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月轻叹一声。“我本想着团子的衣服都旧了,想去外头的布行给他扯一身布做衣裳,却不想正巧听到布行老板说那典当行的老板收了块好布。”
沈琉月说着,略略斜眸看向秦雪瑶,“当初好奇一问,却不想竟然有了如此意外收获。”
沈琉月再度叹息。“若不是我去了这一趟,还真不知晓秦妹妹这背后的做法。”
沈琉月的话一出,秦雪瑶忽然意识到一点。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胜券在握的原因是这个。难怪……秦雪瑶正心想着,忽而听到沈琉月停下了话语,便立刻开口,抬手指着天,四指并于耳旁,以做发誓状。“王妃娘娘,雪瑶在此发誓,我真的没有做那什么巫毒娃娃陷害王妃娘娘,若真是我做的,便天打五雷轰!”
秦雪瑶之所以敢发出这样的毒誓,还不是因为那巫毒娃娃确实不是她做的。是她下了命令,让莲儿做的。“我对王妃娘娘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又为何无缘无故针对娘娘呢?”
秦雪瑶的表情像是憋屈极了,连连开口,企图用这些虚话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惜沈琉月并不吃她这一套。沈琉月不会被秦雪瑶的话迷惑,自然也不会被她伪装出来的真挚表情迷惑。“那这匹布和那娃娃,秦妹妹作何解释?”
光说不证明相当于白说。沈琉月不想听秦雪瑶说这废话,她只想看她给出证据……当然了,沈琉月心里也知道,秦雪瑶是给不出证据的。果不其然,沈琉月问出这话后,秦雪瑶吱吱又唔唔,死活就是说不清楚娃娃一事。“那这样吧,秦妹妹,你且说说这布为什么会出现在典当铺?”
沈琉月看似放过了秦雪瑶一马,可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却又咄咄逼人。要说起这布……秦雪瑶就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她怎么知道这布是怎么出现在典当铺的?关键是此事她也委屈。只是若秦雪瑶真的要开口为自己辩解,那那巫毒娃娃必定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秦雪瑶做的一切所有人都会知道了。秦雪瑶明知不能说,只能默默的将这口气咽下。“王妃娘娘,雪瑶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娃娃。”
秦雪瑶解释又解释不清楚,只能连连开口,硬着头皮再度推脱此事并非自己所为,“雪瑶从没想过害人,又怎么会做那种娃娃,来陷害王妃娘娘呢?”
从没想过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呀。沈琉月心中冷笑。“既然秦妹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巧王爷就在府中,可以让王爷来做个见证,以此证明秦妹妹的清白。”
沈琉月好整以暇的开口,说着又端起茶盏。不行,此事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王妃娘娘,此事便不麻烦王爷了……”秦雪瑶如此心急的回沈琉月的话,就忽然察觉到身旁的屏风动了动。紧接着从那屏风后,就传出了她熟悉无比的声音。“不麻烦。”
听到这动静的那一刻,秦雪瑶心中顿时慌张,同时也在心中狠狠的恨上了莲儿。都怪那贱婢!说完话后,澹台琰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兄长。”
澹台玉也没想到兄长原来一直都在这儿,看到澹台琰出来的那一刻,还有一些惊讶,反应过来后便立刻向自己的兄长行礼。澹台玉这一动作也提醒了秦雪瑶,秦雪瑶同样行礼,却是故作柔弱。“雪瑶参见王爷。”
见秦雪瑶这柔柔弱弱的样子,澹台琰却并没有上前将她扶起,只是说了一句平身。秦雪瑶缓缓起身后,略略抬眸,眼中似有水光潋滟的看着澹台琰。“王爷一定要相信雪瑶,真的不是雪瑶做的这些事。”
秦雪瑶柔柔弱弱的希望澹台琰相信自己,而澹台琰却是转头,反问沈琉月怎么做。秦雪瑶见到澹台琰这番举动,略略敛目,将自己的情绪隐到眼底。沈琉月看着底下故作柔弱的秦雪瑶,想要嗤之以鼻,却碍于别人都在场。“王爷,臣妾瞧着最好还是将莲儿以及那当铺掌柜请来,让那掌柜当场指认,才不会冤枉了秦妹妹,也好还秦妹妹一个清白。”
沈琉月开口,好一副贤惠的模样。就你丫会装啊?沈琉月这口口声声说的,感觉都是在为秦雪瑶着想,可秦雪瑶心里清楚,一旦将那当铺掌柜找来当场指认,自己必定会被当场定罪。“沐风,你亲自处理此事。”
沐风旋即领命退下。此刻正厅内就剩下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静等着将那两人送来。沈琉月也实在是懒得理会这几人,她看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碍眼,索性拿过一旁的医书,旁若无人地低头看着,也不同他们过多废话。而相比于沈琉月此刻的悠闲,秦雪瑶则是心惊胆战。她迅速思索着自己的退路,结果就发现自己除了抛弃莲儿之外竟无路可退。可是,一旦抛弃莲儿,莲儿便必定会和自己撕破脸。一想到这一点,秦雪瑶便头痛不已。她明白莲儿的脾性,知道这人的做法。若自己真的抛弃莲儿把她推了出去,那莲儿势必会反过来把知道关于自己的所有事全部捅出来,与自己同归于尽。那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莲儿死。不一会,莲儿便被沐风带着来到了燕回苑正房内。莲儿瞧见沐风出现的那一刻,心中忽然开始慌张,生怕那沈琉月又要找自己的事。可等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燕回苑后,瞧见澹台琰和秦雪瑶,虚弱的身子好似一下子又有了力气。太好了,王爷在这,姑娘也在这,那……王爷必定是来为姑娘撑腰的!这一瞬间,莲儿心中好像有了底气。她知道秦雪瑶肯定不会抛弃自己,而且秦雪瑶深得澹台琰的喜爱,澹台琰处处护着秦雪瑶,只要秦雪瑶肯帮自己说话,那澹台琰也必定会帮着自己。而那沈琉月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妃罢了,就她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压得过这府里的王爷?想至此处,莲儿心中更加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