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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白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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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的态度极为坚定。求道之心,坚不可摧。何足道一看,只能无奈而笑。老人彻底放弃了心中最后的希冀,转而严肃道:“既然如此,老夫不再强求。少主可知,此为何地?”

此刻,他们一行人已经深入到了东南夷州的纵深处。长达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走进了东南夷州,与世隔绝的苍茫大山里。莫寒环顾四周,景色奇异,显然是未曾涉足之地。他摇摇头,并未多言。何足道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少主可知,天下兵家几脉?”

“但愿闻其详。”

莫寒不置可否。他初涉修行,虽然在玉崖子口中,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但终究是闲谈之时偶有提及。实际上他仍然是个对于修行界一无所知的雏鸟。何足道遥指远方的一座山谷,自豪而言道:“三十年以前,天下兵家,南北两分,互相对峙。”

“而今么,天下兵家,仅有我大雪山寒武一脉独尊。”

“北脉兵家,都已入大雪山麾下。”

“南脉兵家,数百年来,都是风波不断,而今只有前方山谷之中,存有最后一支兵家遗脉。”

“哦,原来如此。”

莫寒也有些惊讶,未曾想到而今的大雪山,已经是天下兵家最后依存。何足道意味深长的说道:“军主的意思,就是让少主,拜入这支兵家遗脉之中。”

莫寒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自信道:“走!”

尽管一时,并不能理解莫潇的安排。不过莫寒心中毫无胆怯之心。对于修行之道,他势在必得。兵家只是他出于掩饰的一种尝试。他真正的倚仗还在于心海之中的同源异世之身。有那等高屋建瓴的依仗,就算是毫无根基的自行摸索,莫寒也有把握走到大道之上。然而几人向前行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来者止步,犯我境者,杀无赦。”

生涩的九州语突然响彻。一群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精壮男子从两侧的灌木丛中涌现。男子们双目之中,虎视眈眈,充满了敌意,死死地盯着莫寒等人。他们打扮的奇形怪状,犹如野蛮人。身上缠着破布,甚至包裹着树叶藤条,手中拎着粗大而尖锐的木质武器。“东南夷族?”

莫寒心头顿时掠过这个念头。“乌拉……”夷族之人,彼此之间交流着。“远道而来之人,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领头的夷人,对着走在前头的何足道喝问道。何足道面色沉静,十分从容。他从袖口中取出一节沾染着血迹的木头印章,递了过去。“卡……”看见这枚木牌的一瞬间,夷族之人,面色涨红,热泪盈眶。“哗啦啦……”手中的兵器,被随手扔在地上。一群人纷纷跪倒在一起,连声呼喝,仿佛祭拜祖先。为首夷人,面露犹豫之色,然而最后还是选择了跪下。他捧起双手,从何足道的手中,接过了那枚木头印章。片刻之后,他再度起身,恭敬的说道:“感谢你,远道而来的恩人,愿白骨之灵庇佑你们。”

身前的蛮夷之人,突然态度大变。莫寒有些诧异,他隐晦的盯着那枚古怪的木牌。这一群人神色激动得将莫寒等人待回到那处山谷之中。一路之上,莫寒疑惑地看着何足道。老人悠然而笑,缓缓说道。“兵家注重杀伐之道,盛世太平年间自然不显。”

“因而俗世之中,兵家势力大跌,近乎断绝。”

“惟有东南夷州,夷人部落密布其中,毒虫之类数不胜数。”

“如此恶劣之条件下,兵家之道方能继续传承。”

走到了山谷之前,莫寒看着隐藏在葱郁林木之间的古老寨门。有种与世隔绝的原始独立之感。寨门之上悬挂着各色的野兽毛皮,獠牙,乃至于五彩斑斓的诡异色彩。一个身上覆盖着五色羽毛的老婆子,一脸的和蔼微笑,站在了寨门之前。看到了这个老婆子,就是何足道也不禁面色略微凝重。“大雪山何足道,见过白骨夫人!”

莫寒从未见过,何足道如此凝重的神情。他看向那个在寨前站立的身影,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惧截然而生。“哼”虚幻的神音,突然之间在心海之中响彻,将那弥漫全身的恐惧瞬间驱散。“咦?”

白骨夫人,司空见惯的看着身前诸人。心中满怀恐惧,战战兢兢,不敢与自己对视。突然之间她发现有一个相貌不俗的年轻人,正淡定的凝视着自己。仪表堂堂,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武与英俊。恍然之间,白骨夫人仿佛看见了,多年之前,一个只身前来的年轻人。她对着莫寒缓缓说道:“孩子,你跟莫潇是什么关系?”

“禀报夫人,少主正是军主的独子。”

一旁的何足道,突然接过话茬,主动解答道。他可不敢让这个凶名赫赫的白骨夫人对莫寒起了兴趣。“我说话,你也敢插嘴?”

白骨夫人面露不耐之色,手中拐杖轻轻一顿。大地震颤,一条五彩斑斓的巨大蜈蚣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直扑何足道而去。蜈蚣身长一丈,犹如一条披挂甲胄的巨蟒。口器之上,獠牙深寒,一看就是剧毒之物。何足道无动于衷。任凭剧毒的蜈蚣,扑杀至身前,面不改色。巨大的蜈蚣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长长的触角轻扫过何足道的面庞,像是尖锐的荆棘。转瞬之间,何足道的面颊之上,两道血痕出现。他不敢动也不能动。白骨夫人的凶名,在偌大的东南夷州,可夜止小儿啼哭。尽管对于莫潇极为忌惮。但这并不是何足道,在白骨夫人面前以上犯下的依仗。他倘若是真的躲了,恐怕也就真的死了。“呵呵。”

白骨夫人不懈地倾向到。她仍然紧盯着莫寒,目光之中闪过追忆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像啊,真的像他。不愧是那个男人的种。”

白骨夫人追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一个呼哨,召回了那头,停在何足道身前的巨大蜈蚣。巨大的而凶残的蜈蚣,仿佛一条讨人欢喜的哈巴狗,在白骨夫人的手下嬉闹。她对着何足道,不屑地问道:“说吧,你们来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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