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告我?”
沈琉月傻眼,指着自己反问一句。管家没看她,只是连连点头。关自己啥事??她正疑惑呢,结果一回头就正对上了某人逼人的眼神。“你做了什么?”
澹台琰语气不善,眼神摄人,像是笃定沈琉月一定做了什么事情。“我可没有!”
沈琉月立即否认。这种不明不白的锅谁爱背谁背,反正自己不背!“那她为何会留下血书控告你?”
澹台琰不信,眼色森然如勾。这不废话吗?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下一秒,沈琉月就“求锤得锤”。管家站在一旁,瞧王妃也甚是不解,便开口说着:“奴听闻有人看见王妃欺辱清儿。”
易克斯扣斯密??沈琉月愣神,随即气笑。“不知管家是从何处听闻此等笑话?”
管家听闻,略略低头不做回答。“既然那人瞧见本王妃欺辱清儿了,不如便让那人出来说话,也总好过躲在背后嘀嘀咕咕要来得光明磊落。”
沈琉月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可管家并没有回沈琉月的话,却是抬眸恭恭敬敬地询问澹台琰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王爷,清儿当街自刎,可有不少人看见,若是传得快了,恐怕会对王府有所影响。”
管家说完,又看了站在旁边的王妃一眼。此事关乎着王府,必得妥善处理。原以为王爷会直接下令,却不想王爷反倒是把目光挪到了王妃身上。“此事与你有关,便交予你处理。”
澹台琰声音凉薄,面色冷漠,说完后还不忘压低声音警告一二,“你必得将此事善了,不然本王便会公事公办,将你送至大理寺处理。”
把她送去大理寺,就算是敲定了沈琉月欺辱府中下人的罪。再加之有管家口中那名证人所在,沈琉月不会讨得一个好结果。沈琉月心里也明白这些,便更为恼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遭遇这飞来之祸!“云桑!”
云桑立刻上前半步。“将团子带下去休息。”
小团子想和娘亲待在一起,但他看着娘亲和爹爹的目光面色都不是很好,便知晓此刻自己不该给娘亲添担子,只能一声不吭的乖乖跟着云桑离开。“今日你我于院中偶遇清儿时,你可留意有谁在附近?”
面对这个问题,青芽稍作思索后缓缓摇头,一脸茫然。“奴婢没有印象……”当时那清儿冲过来想要推娘娘,青芽所有注意力都在清儿身上,又怎会留意到其他地方?听到这个回答,沈琉月也甚感头疼。当时自己身旁之人只有青芽,自己未曾留意到,青芽也未曾留意到……眼见着此处走不通,沈琉月只能颦眉再度看向管家。“清儿的尸首如今在哪儿?”
“清儿是秦姑娘的丫鬟,秦姑娘得知此事后,便亲自前去认领了。”
秦雪瑶去认领尸首了……秦雪瑶……沈琉月一想,忽然觉得处处都不合理。清儿一小小丫鬟,就算给她再大的胆子,又怎么会忽然冲上前来挑衅自己,甚至还想在王府里对自己动手?这未免太不合情理。再者,自己与清儿也就只偶遇了这一次,并且自己只是警告了她,何来欺辱?想想之前清儿背锅被罚之事,沈琉月越发觉得清儿不是一个被人警告两句就会承受不住自刎之人。所以,清儿忽然当街自刎,很有可能是栽脏自己,至于是谁能指使清儿这样做……沈琉月想起那个小白花一样的人物,杏眸微眯,眼底翻涌着许多情绪。“呵。”
沈琉月再度气极反笑。此事和她必定摆脱不了关系。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陷害,自己怎能坐视不管?再这样下去,岂不变成了人人可欺?总得会会这个老六吧。她浅浅勾唇,皮笑肉不笑。此时沈琉月决定前来会会的秦某正带着她的另一名丫鬟莲儿在幽王府门口啜泣。“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怎么还停着……”主仆二人的哭哭啼啼很快引起了他人的围观,不过众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停于两人身旁的那人身上。那人面色平静,就这样躺在地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颈前前一道深深的血痕。瞧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莲儿收回目光,装作义愤填膺地想要扶起自家姑娘。“姑娘,别伤心了……”莲儿说着,又垂眸看了一眼清儿的尸身,好似更加气愤,“清儿被逼而死,现在最是该为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啊姑娘!”
她好似越说越起劲,抬眼看着王府内,像是在向里面的某个人喊话一般:“王妃这样针对清儿一个丫鬟实在过分,哪有半点王妃的……”“住嘴!”
秦雪瑶立刻开口喝止莲儿,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可莲儿前面说的话已经被众多围观之人听个清楚。“不准说王妃坏话。”
幕后的始作俑者此刻扮作好人,一副柔弱却格外护着沈琉月的模样训斥着自己的丫鬟。但莲儿真的好似不讨回公道不罢休一般,难言愤懑的她干脆从袖中掏出那张布满红色的帕子,不断的挥舞着,瞬间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姑娘,这可是清儿的血书,这上面分明写了王妃的种种罪行!”
莲儿越说越痛心疾首,“奴婢一定要拿着这血书去找官爷,王妃虐待下人总得有人主持公道!奴婢定要给清儿讨回这个公道,不能让她去得这般不明不白!”
秦雪瑶依旧摇着头,抬起那一双噙满了水雾的眸子看向莲儿。“清儿是我的人,和王府没有关系。”
秦雪瑶说着,还不忘捏起帕子在眼上轻掩,颤抖的哭腔随之溢出,“王妃肯教导清儿已是格外好心,都是清儿想不开,这才……”听着主仆两人跟说相声似的对话,旁观的人里却没有一个察觉到不对。“这丫鬟既不是王府的人,那……便是寻常百姓了!”
“那这幽王妃岂不是虐待寻常百姓?!”
此等结论一出,众人也纷纷义愤填膺。“姑娘,绝对不能这样善罢甘休!”
“就是,若是如此作罢,岂不是纵容此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