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毒?柳轻羽听到沈琉月的结论,愣在原地片刻后气急不已。一旁的孙嬷嬷同样心焦。柳轻羽气得双手轻颤,最终还是只能强行隐忍下来。她侧身看向身旁的孙嬷嬷,略略垂眸。孙嬷嬷明白自家娘娘的意思,立刻从袖口中掏出一包东西走上前,把东西放在桌上,将包着东西的纸摊开给沈琉月看。沈琉月瞧着眼前这些已经干了的药渣,心中已有猜想。“王妃娘娘,这些是娘娘喝过的养身汤药渣。”
孙嬷嬷又把这些药渣向沈琉月那边推了推,同样急切的等待着沈琉月查看。沈琉月低头,拿起一旁分药的细勺仔细拨弄着这些药渣。在将这些药渣里面的药各自分开后,沈琉月面色微变。“如何,可是这里面的猫腻?”
柳轻羽秀眉紧锁,看到沈琉月直起身的那一刻立即开口。“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掺了东西,企图害本宫?”
沈琉月轻轻摇头。“这药方里面的药没有问题,只是……”沈琉月垂眸打量着自己分完的药渣,眉头渐渐皱起。“每种药材的剂量都不对。”
所谓是药三分毒,所以每一位医者在开药方时,都会仔细写清楚每种药材所用的剂量,必定不会搞错这个。而眼前的这份药渣之中,很多药的剂量都被多放很多,若是剂量太多就会让要失去其调养温润的本质,从而变得又毒又猛。而其中用以调和的几味药又十分“巧合”地被少放些许,从而保证这包药和正常药包看起来的量差不多。能想出如此手段之人,要么精通药理,要么身旁有精通药理之人为其出谋划策。瞧见柳轻羽与孙嬷嬷沉思,皱起的眉头皆未舒展,沈琉月忽而又想起什么,开口提示二人。“我觉得问题出在煎药人,或是提供药包之人的身上。”
能够有机会如此做的,只有这两人。在药熬好之后能够触碰到药的人都没有嫌疑。听到沈琉月的提醒,柳轻羽与孙嬷嬷皆神色微顿,转头看向对方对视一眼后,眼神各自变得复杂不已。见她们主仆二人的动作,沈琉月心知她们应该是有了怀疑的人选,没有继续就此事说下去。剩下的众多杂七杂八就不关自己的事了。“这养身汤娘娘以后不必再碰,我会重新拟定药方。”
沈琉月想着柳轻羽已经中毒,就算往后煮的那些养身汤里计量没有被改变,柳轻羽恐怕也会对那东西产生后怕之感。况且这养身汤已经不适合柳轻羽的身体。沈琉月说做就做,没有任何拖沓。她从一旁取过纸与笔,思索过后重新写下一份新的药方。“贵妃娘娘往后按着这药方喝就好。”
沈琉月说完,指了指自己写的药方后面带的各类剂量之数,“以后熬药之事,贵妃娘娘可选信任之人去做,后面这些剂量娘娘也可自己熟记,好随时检查。”
沈琉月说完,将药方放到柳轻羽面前,目光扫过柳轻羽眼睛底下淡淡的青黑色。“这药方可以巩固胎元帮助保胎,除此之外还能够还有凝神之效,能够让娘娘休息得更好。”
“你怎知晓本宫休息不好?”
这几日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纵使家里都已经叮嘱过让柳轻羽好生养胎,不必顾忌其他,可柳轻羽还是不得不多想。沈琉月敛回目光。“娘娘眼下发乌青色,应是休息不佳。”
柳轻羽怔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药方失神。如今问题已经解决,沈琉月也没打算多留,她再次给柳轻羽行过礼,准备离开。沈琉月已经走到门口,伸手马上就要够到房门时,柳轻羽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你等等。”
沈琉月缓缓回首。柳轻羽望着沈琉月,随后才终于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她:“你最近不要和镇国公府走得太近。”
沈琉月知晓自己不该和镇国公府走得太近,只是当这种规劝之语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事,沈琉月还是会下意识惊讶。“娘娘此话怎讲?”
瞧眼前之人面露讶异,柳轻羽也没有和沈琉月拐弯抹角,直言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斥责太子,满朝文武无一人站出,唯有镇国公出来为太子说话。”
镇国公以为这样便能够在太子那边说得上脸,殊不知如此一举确实讨好太子,却得罪了一个比太子还要厉害的人。镇国公的举动引起皇上不满。皇上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准备对镇国公府发难。“如今皇上已经拟旨,赐婚镇国公府四少爷沈赫然,与副都统孙女万巧溪。”
听柳贵妃所言,沈琉月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感到惊讶,而是一脸茫然。柳贵妃说的被赐婚的这两个人,沈琉月一个都不熟悉。她只知晓沈赫然是镇国公府一死去妾室所生的四少爷,性格好像不是很好,自己未曾同他谋面,只知晓这些。而对于那什么副都统的孙女万巧溪,沈琉月更是一无所知。这万巧溪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何皇上要对镇国公府发难,却是将这二人赐婚?该说的柳轻羽已经说了,她示意过后用斗篷掩好脸,拿着药方匆匆离开。柳轻羽一走,青芽立刻面带激动,如同在瓜田里四处乱蹿的猹碰上了什么大瓜。见她如此,沈琉月更是对万巧溪好奇至极。“这万巧溪……是个什么人物?”
青芽听到娘娘问起万巧溪,忙不迭跟娘娘说起她。“娘娘,这万家小姐万巧溪是副都统的孙女,深受其祖父的疼爱,自幼被娇惯宠大,随着其祖父练了一身好武艺,屡次和京中的小姐们大打出手。”
沈琉月听闻,倒觉得这万巧溪的处事与澹台玉有相似之处。“娘娘有所不知,副都统十分护短,就算万巧溪对其他小姐出手的事情闹到皇上面前也不了了之。”
青芽越说越发激动。“万家小姐霸道张扬,我行我素,力大无穷武艺高强,甚至可以一人对抗两名将士,还曾经放话说未来的夫君必须要守夫德。”
“京中的小姐们对万家小姐是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