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线索已出，剩下就是……拖延时间。“把你手机给我用下。”

莫寒再度开口说道。任毅二话不说，将手机递给他。莫寒熟练拨出一个号码，那是他给莫铮专门配备的，就是为了特殊时候用到。当初，莫寒从任毅手中接过莫铮，　便已有培养的目标——他要莫铮，成为自己在世俗界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刃！那之后每个晚上，莫寒都会训练他各种杀人手段。现在，便是用他的时候！“嘟……嘟……嘟……”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只有沉默。“我会把所有陈家的信息给你。”

“我要你现在出现，用尽一切办法，杀掉每个陈家的人。”

“无论如何，能拖住他们多久，便是多久。”

“直到……你死为止！”

电话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复，很快便被挂断。莫寒没有任何担心——莫铮如一张白纸，从有意识开始唯一记得的事情，便是服从命令。“你在给谁打电话？”

“莫铮。”

“他是？”

“是你当初交给我的孩子。”

听闻到莫寒这般回答时，任毅瞳孔猛缩，面孔上彻底染上暴怒，咆哮声响响彻房间：“莫寒！我敬重你为师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那是我亲手交给你的孩子，你就只是把他当成工具来使用，哪怕是死也不在乎吗？”

莫寒抬起头，冷眸看向任毅：“无用的凡人，与我武馆，死了又如何？”

一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穿了任毅的心。任毅怒吼起来，一巴掌就要扇在莫寒脸上。手掌落下的一瞬间，便被莫寒一把牢牢抓住。是，他莫寒现在身体虚弱，丧失全部神力。但仅仅凭借身躯和他原本的蛮力，制服一个凡人绰绰有余！“砰！”

任毅的身体如倒飞皮球一般，被莫寒一脚狠狠踢在墙上。任毅擦了擦嘴角的血，晃悠着起身，残忍恨意声音吐出：“莫寒，在你心中，凡人就只是蝼蚁？想杀就杀，想抛弃就抛弃的玩具吗？”

莫寒冷眼起身，眸子中寒光落于任毅身上：“一个与你相识不到两个月的凡人，你何必如此在意？”

烈焰，在任毅眼眸中雄雄燃烧，他一拳死死砸在墙上，任由鲜血沿着指间流淌：“那你他吗的凭什么又那么在乎任天鸿？还有陆曼儿，还有林雨琦，还有林纵！”

“你他吗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就甘心让一个十二岁的娃娃去送死？”

“什么狗屁的神祇，你们就是这副恶心肮脏模样吗？命在你们眼里，就是想救就救，想抛弃就抛弃的存在吗？”

一席痛骂，骂的莫寒眼眸中卷起杀意。莫寒几度恨不得亲手宰了任毅，但还是强行忍住。“呵……呵呵，亏我任毅敬你为师傅。”

“我本以为，在你们这些神的心中，多少会有一丝对凡人的悲悯，我真他吗可笑！”

“凡人的命，你根本不在乎是吧？行，行……”“老子就算是死在陈家手里，也得把他救回来！大不了也就是你身边又少了一条贱命！！”

最后，余留下的，是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莫寒怔了片刻，原本心中杀意怒火在这一顿痛骂中熄灭。人命，到底是什么？任天鸿，陆曼儿，林纵，任丘，唐灵儿等等……还是说，他至今为止救下的那些人，都只不过是因他心中对凡人的一丝悲悯吗……莫寒闭上双眼，他不想再去考虑这些，许久才缓缓睁开。手指翻开桌面上泛黄色笔记本，入眼既是太极武法第一页……“仁篇！”

“何为武道，即为止戈，便为仁……”“仁者，情至好生爱人，故立字，二人为仁。”

“务记，仁非悲悯，当为人心！”

最后十个字，更是如写破纸张般用力笔锋！一滴泪，悄然从莫寒眼眸掉落，滴在那个“仁”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