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文染情睡不安稳，猛然睁眼，柔和的灯光下，蓦然看到穆非权沉静的面容。“又噩梦了？”

文染情眨了眨眼，“嗯。”

穆非权俯身拭去她额头的冷汗，帮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梦到什么？”

他状似不经意问着。文染情看了眼手背上的针口，又看向他，嘴里溢出两个字，“打针。”

她心里隐约想明白了，每回她打针的时候，他都陪在她身边。“真没用。”

他低低说着，黑眸却有些调侃的意味。这样的神情，文染情何其熟悉。心，好像被什么暖暖地包围着。刚才笼罩在身边的黑暗，囚笼还有尖叫声，好像一下子被驱散。文染情伸手去抱他，穆非权顺势在她身边的空位躺下。他的感冒好像好了，身体也不再是滚烫的，而是带着夜里的寒意。但是她却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一样，腻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太好了，你身体都好起来了。”

这样就不会老是把自己当成细菌，碰也不碰她……“嗯。”

穆非权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声音很是低沉。听在文染情耳里，心里痒痒的。她一仰头，唇瓣就在他喉结处触碰了一下。酥痒酥痒的，穆非权微微眯了一下眸，手上微微用力握紧她的腰。还没说什么，就感觉脖颈处传来痒痒的热气。她低声解释，“我不是故意亲你这里的。”

她本来是想亲他嘴巴的……“嗯。”

又是一个性感磁性的单音。文染情心跳微微加速。以前的记忆纷纷涌来，这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让她热泪盈眶。“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为什么总是感觉，他还是他，一点儿都没变。没有失忆，没有忘掉她。穆非权微微低头，看进她湿润的眼里，“你有空可以给我讲讲。”

大概是个很长的故事。“好。”

文染情应下。下一句却是，“你以前是个无赖。”

穆非权微微愕然，明显有些怔愣。文染情看着他这样子，抿出了一个笑，又道，“我也很坏。”

“所以才凑成了一对？”

穆非权已经敛好了情绪。听出了他打趣的意味，文染情笑意更浓。在灯光下白皙得恍若透明的脸，在此时显得格外清美，唇瓣已经有些健康的血色，笑靥迷人。穆非权压下脸，薄削微凉的唇在她嘴角上一啄，才转移到唇上，尝尽她的甜美。文染情身体软的不可思议，好像要融化在他怀里一样。夜色朦胧，带上了几分旖旎的色彩。绵长的吻结束后，文染情脸上已经一片红晕，呼吸不畅。“睡吧。”

他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手臂上，嗓音低哑。他滚烫的反应她当然察觉了，一时有些无措，一急就问了出来。“那你怎么办？”

一问完，文染情就后悔了，对上他深幽的眸子，连忙闭上眼睛装睡。“小、妖、精。”

她分明听到，他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耳边咬出来。轰的一声，文染情感觉全身都被烈火燃烧起来，这回是死都不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