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啊，我见过很多世界的这座城市，每次看到它，都感觉不一样。”

希里扯了扯自己的手套，收紧了外套的领子，趴在红色的铁栅栏上，对身旁的苏明小声说道。　　通过淘气大师的传送门，一行人被直接送到了埃菲尔铁塔的顶端观景台上，冬日清晨的寒风让查尔斯打了个喷嚏，这座城市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　　太阳正在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而冬日里有些结冰的街道，仿佛镜子一般折射出多彩的光。　　站在这个高处，看着白雪覆盖的屋顶之间，街道犹如小溪一样闪闪发亮，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风景。　　“你提醒我了，我得通知琴酒着手收购克里斯托弗·伍德的画作，他是英国人，来到巴黎茱莉亚学院进修美术，期间画了不少雪景，有着独特的视角。”

苏明转移了话题，队伍里还有其他人，其他世界的事情先别提了。　　“巴黎雪景？”

希里一脸好奇的看着丧钟，在她印象里，丧钟可不是和美术界能搭上关系的人，就连自己办公室挂的几幅画是谁画的他都说不出来。　　然后她又听到苏明好像在给自己解释：“就是他的那幅老虎在凯旋门前雪地里睡觉的画，画的什么不重要，反正等到几十年后，这些现实主义画作的价值会翻上数十万倍，现在买比以后买省钱。”

希里翻了个小白眼，这果然才是丧钟的风格。　　“我们还有正经事呢，快点解决任务吧。”

她叹了口气。　　苏明歪歪头，眯起了眼睛：“好奇怪，你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没有！”

希里的小脑袋扭向另一边。　　“真的？”

苏明又凑近了一些。　　“就是时差有些问题，感觉有点累。”

希里从丧钟和观景台扶手的缝隙中溜走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因为去那个世界找杰洛特，结果也练起了园艺和烹饪的事实。　　看着她慌慌张张下楼去的身影，苏明耸了耸肩扭头看向其他人：“查尔斯，一个叫做塞巴斯蒂安的变种人就在这座城市里，把他找出来。”

小光头和埃里克一见如故，两人一直在讨论变种人的未来，要不是苏明知道这两个货现在都是光杆司令，肯定会以为他们手下有多少变种人呢。　　“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覆盖一座城市，说实话，就算是覆盖这附近的几条街道都做不到。”

查尔斯拍了拍一旁的铁塔，有些无奈地说道。　　通过和万磁王的接触，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缺少一些锻炼，老是躲在忠嗣学院里过着安逸的生活，即便是掌握了再多的哲学或者科学知识，变种能力却没有什么提高。　　看来这次回去后，自己也该出外游历了。　　“解决办法不就在我们身边吗？埃菲尔铁塔完全是钢铁构成，而且呈现四面方锥的高金字塔形，虽然不是球体那种理想结构，但只要供能充足，它可以用来当做‘脑波放大器’。”

苏明也拍了拍身边的钢铁，厚实的骨架上涂着红色油漆，已经看不到当初电索他们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痕迹了，这大概是近代埃菲尔铁塔最后一次上红漆，在未来人们不给它涂颜色了，它会因为锈蚀等等原因变成印象中的棕黄色。　　“脑波放大器？原理是什么？”

查尔斯不懂就问。　　“脑波也就是脑电波，是神经元细胞之间传递信息时产生的生物电信号，也是大脑皮质中的锥体细胞突触活动时，产生的离子交换而造成的电波信号散溢。脑细胞只要是活动的，就会产生相应的生物电，也是这些电通过脑神经树突来跟别的脑神经细胞进行联接，形成思维的连续性网络。”

苏明一张口就是一大串的理论，从科学方面分析了查尔斯能力的来源。　　他们这些变种人的心灵能力者，确切地说更应该叫脑电波干扰者，他们的能力本质就是将自己更强的脑电波，通过种种手段介入别人的脑电波，从而达到截取信息，阻碍神经信号传递等等一系列作用。　　既然接触了查尔斯，丧钟自然会把他的弱点和长处都记在心里，这是为了有备无患。　　“在科学应用上我们能通过仪器检测到的脑波，必须由一定数量的神经元细胞活动而产生，根据频率的不同分为Δ波、Θ波、α波、β波、γ波等等，而人类主观思维活动主要是依赖于β脑波，再根据大脑状态管理的不同把β波再细分为 Smr波、βl波、βh波......”　　苏明越说越详细，查尔斯听得是如痴如醉，他从未想过科学可以这样运用到超能力方面，他时而点头赞同，时而微笑思考，丧钟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但这种讲座，对于帕勒姆和埃里克可谓是非常不友好。　　他们一个是南北战争时期的文盲军官，另一个则是只会多门外语的集中营复仇者，丧钟和小光头的交流，他们几乎完全听不懂。　　说是几乎，因为是英语的每个词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就完全变成天书了。　　帕勒姆还好，他也不依靠超能力吃饭，他凭借的力量是愤怒和执念，那复仇的恶灵自然会随着这些情绪的增长而变强。　　所以在丧钟开始讲课的时候，他已经看着远处的雪景，自顾自的掏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在冬日的寒风中，这一片片白雾在埃菲尔铁塔的顶部时隐时现。　　倒是万磁王，同样作为变种人，他也想要用科学的办法增强自己的能力，查尔斯的路子肯定和自己不一样，可他想要触类旁通地强迫自己去听，然而就是听不懂，急得眉头紧锁。　　他现在才开始认真考虑丧钟之前关于让他去学习的建议，也许在消灭了仇人之后，他确实应该隐姓埋名，去哪个大学读个物理学博士出来。　　没有多一会，原先跑到塔下的希里又闪现了回来，所有很快无所事事的人又多了一个，她开始用手指在护栏的积雪上拨拉，画着胖胖的陆行鸟图案。　　“......总而言之，通过铁塔放大你的βh波段脑波，也就是你的主观意识，那么就可以操纵念力来寻找并辨别人类，从而跨越极远距离和对方交流，或者从普通人中筛选出变种人来。因为X基因的存在，变种人的细胞活跃度和普通人不一样，你多练习一下，就可以掌握这种低级的心灵能力运用了。”

苏明一口气说完了脑波的原理以及如何和查尔斯能力结合的问题，下了个定论，然后从腰包里掏出酒瓶润润喉咙。　　“这还只是低级的能力运用么......果然我们的能力很有前景。”

查尔斯笑着点点头，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他总是非常乐观：“那么你确定埃菲尔铁塔可以导电吗？还有如果给它通上高压电，又怎么保证我不会被电糊呢？”

埃菲尔铁塔导不导电，尤里同志的磁暴步兵已经试验过了啊，全钢铁结构的建筑哪有不导电的。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说你父母以前的同事了，尼古拉·特斯拉博士对于电学有着独特的研究，他的特斯拉线圈就是一种超高压带电装置，在合理运用的情况下，他的交流电在高电压低电流的时候有趋向皮肤传递的性质，想杀人的话，电流和电压缺一不可，只要电流不经过内脏和大脑，你就很安全。”

苏明一手烟一手酒，这就是他的早餐了，他也不忘了给几个成年人每人来一瓶。　　“这个人我听说过，可他不是失踪了吗？”

没有得到酒的小光头追问道。　　苏明转过身来，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那是秘密，他现在不光回来了，而且上手了新能源的项目。不提他了，将你接入脑波放大器，大多数时间就像是给一套电路接入了一个信号发射器，那就是你，所以只要你不和其他外界事物构成其他闭路，那么你就很安全。”

“那么电压的问题呢？按照你的想法，想要驱动这么大的埃菲尔铁塔，总得有能量，能量不会凭空出现。”

查尔斯听懂了，但又提出了异议。　　苏明一伸手指向了一旁无所事事喝酒的万磁王：“我们有磁力，埃里克还能改变金属的性质，当金属在切割磁感线的时候，就会产生交流电流，再通过变压器的原理再将其升压，从而实现特斯拉线圈放电效应，将你的脑电波撒向整座城市。说实话，你们一个是电，一个是磁，简直是天生一对。”

万磁王露出了黑人问号脸：“？？？”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现在有了办法能够在城市中找到仇人，他自然是十分乐意，说实话，他还没有和其他的变种人合作过，原来超能力之间是可以互相配合的吗？　　空气系能力供氧能助长火焰系能力的威力，光学系的能力能够帮助隐身型的能力，这么看来，也许有些变种人的个人能力看起来什么用都没有，可是一旦和别的超能力者形成组合或者队伍，同样能够拥有战斗力。　　这是一条让更多人能够走上抗争之路的好主意啊。　　万磁王深深看了一眼一脸慈祥的丧钟，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还是欠下了人情，不过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把视线移向小光头，他‘第一次’的对象身上。　　而查尔斯此时也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两人仿佛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