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户,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谁能跟祁家扯上点关系,那可真就不愁吃喝。孙丁墨听他们的恭喜和羡慕话语,心中十分得意。“以后您呀就要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哥们几个。”
所有人的吹捧之语都说到孙丁墨的心窝子里。孙丁墨大手一挥,夸下海口。“我必定会有锦绣前程,也必然不会忘记你们。等我回去与我那岳丈说说,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升官发财,不愁前程!”
底下一片叫好声响起。孙丁墨听到这动静,受着众人的仰视,忽而感觉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今日啊,我便请你们所有人吃酒,全部都记在我账上!”
“好!”
又是一片叫好声,也随之有调侃传来。“孙姑爷,我们人可不少,真喝起来怕是要把你的小金库都给喝空!”
孙丁墨受不了激将,听到这人的话好像受到挑衅一样。“我岳丈是皇上身边的第一老臣,有的是钱!这么多钱还不够你们几个人喝酒?再说了,我夫人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什么叫我的小金库?”
孙丁墨举起手中杯盏,“喝!”
人群又是一番热闹,不断有人上前来和孙丁墨说话套近乎。这觥筹交错之间,孙丁墨没留意到伸到他酒杯上的那只手。“孙姑爷我敬你,以后我就跟着你混!”
孙丁墨笑的得意,抬手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此刻的燕回苑甚是安静,与这热闹的花楼形成明显对比。一人走进燕回苑,步伐匆匆,瞬间打破燕回苑的寂静。沈琉月正在睡梦中,却猛然被人摇醒。“娘娘。”
沈琉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云桑。见云桑面色平静,沈琉月安心,再次闭上眼睛。“娘娘,孙丁墨死了。”
此话一出,那双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萦绕在眸底的迷雾消散而去,那双眼睛渐渐清明。昨晚还热闹非凡的花楼此刻已经被衙兵团团围住。昨夜与孙丁墨举杯共饮之人也全部被带去府衙。“官爷,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敬他一杯酒,他喝完那酒,接着就……”此刻最后敬过孙丁墨的人早已醒过酒,只是想起昨日目睹的那幕,依旧觉得心悸。谁成想自己昨天敬过孙丁墨后,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孙丁墨就那样直挺挺摔到地上。起初众人还以为孙丁墨是不胜酒力喝醉过去,没想到等众人笑闹着要把孙丁墨扶起来时,才发现孙丁墨口鼻流血,双目圆瞪,就这样没了气息。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死在面前,这人还觉得晦气呢,结果衙门的人还把那怀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这让当时只是因为想要占小便宜而去吃酒的人深感后悔。衙门内的人问过好几个人,有些人当时喝断片不知道发生什么,说只听到人群中传来惊呼。有的人离得近些,和这人说得大差不差。且这些人的表现像是真的吃惊讶异,不像是给孙丁墨下毒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街上的众人路过被衙兵团团包围的花楼时大多会感到惊诧,随后便会听闻榜眼花楼中毒而死一事。“光天化日之下!”
皇上将手中禀报此事的奏折重重拍在桌子上,底下的群臣纷纷低首。若死的是一个寻常百姓,自然不会引得皇上重视。可这没命的人是祁国公府的新姑爷,是皇上亲自赐婚之人,大婚后不过二日便死在外面,还是被他人所杀……此事在京城之中已经引起一片哗然,皇上自然震怒。最最要紧的是,此事就发生在皇上的寿辰之前。多晦气啊。“下毒之人,偏偏要在皇上寿辰来临之际动手。”
澹台琰漫不经心开口,目光瞥过站在一旁的祁国公,“臣怀疑,这是对皇上的挑衅。”
祁国公面色甚为难看,紧跟在澹台琰之后开口。“仵作还未确定究竟是酒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不能擅自定论。”
话音刚落,一人忽然走出。“那人口鼻流血成黑红色,也是在饮过那杯酒后才倒地气亡,不是酒的问题,又能是什么的问题?”
朝堂之上,众臣纷纷扭头看向站出来公然反驳祁国公的那人。当他们看清站出来的人是谁后,纷纷感到莫名。柳镇秋就这样站在中间,目光紧紧地盯着祁国公,像是在审视祁国公一般。所有为官的人都知晓礼部尚书柳镇秋是只老狐狸,他一向懂得权衡,从不参与纷争,以求保身。但如今柳镇秋居然就这样站出来……“不知礼部尚书何时学了医术,竟能空口分辨他人是否中毒而亡。”
祁国公缓缓回身,冷瞪向柳镇秋。柳镇秋也不示弱。“此等常识人尽皆知,老臣才是没想到祁国公竟连这个都不知晓?”
“你!”
“行了!”
眼看着两名老臣就要在底下争论起来,皇上怒而呵斥。两人纷纷低头,不再言语。皇上的目光扫过祁国公,又扫过柳镇秋,眼神微深。“此事便交于礼部尚书负责。”
皇上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某处,“不准其他任何人插手。”
澹台琰垂眸不语。“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祁国公转身甩袖离开,看都没有看柳镇秋一眼。他登上马车,回到祁国公府后立刻冲去柴房。柴房的门被推开,正有一人躺在里面。祁国公看见对方就气得牙痒,猛然上前一脚狠狠踢在晕死的祁楚月背上。“莽撞的东西!”