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的身子顿时一震,一张小脸气的都变了色。“你胡说什么?别血口喷人了!”
柳菲菲一边大喝,一边拼命的挣扎。她对黄奇简直是厌恶至极,那抓住自己胳膊的肥手,仿佛世界上最肮脏恶心的东西。刺激的柳菲菲都想吐了,“放开我,滚开!”
她厉声尖叫着。可是黄奇根本不管,依然死死的抓住柳菲菲的胳膊不放,他扭曲着脸怪笑,“你们可别被这丫头骗了,明明我们是两厢情愿的。她只是被你们撞破了事情,一时心慌才会率先反咬我一口的!其实,我要不是看她够骚,还未必肯理她呢!最近网上流传的那个C大女学生的照片,你们还记得吗……”黄奇信口诬陷,柳菲菲听得只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当听他又说到了照片,当下紧张的一声厉喝:“黄奇!你住口!”
黄奇一阵得意,“我凭什么住口,你们仔细看,这丫头可不就是那个行为不检点的C大女学生?所以说,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们都是误会我啦!本来就是她先勾引我的!”
这画面转变的太突然,众人都没有想到黄奇会这样说,一时间十分的惊诧。在场的人中有那么几个是看过柳菲菲的照片的。一听见黄奇的提点,这才发现,柳菲菲确实和照片中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顿时私下里一阵窃窃私语,看向柳菲菲的目光也满是鄙视。看着大家的反应,柳菲菲羞怒交加,又气又恨又无力!照片!照片!就因为那些照片,她简直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一辈子都没法翻身了。“黄奇,你休想往我的身上泼脏水,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
柳菲菲怒道。却见黄奇赖皮的笑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你说我欺负你,那也得拿出证据。瞧瞧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送的呢,怎么能转眼就不认人了?”
“你!”
柳菲菲气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真恨不得撕了他这张恶心的嘴脸。“我要是知道这衣服是你送的,打死我也不会要的。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自我感觉了不起!你在我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黄奇“嘿嘿”怪笑,你现在这么说,之前怎么还爬上我的床?你一个大活人,我还能逼你不成?”
这个黄奇,巧言令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柳菲菲气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一旁的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言谈间已是相信了黄奇的话。柳菲菲再也受不了,这种舆论的压力,谴责的目光,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巨石,将她压得连呼吸都困难。却在这时,曾糖站了出来,她握住柳菲菲的手,一脸的正气和坚定。“我相信这位小姐是无辜的,因为是我亲自将她送进房间里的,她当时根本毫无意识。而这个男人却是后来偷偷溜进去的,我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报警,也是听见她喊救命才会这么做的。所以其觉得这位小姐一定是受到强迫的!”
曾糖这么一说,柳菲菲顿时恢复了斗志,心里满是感激。“真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柳菲菲说着,心里是一阵后怕。黄奇的脸色微微慌乱,心里头已经将曾糖给恨死,心道,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坏了我的好事。两个人各持一理,众人也拿不准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只是看热闹般的围着他们。却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说着自动让开了一条道。黄奇的心顿时一紧,暗道:糟了。但是面上却装作一副十分镇定的模样。而柳菲菲却是终于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为首的警员问道,一看见柳菲菲,却是一愣,“怎么又是你?”
柳菲菲这几个月来,事情不断,先是何璐璐的事情,后来又是照片,警局中的人都认识她了。柳菲菲有些尴尬,简单的将事情大致就说了一遍,一旁的黄奇依然不服,口中还不断的嚷嚷着冤枉,说柳菲菲不讲诚信,过河拆桥什么的,只气的柳菲菲的脸色又是一阵难看。警员们见他们这样,便将两人一起带到了警局细细审问。柳菲菲倒是不怕,却没有人注意到,黄奇的脸上,闪过一闪而过的不安。由于曾糖的证词,加上酒店里搜出黄奇用过的那个还有大半液体的注射器。经过化验,那是一种强效的助兴药物,在我们国家是违禁品。本来黄奇还要抵赖,说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可惜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最后黄奇只得如实交代,说自己前几天无意中看见柳菲菲流传在网络上的照片,当时便有些心痒痒的。巧的是,他刚好认识柳立恒,知道是他的女儿后,心里便起了邪念。他和柳立恒商量,要是能得到柳菲菲,就给他10万块钱。柳立恒听了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两人一合计,便将柳菲菲骗到了玉玲珑。后来便有了酒店里的那一幕。警察局的警员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一个个震惊不已,都没有想到,世界居然会有如此禽兽的父亲。为了10万块钱就把亲生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柳菲菲却是已经麻木,被伤的太多,她已经学会了免疫。当有警员小心的问她要不要追究柳立恒的责任时,柳菲菲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追究!”
对于这样的人,她其实早就该硬起心肠了,别人都没有将她当做女儿!她又何苦自作多情的当他是父亲?只是为什么心口会那样的疼,仿佛被人狠狠的刮了一刀又一刀。柳菲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她一回到家便脱下那件柳立恒为她挑选,黄奇出钱买的小套装。她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恶心,拿起一把剪刀拼命的剪啊剪的。一直到手腕剪得酸痛,好好的衣服全都成了凌乱的碎布条条,她这才颓废的瘫软在了地上。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只觉得心里空的发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已经干枯,心也变得麻木。她这才缓缓的站起身,去浴室找了个瓷盆,抓起一把布条点燃,然后就扔在盆里烧。呛人而又难闻的烟味从房门以及窗户的缝隙串了出去,有下人看见烟雾,以为是走火了,只吓得嚷成了一条声。纷纷拿着水管、脸盆什么的赶了过来,可是柳菲菲反锁着门,怎么也不打开。急的他们只跳脚。最后还是有人找来了备用钥匙,这才开了门,却发现,柳菲菲胡乱的套着件睡衣,目光呆滞的将一根根碎布条往一个燃烧着的瓷盆里放。众人都愣住了,想骂人,但是想到她和安睿的关系,也没有人敢开口,只在心里抱怨柳菲菲真是个神经病。管家无奈的走上前,“小姐,在家里燃火是很危险的,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掉怎么样?”
柳菲菲十分缓慢的抬起头,看着这么多张不悦的脸,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大概是惹得这些下人不高兴了。当下讷讷的点了点头。“也好!”
她说。管家松了口气,立刻让人浇灭火盆,又将地上的碎布条和布屑全都清理干净,打开窗户将房间里的烟味散去,这才退了出去。柳菲菲疲惫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的像浆糊。一会儿想到柳立恒对自己说的那些虚假的承诺,一会儿又想到小时候他那淡漠无视的态度,一会儿又想到他要将自己卖给黄奇的那副嘴脸……都说子不言父过,可是,天下间,大概没有谁的父亲会像柳立恒那样的丧心病狂,几次三番的要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柳菲菲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是却又觉得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是谁?好吵啊!头晕,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她挥了挥手,想要赶走这恼人的声音,然后一偏头,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沉,似乎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实在的觉了。在被子里伸展了一下四肢,只觉得全身舒畅。一睁开眼,却猛地对上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啊!”
柳菲菲顿时一惊,整个人往后躲了躲,却发现这算眼睛的主人居然是安睿。“你吓死我了?大清早的,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柳菲菲拍着心口道。安睿的面色却是以送,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脸的没好气,“你才是吓死我了呢,睡了快3天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柳菲菲顿时一愣,“你说我睡了3天?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小睡了一会儿罢了?”
安睿懒得理她,拿出手机给她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只见上面的日期居然是11月18!当真是过了3天。柳菲菲不敢相信,拿出自己的手机,却见上面的日期也是一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一下子睡了这么久?”
柳菲菲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