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鑫越看越觉得苗头有些不对，于是赶紧调转了一下车头，开口问叶子，“想不想吃点什么？”

叶子目光一直盯着文染情和穆非权的方向，此时一听到有吃的，赶紧坐好，点头。小孩子耐不住饿，现在都快七点了，叶子早就饿了，心思也收了回来。蒋鑫笑着将车开走，准备在附近给他找点吃的。路边文染情忽然握起拳头砸到了穆非权身上，一下一下发泄着。“混蛋！叶子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抢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

声音带着哭腔，脸上已经被泪水沾湿。淡定冷漠的穆非权，失控痛哭的文染情，让大部分路人开始停下脚步围观。一下子聚集的目光让穆非权蹙眉，伸手握住了文染情的手腕，声音还带着威严，“别闹了！”

文染情手腕被桎梏，但是那股愤懑却依旧在体内冲撞，让她急需寻找一个突破口。她猛地朝着穆非权的手腕咬了下去，这么脆弱的地方，她蛮力却都用上了！她听到穆非权们闷哼了一声，还有围观路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嘴里也渐渐弥漫开了一股血腥味，很浓郁，她恍然松开牙齿，却发现他的手腕已经鲜血淋漓。穆非权扫了眼自己的手腕，清冷的目光最后落在她脸上，声音冷淡，“五年，你竟成了一个泼妇。”

这句话好像是对文染情极大的一个否认，或者说是侮辱。要不然她不会再听了这句话之后，全身僵硬，如遭重锤痛击。他说她是泼妇……他喜欢听话乖巧的女人，她是泼妇，所以他对她只剩下厌恶了吗？为什么，她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从此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文染情目光紧紧锁在他俊美如铸的脸上，想要寻找出一丝情绪，结果自然是失败的。比起五年前，现在得到穆非权更加深不可测。她嘴角沾染着一丝血迹，唇上也殷红着，莹白的小脸却煞白着，显得有种病态的，诡异的美感。“穆非权，你一定不知道，这才是我，我也会有情绪，也会歇斯底里，也会暴力地让别人无法招架……”她声音微哑，看着他慢慢开口，“穆非权，你拥有的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叶子？你知道我只有他的……”她眼睛已经变得微肿，脸上泪痕斑驳，但事穆非权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他缓缓俯下身，在所有人的抽泣声中，绯色的唇贴上了她嘴角的红色，一触即离，只留下一句，“你还有叶落。”

文染情的声音戛然而止，湿润的眼瞳，好像浸润在清水里的琉璃珠子。“是啊，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她似感慨般，说出一句。晦暗的光从他眼底闪过，最终只是嘴角微勾，留下讥诮的一瞥。围观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用仰望的姿态看着穆非权离开，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穆非权的背影消失后，文染情缓缓蹲在了地面上，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围观的人有递纸巾的，有劝慰的，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怜香惜玉。你看，我不是非你不可。文染情心里默念一句，眼泪却再次奔溃。但是她怎么还是那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