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们带安小姐下去换件衣服吧。”

洪榆萱脸上写满了妒意，虽然严梓恒表面上对她拒之千里，但其实看她的眼神很特别。“不用了。”

他只是说了这句话，若灵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她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牢牢圈在胸前。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看，她抖得更加厉害。这个恶魔，高大挺拔，将她的不安和寒冷，全部裹挟在内。她的眼睛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惶恐，他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她这样失去理智冲进来，只是因为生气。她靠着他这样近，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既陌生又熟悉，令人难以触摸。眼角里有他分明的棱角，乌黑的眸子，还有从里面散出的神秘不可测的光芒。“你放开我。”

她咬牙切齿地说，可是她现在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带着强大的隐忍，那种戾气，令人不敢忤逆。他抱着她进了酒店，陈少泽早就备好了衣服，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她很久。“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她一言不发，依旧坐在沙发上。“要我亲自动手吗？”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怒气。若灵仍旧一动不动，他突然靠近，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我去洗。”

被他抱着一路过来，她的怒气渐渐没了，心里又有些恐惧。刚刚一直这样坐着，心里却有些发毛。全身发凉，如果不马上冲个热水澡，不发烧也得感冒，她已经觉得有些难受了，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她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他会一直折磨她，可是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她的头已经晕晕乎乎的，热水冲得她暖和起来，有些想睡觉了。她洗完出来，却看见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仔细一看，他闭着眼睛。她走过去，发现自己已经头昏脑涨，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刚刚着凉了，她脚底踩着长裙绊住，活生生跌在他面前。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眼底尽是怒火。他捏着她的下巴，“你想干什么！”

她无辜地看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她刚开口想解释，他突然低下头来，重重地咬住她的双唇。她无力推开他的禁锢，那样大的力道，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知道她的不满，他知道她的不情愿。他恨，他要将所有的报复都包含在这吻里。她痛得叫不出声，嘴里的血腥蔓延开来。他放开对她的禁锢，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样的侮辱，让她心如死灰。嘴角的血还在蔓延，她一瞥看见茶几上的紫砂壶，一手伸过去朝自己的脑袋砸过来。就在那个刹那，他伸手挡在她的面前，那力道透过他的手臂传到自己的脑门，他吃痛地吸了口气，她看见他手臂上的鲜血滴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缓缓地和她的血融在一起。“你恨我吗？”

他按住自己的伤口，冷冷地说道，“你大可以将它砸在我的脑门上。”

若灵吓得哭了出来，“严梓恒，你不是人。”

他的双眼无神，“你到现在才看清我吗？我说过，你们家做出的一切，我都会一件一件让你们偿还。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要给我耍花招。”

若灵脸色一片惨白，她刚刚那一下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此时再也无力支撑，瘫倒在地上。他的手划开一道血口，还在流血。他只是按住，却也不急忙处理伤口，坐回到沙发上。“说，怎么回事？”

若灵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不要你的假慈悲，这一切不都是你做的吗？”

从前她在他身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以为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是他亲手给她筑了一个美梦又残忍地打碎。严梓恒沉默不语，淡定从容之中显出不悦。“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不是为了她，而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她的人，活腻了。他抛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若灵刚刚一直在努力支撑，他走后不久，她便失去了意识。她的世界里，原本开满了郁金香，芬芳了一世。可是突然间都变成了曼珠沙华，带着死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