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此生中唯一一次有了认输投降的想法。“或许，投降……还能有一条活路？”

秦煞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当时莫寒的模样。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染着鲜血，用匕首收割掉身边最后一个敌人的性命，抬起头看向迎面而来的大军。他的嘴角，带起一丝残忍笑意，就像是——死神的微笑！“投降？若是投降，就算是加入敌军，这辈子我不过就是一个前面送死的士卒。”

“杀，杀出一条血路。”

“只要，只要我能活着回到第九军武区，我才能真正成为那个万人敬仰的存在！”

哪怕是死亡临头，大军当前。哪怕，他和秦煞，已经是最后能站起来的两个将士。那少年脸上竟然还是杀戮的残忍模样。秦煞傻眼了，他亲眼看着少年在大军中厮杀，才明白少年真正的内心恐怖想法。短短三年时间的杀戮生活，已经让这个少年突飞猛进，他不再是三年前刚来第九军武区时，跪在第九军武区门口哭泣的可怜娃。少年天赋之高，早已让他有了不俗的实力，他只需要一个真正展现自己，能让自己拥有更高权力地位的舞台。而这片看似绝望没有活路的战场——为他彻底拉开表演死亡舞蹈的序幕！那时莫寒实力的恐怖，让秦煞与他染着鲜血从大军中杀出，硬生生回到第九军武区。就连项烈，都彻底傻眼。原本打造好的棺材，成为了无用之木。“军神，我决定了，今后要永生永世跟随于莫寒！”

“你要想好，他如今实力超群，但不过就是十几岁而已……”“我确定！”

秦煞决绝态度，让项烈不得不低头。真正征服秦煞的，便是莫寒的决绝与残忍。秦煞把车停在路边，他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是在回忆血腥过去。只是，如今……秦煞死死攥着拳头。那个曾经战场上决绝少年，如今竟然变成这般犹豫不决模样！神门界，是什么？那是真正统领世界的存在！而世俗界呢？不过就是脚下的一片废弃大地罢了。从来，神门界诸神眼中，世俗界人都只是随手就可以扔掉的蝼蚁牲畜罢了。面对牲畜，何须仁慈？可莫寒呢？他如今竟然对世俗界的人动了仁慈之心。谁人能想到，曾经在神门界足以杀遍诸神军武区的第九军武区总教头，居然会因为世俗界人而优柔寡断。甚至……甚至他还对凡人女子动了情？这简直就是神门一大耻辱！秦煞强行忍下所有怒火，他继续开车离开，去往自己居住的无人别墅。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似乎自始至终，都有一辆小轿车跟在自己后面。秦煞眉头微皱，他将车开到一片无人郊区，猛然一个漂移拦在那辆小轿车面前。小轿车慌乱着摇摆急刹，差一点就跟奔驰撞在一起。车门被一把拉开，秦煞步步走到轿车门前，拉着车门一把就活生生把小轿车的车门锁都拉坏掉。正当秦煞打算恐吓捏住里面驾驶座的人脖颈时，他猛然发现那是一个上身淡红色风衣，下身紧身裤的女子。这是邱晴川。邱晴川被吓得娇颜脸色惨白一片，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在抖。“为什么跟踪我？”

秦煞声音冷漠，说道。“我……我想，想请你吃饭，但……但你一直不肯联系我，所以……所以……”邱晴川越说着，声音变得越小起来，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秦煞满头黑线。这两天，小姑娘总是在跟踪自己，时不时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索要联系方式。但秦煞哪里愿意跟这种凡人有接触？在他眼里，凡人跟牲畜没什么区别。“别来烦老子！”

暴躁声音从秦煞口中吐出，他转身上了车，继续开着。但……后视镜里，那个连车门都摇摇晃晃几度快要碎裂掉下的小轿车，依旧在倔强跟着自己。秦煞几乎感觉自己要疯了。凡人怎么这么多事？“轰！”

奔驰车加大马力，快速漂移在崎岖山路上。身后，小轿车摇摇晃晃，明显车技不是很好。“咔嚓！”

一声脆响，那摇晃车门终于活生生碎裂开来，掉下山崖。终于，邱晴川一个没控制好，车辆来回扭着就要摔落下山崖。秦煞瞳孔猛缩一下，他也不管这奔驰，整个身体起身活生生将前挡风玻璃都撞碎。下一秒钟，秦煞身影已然出现在小轿车面前，两只大手死死推着前车门。“吱！”

轿车在山道上地面摩擦着，竟然活生生就被秦煞挡了下来！当年战场上，秦煞一剑连大地都可斩开，更何况一个小轿车！神门界诸神的力量，哪里是凡人能想象到的？邱晴川被吓得惨叫出来，无人山谷间尽是女人尖叫声音回荡。秦煞走到轿车侧面，轿车的车门破碎，里面少女慌张身影赫然展现在眼前。秦煞被气得几乎彻底炸了锅，大骂起来：“你不要命了吗？老子都这么甩开你的，你还想送死一样追上老子吗？”

如果不是因为秦煞跟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那晚秦煞醉酒倒地，她对秦煞有恩，秦煞才不可能管她的死活。“我……我……”邱晴川本来还想解释，但是被秦煞这么一顿痛骂，顿时娇颜上浮现一阵委屈之色，无声哽咽起来：“我……我只是喜欢你，想……想请你请个饭，你……你干嘛那么绝情，欺负我……呜呜呜！”

二十多岁的女人忍不住内心难受，彻底趴在方向盘上哇哇大哭起来，泪滴不停掉落。秦煞就算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也只是一个没接触过女人的粗汉，他哪里见得这般场景？秦煞嘴角抽搐，额头上更是黑线一片，他上去一把拉起邱晴川：“够了，世俗界女人，你哭什么哭！叽叽歪歪的，烦不烦啊！”

“你别管我！你走，你走啊！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