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看着任慕迟的样子,也以为是要挨打了,这么生气,一巴掌下来,她得死吧!在任慕迟阴森的目光下,传来他更冷的声音,“去披一块毯子。”
“啊?”
流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跳跃的太快了些吧!“难道你要穿着湿衣服!快去!”
任慕迟阴沉的吼道。流年连忙起身,去找小毯子,她又不是笨蛋,难道回去当炮灰?赤龙果断疯狂了,“老大,都是一样的举动,为什么我就差点被打死!”
任慕迟冷眸一瞪,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赤龙很低很低的一声,“太不公平了。”
“和女人抢公平,我想你一定是疯了。”
方劲凉凉的说道。墨龙已经去了驾驶室,正在启动潜艇,步入正轨。任慕迟和方劲用望远镜看外面的环境,赤龙直接从玻璃看的,潜艇还没有潜下去,他语气不紧不慢,“这下布莱希没有潜艇,在那呆几天也真够受的,要不就冒死入海,他们的飞机恐怕在这种天气,飞来就是一推废铁了。”
“这种天气,布莱希又不傻,不会上前挑衅的。”
方劲说道。任慕迟目光冰冷,“只要我们度过暴风雨,就能安全抵达中国,回去之后,先把布莱希在中国的巢穴打烂。”
“布莱希在中国设了据点?”
方劲吃惊的问道,“布莱希的罗德门势力一直在美国,包括美洲那片,来中国?那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赤龙嗤之以鼻,“作对,他一直最喜欢的不就是和我们作对么,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少不了他的参与,但来中国他真的想错了,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能随便捏!”
“布莱希不知道我们在欧洲的势力,他只知道我们的龙门,应该是现在察觉到不对劲了,想直接歼灭我们,不得不说真是太天真了。”
任慕迟冷笑着说道。方劲赞同的点头,“如果能把布莱希的罗德门拿下,那我们的势力就能扩展到美洲……”“先不说这个,到时候自会有分晓。”
任慕迟打断他。几个人看着漆黑的海洋,周围的亮光是他们潜艇的灯,海洋上空风吹雨打。海洋下面倒还是比较宁静。流年一人握在座位上,全身包在一张很厚很暖的摊子里,手里拿着那些毒草。一株一株,仔细观察着。艾伦坐在她旁边,看着这些草,有些疑惑,“这些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东西,倒像是毒草,你要这些有什么用。”
“做东西。”
流年头也不抬,仔细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艾伦一听就着急了,“你用这个做什么?这可都是毒物呀,一个不对剩下的就全错了!还有你经常拿着,对你也不好,万一吸入有害气体怎么办?”
“你好烦啊,做一边去。”
流年不耐烦的驱赶着,“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看一看,你不要打扰我。”
“我不是打扰你,是为你好!”
艾伦正色道,“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也可以。”
“帮我?”
流年头也不抬的嘲笑着,“就你着小身板,估计闻几分钟就闭眼了,还帮我?”
“那你为什么没事。”
冷冽蛊惑的声音传来,流年吓得一惊,差点把手中的毒草抓断。流年看向任慕迟,“老大,你过来了,布莱希没有追来吧?我们不会遇到暴风雨吧?目前应该很安全吧?”
“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我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人任慕迟走到她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流年挑眉,“我是你的手下不错,可又不是一个不能有秘密的手下,你都有秘密,我怎么不能有,而且我发誓,我的秘密绝对不会影响你,影响我们的合约,影响到龙门。”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任慕迟逼人的气势,他很生气。流年在心底叹了口气,真是小气,就允许他有脾气有秘密,她就连说都不行,有些过分了啊。不过这样想到,却还是先服软了,“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不看了,可以了吧?你冷吗?”
她掀开自己的毯子,“要不要进来暖和一会,反正暂时也没事做。”
她本以为任慕迟会傲娇的拒绝,却没想到他忽然做到她旁边,安逸的窝在毯子里。流年看着他的侧脸,“多好看的一张脸。”
“正确使用形容词。”
任慕迟强调。流年看着他,很镇定的说道,“明明就很好看啊,你说你要是性格在阳光一点,就太完美了。”
“我现在就很完美。”
“所以我说如果能笑,就是太完美啊!”
理所应当的样子,让任慕迟狠狠咬着她的嘴。流年一边躲闪,一边取笑,“任少还会害羞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要再害羞了,你脸红的样子,会让我更喜欢你的。”
“更喜欢怎么够,喜欢不能改变才行。”
任慕迟声音低沉好听,流年笑意阑珊。……与此同时濡枱和莫相顾就顺利很多,天空晴朗,一片祥和。就是安静的气氛都很和谐和美好。莫相顾把一杯果汁放到濡枱面前,濡枱看着窗外出神,女子的侧面,妖娆异常。“喝点东西。”
还是和一上飞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莫相顾叹了口气,“濡枱,你既然这么不想和我走,早在做决定时就应该想好,现在做什么都迟了。”
濡枱依旧不动,莫相顾看着她的侧脸,这张脸他已经看了三年,每次看都觉得更美丽了,看着就好像进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渴望,而且沉迷。“濡枱,真的迟了,你知道么?本来我是做了守望的决定,就只是守望,或许能等到不爱你的那天,再去爱上另一个人。”
“可是,你总在这种时候给我希望,让我觉得我应该再坚持一下,每次都在这种再坚持一次的时间里,无限循环这些感觉。”
莫相顾的声音有些伤感。他看濡枱的目光没有一丝偏移,“我本身并不是一个好说话而且容易妥协的人,但为了你,我的原则几乎不是原则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濡枱冷冷的声音传来。莫相顾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是啊,对你,什么都方法都没有用。”
“濡枱的冰冷不会给不熟悉的陌生的一般的人融化。”
濡枱皱眉,依旧看着窗外,“我说过,我很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很了解我的口气,我会觉得很烦。”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
莫相顾的声音有些冰冷,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是怒意。濡枱一声轻笑,终于转过头,“因为流年,我不想让她为难。”
莫相顾的脸色有些难看。濡枱像是没看到似得,继续面无表情的说,“流年的谎言破绽太多了,而且态度很奇怪,可能你们都觉得我失忆了,一些事情感受不出来,但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子,你们这么显眼的谎言,稍微有点感知的人都能看出。”
“你觉得,把你带走,让你离开,做这个决定,有我的意见。”
莫相顾这一刻觉得话语都难以说出口。濡枱轻蔑一笑,“都按照你的意思跟你来了这里,你还在装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跟着你么?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么?现在你已经得到我了,再演下去还有意思么。”
“我现在多想说一句,你可以直接离开。”
莫相顾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沉痛。濡枱一声冷笑,想是重重击在他的心口,“那你为什么不说。”
莫相顾不语。“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事已至此,你也不用继续伪装,我不会告诉流年我们刚才的对话,我也不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能说服流年,让你带走我。”
濡枱又转回头,语气冷漠,目光冰冷。莫相顾以手撑着额头,苦笑着,难以缓解心口的痛楚,“濡枱,你觉得我要你一个空荡的躯体有什么用,得不到你的心,我要你的躯体难道不是给自己的伤口撒盐么!”
濡枱还是不理他,嘴角的讽刺却像利刃。“濡枱你知道么,我有多少种办法可以留你在我身边,甚至囚禁你,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出事,我也可以给你植入和我在一起的假记忆,我还可以让你成为植物人,一动不动,就只是睡在我的身旁……”濡枱看向他,表情愤怒,“莫相顾,你真可耻!让我看不起!”
“你看,我只是说说,你就反感成这样,我又怎么舍得真的这样去伤害你。”
莫相顾的笑容很苦涩。濡枱鄙视的说着,“有这样的想法就够了,你还真敢这么做!”
“我敢,我当然敢。”
莫相顾看向她,眼眸温和,“只是我舍不得而已。”
濡枱冷冷一哼,“你还真是不要脸,这种话我连听都觉得恶心,你怎么能说出来。”
“我舍不得你过着痛不欲生的生活,我舍不得看着你在最美好的年纪像一朵花朵似的凋零,我舍不得你每日都在痛恨后悔乞求那种卑微的心情里度过。”
莫相顾轻轻碰到她的脸,又轻轻收回手。“这么美丽的容貌,不能成为没了翅膀的鸟,不能只为我一人吟唱,那我也希望看到你吟唱时的背影。”
现在面对他的,就是她的背影,只不过连吟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