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陆离加快步伐,跟得越来越紧了,巨大的气浪,夹杂着草叶的芬芳,不时把牛梦瑶身上的香气吹来。有一种令人迷醉的香。可陆离不能迷,更不能醉,这可是要命的事,摇了摇头,努力保持着清醒,仔细感知着前面的战况。虽是没有打斗声,可那强大的法力波动,像是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震颤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很明显远处的战斗已近白热化,二人正在强行比拼各自的法力,这个时候也是最好观战的时候。机不可失,陆离加快脚步,而牛梦瑶好像也懂这些,也跟着加快了步伐。二人冒着风浪,低头向前,走得越近,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强,震得人耳膜发疼,强大的法力波动,透过皮肤,好似钻进了肉里一般。陆离只觉脸上有些发痒,越来越强,不时去挠一下脸,而前面的牛梦瑶,则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往后一抓,抓紧了他的手。陆离对于感情是专一的、忠贞的,可在这一刻,他却感受到了牛梦瑶手中炽热的跳动,很亲切、很温暖。就像是,就像是妈妈的手。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感觉,而是内心那个,因为修行而多出来的,偶尔会控制他理智的,牛的感觉。陆离用力挣了一下,像是要挣脱牛梦瑶的手,又像是那挣脱那种被呼唤、被温暖的奇怪感觉。牛梦瑶却是抓得更紧了,回过头来道:“师弟,一会我去看就行了,你在这里等着,要是,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赶紧回去找我娘。”
放开那抓紧的手,朝着前面钻去。陆离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对于他而言,林清华这种母老虎,还是会发疯的那种,见一次就够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牛梦瑶若是死了,他很难活得成,而牛梦瑶活着,还可以给他疗伤。“师姐,你等等我,要死咱们一起死。”
牛梦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时,眼睛里已经泛着泪水,就如牛的一般,虽看似浑浊,给人的感觉却是清的如若无物。“嗯。”
听着这一声嗯,不知为何,陆离又感觉心中那头牛好似要出来了一般,一股热血,嗖的一声,冲进了脑子,浑身都充满了蛮劲。急忙把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跟在牛梦瑶身后,那波动越来越强了,二人都放慢了速度,四周瞧了瞧。看了看远处一块石头,互视一眼,点了点头,趁着那些草抬头时,加快速度,冲了过去,躲在石头后面,长吸了几口气。牛梦瑶很快伸出头看了过去,陆离见着没事,也跟着伸了出去。果然,这会二人已经放弃了你来我往的法器打斗,而是在比试各自法力的强弱。赵浪双手托剑,牙齿紧咬,满头的大汗,已经润湿了脸上的青筋,看起来十分的费力,眼见已要支持不住。段士杰虽是满头大汗,可看起来还算轻松,一手托着那已经胀得像是要破的葫芦,那呼呼的风,正是从里面冲出来的。而另一手则拿着一个小葫芦,正在喝酒。只是他一口酒还没喝完,便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这边,而与此同时,赵浪也看了过来。只不过二的目光大为不同,段士杰是惊讶中带着担心,手中法力收了一点,好像是怕伤着他二人似的。赵浪却是纯纯的阴狠,牙齿猛然咬住,顺势往上一推,手中之剑,蓝光瞬间暴涨,砰的一声,炸响传来。段士杰手中那个巨大的葫芦,猛然一震,像是被松开气球,喷出一股巨大气浪,冲天而起,像是疯了一般,在空中乱转几圈,跌落在地,变回原来模样。与此同时,段士杰也是跟着高高抛起,跌落在地,扑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段士杰,你输了,别忘了咱们俩之间的约定。”
赵浪哈哈大笑一声,把手中剑抛向空中,双手结印,猛然往外一推,那剑落下来时,已经变得亮若晨星,好似在庆贺主人的胜利一般。赵浪踏剑而上,转眼便已至百米之外。陆离一见,心中长舒一口气,要是这会躺在那里的是赵浪,牛梦瑶肯定会跑过去细问,那他就完蛋了。可牛梦瑶却是啊地叫了一声,好像很担心似的,一点也不怕,急忙从石头里冲了出来,跑向段世杰。陆离一见,不为别的,就为段士杰说谢茯苓是最美丽的,他就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也跟着跑了过去。段士杰这会正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瓶子,倒出几粒红色的药丸,扔进了嘴里,然后起来,捡起那掉在地上的酒葫芦,就要用酒顺药。牛梦瑶急忙阻止道:“段仙长,你刚才受的内伤,不能喝酒的,喝这个吧。”
取下挂在腰间的水袋扔了过去,段士杰接在手里,却仍是拿起酒来喝,咳嗽了几声,然后笑道:“两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们.。”
牛梦瑶脸上立时一阵羞红,一时也不怎么说,只是去看那天上。陆离一见,顿觉情况不妙,估摸着这神医是要实话实说了,忙上前道:“这位仙长,我们兄妹是城里的郎中。刚才正在这附近采药呢,就听见你和刚才那们仙长在打架,心中一时好奇,便跑过来看看了。我见仙长你刚才伤的挺厉害,没事吧?要不要我二人给你治一治?”
段士杰摇了摇头,道:“多谢这位道友关心,只不是一点皮肉伤而已,不碍事的,喝几口酒就好了。”
把手中的水袋扔给了陆离。陆离接在手中,看着牛梦瑶不时看过来的埋怨眼神,又急忙道:“这位仙长,我见刚才那位仙长与仙长你相比,挺那个啥的,不知你为何与他结怨的。”
段士杰原本想走的,听了这话,又停了下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原来,在今日早些时候,二人都想租下之前他们进的,客栈里的一间天字号房,以供各自的师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