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的孩子姓张，这是对他的惩罚，5天后，曲黎离开了香江回到北津，离开这么多天，很多事情要尘埃落定了。　　“我和周少宁见过面，和他聊了很多。”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要拒绝我可以直说……”曲黎回到北津再次和雷君见面　　“我和李一楠也聊过，他们对你看法很一致。”

“哦！”

“你是一个有大情怀的人，冷静还有近乎残酷的理智。”

“我就当你夸我了。”

“周少宁说他可以理解你的难处，但很难原谅你。”

曲黎既然决心赶走周少宁，在直接掌控一切后，立刻就动手限制周少宁在公司的所有权利，排查一切可能的风险，丝毫没有顾及他那一系人的面子。上行下效，很多人受委屈了。　　“今年春节我读了《毛氏屠龙术》，里面有一句：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红杉资本创始人也说过，一家企业成立18个月后基因已经定下来了，既然发现了问题，当然要……”　　“荣耀发展速度这么快，你还不满足吗？”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的想法？忘了UT斯达康？”

UT斯达康凭借小灵通获得巨大的盈利，市值最高时超过100亿美元，可纳斯达克泡沫破灭后，很快就沉寂下来。　　“你讨厌UT斯达康？”

“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讨厌，但能够从他们的失败吸取一定的经验和教训。”

“什么教训？”

“荣耀要以工程师文化为基础，做决策的不能是销售，要有大格局，但不能忘了根本……”UT斯达康为什么会失败？有人说是国内3G牌照迟迟不发，他们最终放弃了投入，选择IPTV。但一家中帼企业，营收主要来自国内，却有歪果仁负责的米国总部隔空管理……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你要我做荣耀CEO，会授予我那些权利？”

“你知道阴阳太极吧，看过金庸武侠吗？”

“当然，我虽然是理科生，但语文成绩不错……”　　“硬件是躯壳，软件是灵魂，芯片能提升一个人资质的上限，荣耀一定会自研芯片；操作系统是功法秘籍，能够更好的发挥一个人的潜力，所以荣耀一定要有自己的操作系统。”

“你要让荣耀阴阳融合成太极，不能偏废一方……”　　“至于权利，你放心，我在公司务虚，你在公司务实，只要不偏离航道，公司绝大多数事情都可以由你做主。”

“你不怕我成为下一个周少宁，那时候你要踢我出局不会这么容易。”

“长痛不如短痛，你真要成为荣耀发展的阻碍，不要小看我的决心，但我认为不至于到那一步。我有意学习华威任郑飞，只要一票否决权，以后在公司建立轮值CEO制度……”　　“荣耀的业务不够吧？”

“你加入荣耀就知道了，手机只是一个开始。”

曲黎不可能见到一个人就说荣耀不行吧，内部要有危机意识，但对外要展现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　　“你一定要造车？”

“是的，还可能造飞机。”

“你说笑吗？”

“很难理解吗？荣耀不是一家手机企业，如果不给它找一个定义你不容易理解的话，可以当荣耀是智能设备企业。”

这次见面雷君没有给曲黎肯定的答复，还是要考虑。　　本来已经决定答应曲黎的，可见面之后看到这张年轻的面孔又开始担心，他一二十年的努力难道就这么败给一个少年？心有不甘的雷君来到凡客，雷曼破产前凡客融资5000万美元，去年销售额接近1亿。　　“曲黎这人是真的厉害，太会会营销了。”

陈念是真的羡慕啊，根据聚美的财报，去年营销费用不到1亿美元，可凡客营收一亿软妹币，营销费用就超过8000万。　　“他太会花小钱办大事了，简直是央式的亲儿子。”

这就是造谣了，他这些年上央式节目不到10次吧？　　“一直都是舆论的中心，每个季度都能上一次热搜……”　　陈念越说越心酸，同人不同命啊。　　不同于聚美，曲黎一开始就在淘寳开店，祥云、丹琳、全棉时代一直淘寳商城卖货。凡客只在他们自家的网站销售，去年似乎有意引入国际大牌，因为次贷危机和资金问题暂缓了。　　聚美另外两个竞争对手PPG和ITAT都跑路了，凡客诚品是另一个挑战者，但他们不这么认为，吹嘘自己是国内服装电商第一品牌。　　“你觉得祥云的业绩如何？”

雷君打断夸夸其谈的陈念　　“他们没有公布详细数据。”

“聚美自营品牌业务收入好像超过15亿？”

“他们卖的太杂，不止是服装。”

得益于创业板的推进，祥云已经展开了上市筹备工作，这个月会公开之前三年的财报，你说祥云成立没有三年？玛德，谁都知道曲黎从2004年开网店，就算从2005年国庆节算起，现在都2009年了，怎么没有三年？　　祥云的收入约10亿，财报公布后，凡客将怎么吹嘘呢？　　雷君不知道这些，但看了凡客的组织架构，知道没有中台，他虽然是投资人，见过聚美还在保密的中台，知道曲黎在聚美推广的企业文化，知道一次成功或许有侥幸，但持续成功没有侥幸。　　看着陈念将聚美和荣耀的成功归功于营销，雷君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聚美的供应商、荣耀供应链企业就不担心拿不到钱？　　陈念对此也有疑问，始终不得而知，雷曼没有破产前据说荣耀有雷曼担保，但雷曼破产后，为什么没有遭到挤兑？　　曲黎才不会告诉他们，远景、湘江投资加上湘财证券，都在背后默默的为聚美和荣耀做贡献，做担保。金融的作用不就是为实体经济保驾护航吗？　　曲黎能够赶走周少宁，靠的是他的人格魅力？No，靠的是钞能力，让荣耀的管理层知道曲黎为荣耀做了多少贡献。　　“创业还是打工？”

雷君犹豫不决，他想造手机，但真的能够超过荣耀吗？移动互联网做即时通讯？　　“我会退出凡客，做一个纯粹的财务投资者……”雷君默默的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