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再次哭鼻子，好像有些无法面对小然，甩开了他的手，继续迈着小步子往前走。小然没有办法将他劝回去，只能跟着他一路走。到最后，叶子好像走得累了，干脆在一个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然坐在他身旁，默默拿袖子帮他擦干净了眼泪。好半晌，他见叶子不再流泪，才开口，“叶子，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久？”

以前叶子不是这样的，他情绪再低落也不会维持那么久的。叶子如今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却不喊着找妈妈。有点奇怪。“大家都说叶子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叶子带着浓重的哭腔说出一句。小然有些错愕看过去。叶子继续开口，“叶子知道他们在撒谎，在骗叶子，但是还是好伤心……”“叶子听谁说的？”

叶子曲着手指一个个数来，大概是真的记忆很深刻。“舅舅……大伯母……还有小月……还有不认识的阿姨……”说着说着，叶子眼泪又崩溃了。“哥哥，叶子才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叶子还有两个爸爸！”

小然听着他叫着哥哥，有些笨拙地把他抱住，“别哭了，哭是没用的。”

叶子抽泣着问他，“哥哥，你跟叶子说，叶子是不是有爸爸妈妈？”

小然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没有，和我一样，没有。”

叶子好像被他的严肃吓到了，眼泪和哭声都停住，怔怔看着他。三秒钟后，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哥哥，你也骗叶子！”

小然拧开头，声音冷冷的，“没骗你，我也不是爸爸亲生的，我们都是爸爸妈妈捡来养的，爸爸妈妈还在找他们的孩子。”

他有逻辑性的话语，却让叶子更加慌乱，连哭声都不连贯。“我要找爸爸妈妈，我不跟你玩了！”

叶子哭着就跑开。“小鬼，你知道的到时挺多的嘛。”

一个头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来到小然身后。小然抬眸，怔怔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严子晴。叶子走出了几步，看到小然没有追上来，又看了过来。“怪阿姨，你不要欺负哥哥！”

叶子跑回来，他记得严子晴，并且印象很不好。严子晴压了压帽檐，笑道，“哥哥？你们倒真是难兄难弟，不过是文染情和穆非权捡来的孩子罢了。”

小然和叶子并肩站到一块，知道她的危险性，并不打算搭理。只是叶子听不得那样的话，红着眼睛在严子晴身上锤了一下，“怪阿姨！你骗人！你上次骗过我们的！”

“我怎么骗人了？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严子晴笑着蹲下身，“不信的话，敢不敢跟阿姨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严子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如果你们不见了，他们真的在乎你们的话，他们一定会马上来找人的，对吧？”

“这个游戏，我们不玩。”

小然开口，但是语气却没有往常的笃定。“可是我想玩。”

叶子抹了抹眼睛，泪光闪闪看向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