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濡枱把门关上的一刻,莫相顾痛苦的蜷缩起来,她离开也好,他就不用伪装了,还能轻松一些。只是那些话,好像比这毒素还顽固,留在心里,久久不能消散。他坚持着对她好,就像她坚持着不信他一般。濡枱回到房间里,寥寥草草的洗漱完就上了床,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她隔着纱帘看外面的月光,有些冷清。莫相顾是不是很难受?她想他干什么!濡枱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离开时他也说了,他都是装的,都是想骗她,既然他都承认了,她现在还有纠结的。刚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她扯过自己的衣服,看到里面的照片才送了口气,还好拿上了。是那张在摩天轮上的照片,她觉得这张照片莫相顾的眼神很好,因为只有她,她可以从中找到,慢慢的存在感。“晚安。”
或许在寒冷的夜晚,可以对着一张照片说晚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就像是一种病态,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安心的说话。……“嗨,美丽的言小姐,昨晚辛苦你照顾主人了,主人今天精神很好,你看,红光满面、润光焕发,文质彬彬的气质又带着霸气,一点都没变。”
濡枱一下楼就听到安罗兴奋的声音。濡枱在看到莫相顾时,不免有些尴尬,想起睡醒了手里还拿着他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他没有进她房间的习惯。“美丽的言小姐,你为什么脸红?你是觉得热么?”
安罗问道。濡枱面色无惊的点头,“刚刚泡了热水澡,有些热。”
莫相顾在一旁插话,“其实早晨泡澡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空腹。”
濡枱点点头,是少有的赞同。“你怎么了?”
莫相顾有些担心,“看你很没有精神,是不是和泡澡有关系。”
濡枱连忙躲开他的目光,“没事,我哪有那么弱。”
她不能看他的眼神,只要一看就能想到照片。总觉得这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莫相顾抿唇,他以为濡枱可能是刚睡醒,所以没什么精神,“你还记得昨天答应我的事么?”
“我答应过你什么?”
濡枱有些吃惊,难道她在迷迷糊糊间说了什么?安罗耸了耸肩,“噢,美丽的言小姐,你居然如此健忘。”
安罗也在场?濡枱彻底觉得有些懵,该不会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可是她在回房间,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前都是很正常的呀,不记得有什么不该说的话。看着她苦思冥想的样子,莫相顾递给她一片抹好果酱的土司,“你答应了要听我一件事。”
濡枱有短暂的沉默才恢复状态,“我记得。”
“我昨天想了想,既然奥斯见过你了,那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他们会不同的手段来逼迫你说我关于我军火的事情。”
莫相顾很认真的说道。他看着濡枱,“而且你昨天恰好没有被奥斯用毒传染,所以他才更加笃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他一定以为你和我一样,有特殊的方法。”
“你想让我……”濡枱有些吃惊。莫相顾点头,“是的,我们不如就按着他们的想法走,你正式到我的庇护下,也会相对安全些,而且我会给你权利,权利就是最好的压制性武器。”
“你就这么直接的让我接触你的生活,你就不怕等我恢复记忆后做些什么。”
濡枱震惊于他对她信任。莫相顾轻笑,却带着些无所谓,“没关系,到时候如果你真那样做了,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你怎么能这么冒险。”
濡枱有些喃喃自语。安罗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包,“主人一直都是这样,不过对言小姐就不叫冒险了,叫投资。”
“没学好中文,你就不要出来卖弄。”
莫相顾冷冷的说道。他让她做一件事,到头来却是为她好,不仅保护了她,而且还让她接触那么重要的资料。“你不能反对了,因为你昨天答应我了。”
莫相顾笑着说道,“快点吃吧,一会带你出主宅,让那群人都看看你。”
经过莫相顾的指导,濡枱的头发被烫的更卷,黑色羽绒服下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高跟靴,就差手里拿着皮鞭甩甩了。“果然是靠气质的,比那些不入流的人好看多了,很有气场。”
莫相顾赞扬道。濡枱看着镜子中自己,拨弄着头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用这样吧。”
“你的底子这么好,不这样就浪费,性感火热,你越是这样,越是这样猖狂,有个性,他们就越不敢动你。”
他可是很清楚那群人,欺软怕硬没什么本事。“那我去了,应该怎么做?怎么做能稍微帮帮你。”
莫相顾摸了摸她的头发,从镜子中温柔着看着她,“不用刻意掩饰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说什么说什么。”
“你就这么放心我?”
濡枱问道,“万一我说错什么话,对你有危险怎么办?”
莫相顾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改变局面,要是那么容易,我早带着人去说话了。”
“你不用想这么多,就算出了什么事也都有我,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你只要不要和他们多接触,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就行,都是一群老滑头,趁我不注意就会想去探你的口风。”
莫相顾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不管说什么都没关系,因为比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想知道的那些机密,你更不知道。”
濡枱看向他,“是不是正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才带我去,如果我知道了……”“你在乱想什么?”
莫相顾打断她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就会让你知道我全部的事情。”
濡枱垂眸,“你不觉得你的赌注太大了么?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恢复记忆后,你这些东西我会不会利用,我会不会和不反目成仇。”
“不会的,我和你之前是认识的,你一直不相信而已。”
莫相顾耸了耸肩。他看着濡枱的容貌,“想必马上就会从主宅传出我的新闻,单身二十余年,原来钟情性感尤物,冰美人高冷对待莫大少爷。如此一类的问题可能会缠绕我很久。”
濡枱也看向镜中的自己,性感尤物。冰美人。高冷。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