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是……轮到他陈远天了吗?冷汗,滴滴答答从陈远天额头掉落,他的手指微微在发憷。不过,这种惊慌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烟消云散。那时,他莫寒贵为神门少主,有着大神通自然天下无敌!可现在呢?莫寒只是凡人而已!想到这里,陈远天脸上露出一抹桀笑:“莫寒,别以为我没把你调查清楚!”
“你已经被刘庸那老东西给搞成凡人了!”
“以为老子会怕你?只要我出事,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莫寒面容没有半分惊慌,恍如面前男人话语他早已尽数猜到。除秦煞外,无人知道他莫寒已恢复神人之躯。尽管只有残存点点神力——但对付这些烂到骨子里的人,绰绰有余!“我只问你一事,你可知道司徒慧?”
话语字字吐出,莫寒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司徒慧?”
听到这三个字,陈远天脸上桀笑更加明显起来。“哈……哈哈哈啊哈!”
“你说那个贱人?”
“我记得她那天有多可怜……啧啧,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选择绝路?”
“真以为她是自杀的?哈哈哈,是我大哥亲自让她断了气!”
“什么狗屁的自杀,不过就是司徒家为了尊严的说辞罢了!”
陈远天像是在回味着旧日的禽兽行为般,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没了神力的神门少主,陈远天又有何惧?他陈家掌控尽半个南海市,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翻云覆雨。莫寒如今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偌大陈家面前,就像是蝼蚁一般!每随着陈远天一句禽兽话语传入耳中,莫寒脸色变得愈加狰狞起来。“咔嚓咔嚓!”
拳头死死捏紧出响声,血煞恐怖杀气骤然传递在整个办公室中。“啪嗒!”
又是皮靴响起声音!死神般的脚步向前迈进间,杀意全部凝结在陈远天身上。陈远天话音未落时,他只觉浑身上下一阵阵寒意传来,瞳孔中染起惊恐。仿佛,他在与地狱中的魔鬼刽子手对视!“你,死不足惜!!”
五个字,如刀子般狠狠刺出!“咣当咣当!”
办公桌无故自动,恍如地震。一支支笔从桌面笔筒中升起,笔尖调转对准陈远天。看到宛如是电影中惊异一幕时,陈远天的手在哆嗦,他脸色惨白:“怎……怎么可能?”
“明明,你……你中了神之叹息,不可能……”对于他的质问,没有任何回应。“嗖嗖嗖!”
每一支笔恍如是根根锋锐箭矢,在空气中擦出恐怖响声,刺入陈远天头颅。鲜血四溅。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在神面前,陈远天就是案台上等待宰割的鱼肉!二十分钟后,廖湖畔。“扑通!”
落水响声传出,似是装着皮球般的带血黑皮袋坠入廖湖。斜斜细雨下,一身黑皮衣皮靴的少年坐于湖畔一处大石上,脸色狰狞无比。“咚!”
拳头死死砸在大石上,随着“咔嚓咔嚓”响声传出,大石上隐隐渗出裂纹。“陈家,我要你每一个人的血,染红整个廖湖!!”
残忍杀意撕裂咆哮话语,宛如惊雷响彻天际。血泪,顺着莫寒脸颊混杂雨水滴滴落下。什么仁?什么放开,什么宽容?统统都是扯淡!!罪人,天生腐烂到骨髓,他们纵使是千刀万剐都罪不可赦!原本昨晚被韩老临终前所微微震撼的心灵,彻底在此刻染上黑色。唯有细雨如嘲讽般落下,将少年头发打湿,沿着皮衣沟壑流淌。风雨间,电话铃声响起。手指划过湿漉漉的屏幕好几次,才接通电话。“莫先生,马上是韩老的葬礼,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来一下。”
三十分钟后,韩家公墓。韩老尸首被埋葬在公墓中风水最好的位置,无数韩家子弟低头默哀。没有任何的葬乐或者其他贵重大型仪式。南海市里足以翻云覆雨的韩家家主葬礼,却像是无名小辈般默默无闻。正如韩老生前,谦逊恭敬。莫寒在坟前深深鞠躬,这是神对于凡人最大的敬意。几十年间,从白手起家开始,做得如今这般偌大地步,到死亦能无愧于心。生当人杰,死亦鬼雄。韩老,值得神的尊敬。韩家众人,无人知韩老死亡真相。他们只是知道,昨晚韩老在外时突发心梗,被送至医院时早已断气。“家主遗命,莫寒今后为韩家手下所有重要集团董事之一。”
“无论大小决策,都需与其一同商议。”
四十余岁的管家缓缓开口,说道。韩家,无一异议。韩老生前所有意志,早已在无形间影响了整个韩家。这是一个值得天下人所敬重的家族。思索片刻,莫寒缓缓开口:“今后,所有事情无须与我商议,你们自行决定便可。”
“我并非韩家血脉,愿放下所有权力,转交给韩老子嗣。”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要知道,这韩老的遗命,基本等于把韩家的半壁江山都亲手交给莫寒了!莫寒这样做,不就等于是拱手让人吗?管家眼神惊愕,他嘴角抽搐,还是说道:“莫先生,你要明白这是韩老临死前最后的补偿。”
“他知你与刘家一事,更知你被刘庸陷害导致的后果。”
“这是韩老唯一能为你能做的保护……”的确,管家说出了韩老临死前真正心声。那日林雨琦生日宴会上,莫寒与陈远天彻底结仇。陈家从来是瑕疵必报,必然会报复于他。韩老想让韩家,成为莫寒最后一道屏障。“我意已决,无须再劝。”
莫寒话语决绝吐出,全场这才静默一片。只是莫寒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句话,韩家所有子嗣心中已对他敬佩有加……葬礼结束以后,莫寒单独把管家叫出来。“我不要任何韩家家业,但我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莫先生请言,能做的我都会做。”
这时候,莫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