠看都不看一眼。　　他们的灵魂太崇高了，对恶魔来说没有价值。　　“好了，人渣，在我生意最好的时候叫我来，不是为了吃饭吧？”

“当然，我想谈个交易。”

康斯坦丁指向一边的七种罪，十分自信地抱着胳膊：“你帮我抓来潘多拉，我拿这七个跟你换，你赚大了。”

撒旦笑着，露出了满嘴的尖牙，他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银丝：“一个换七个，确实很划算，可是我要这七个废物有什么用？他们没有自己的地盘，落伍又愚昧，虽然代表世间原初的恶，但那对我没有价值。”

如今的恶魔们都是玩灵魂筹码体系的，讲究的是买卖和生意，就像是商人。　　而原初恶魔更像是概念形成的怪物，他们要的不是灵魂，而是情绪或者念头之类更难以计量的东西。　　除了能提供一些肉食之外，撒旦看不到七宗罪有什么价值。　　康斯坦丁把烟头丢飞出去，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又该展现自己的推销技巧了。　　“确实是这样，但是他们有另一种价值，七宗罪各自代表一种情绪，你知道七色光代表着什么吧？有些事我们人类没法做，但是你这样的老牌恶魔可以做。”

撒旦面不改色，微微沉默了一瞬间：“不够。”

“不要太贪婪了，我不是一定要和你做生意。”

康斯坦丁抱起胳膊。　　“可是你先找了我，而我可不那么好打发。”

撒旦同样微笑以对，只不过黑泥已经开始快速蔓延。　　康斯坦丁一点也不谎，如果撒旦会抢劫，那他就不是撒旦了。　　交易，就是撒旦恪守的规矩，就算不择手段使交易达成，主体依旧是交易。　　渣康扣着鼻孔，用手指弹飞一块鼻屎，把手在风衣上蹭了蹭：“那再送你个消息做添头，哥谭市接下来会有很多人心生绝望。”

撒旦眯起眼睛，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像是对渣康刮目相看一样上下打量，笑容越来越盛。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